第4章 叫爹

這丫頭又乖又軟,顧景珩有種錯覺,他要是說“不能”,他就枉爲人。

“相公你真好。”林暖笑了,“我們回家吧。”

顧景珩咬咬牙,不知是後悔沒能把林暖甩手,還是不想看林家一家子人,轉身就走。

林暖跟上去。

林明忠:不是,女兒啊,爹這麼大個人杵在這,你沒看見嗎?

張蓉芳懶得管自個閨女過了一夜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折騰了,也不怕顧景珩了。

只要喪門星能離開,她就燒高香。

“慢走啊女婿。”

沒錯,她是去關門的,斷林暖的後路,出了這道門,你就徹底和老孃沒關係了。

是死是活都自個受着吧。

可她一出門檻,就踩到了塊石頭,腳下一滑,摔了個大馬哈,摔懵了。

“哎呦,林家二嫂,女兒女婿回家,你再高興也用不着行這麼大禮吧?”

有看不過的村民嘲笑。

張蓉芳氣的臉都白了,起了起,沒起來,閃到腰了,齜牙咧嘴的疼。

喪門星啊,纔回家待多久,就把她克成這樣了。

“死丫頭,還愣着幹啥,快來扶一下我。”張蓉芳條件反射的喊林暖。

哦,嗓門星已經走了。

林家唯一可能會扶她的人癱了,自身難保。

就算是不癱,今天鬧這麼一場,張明忠也不去扶。

就趴那兒吧。

林暖和顧景珩一前一後的走着。

半道,顧景珩突然停下來看她。

顧景珩很無語。

顧景珩很無奈。

顧景珩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

他沒打算娶妻,麻煩又多餘。

也沒打算做好人,拯救可憐少女。

他不瞭解林暖,可她是村裏討論的對象,他不八卦,可在村裏,八卦會自個跑來。

按照她的性子,今天一定會鬧,卻出乎意料。

她太鎮定了,好像事情沒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林暖迎上他的目光,“今晚喫麻辣兔肉行嗎?”

顧景珩深深的看了她會兒,走了。

林暖跟在身後,脣角揚起弧度。

回了家,餓到不行的林暖進了廚房。

米缸裏沒米,只有小半袋玉米麪,碗櫃裏有把青菜,也沒辣椒,麻辣兔肉喫不成了。

林暖做成紅燒的,燉在鍋裏,又把青菜洗乾淨切細,混進玉米麪裏,等兔肉煮的差不多了,貼在鍋邊緣。

兔子肉熟了,青菜玉米鍋貼也好了。

林暖把做好的飯菜端去堂屋,正打算喊顧景珩,他自個出來了。

顧景珩換了身衣裳,手裏拿着弓弩,腰間還挎了個水壺。

不是出來喫飯的,是要進山。

“嚐嚐我手藝。”林暖盛了兩碗,自己吸溜着喫起來了。

她太餓了。

她還穿着喜服,爲了幹活方便,撩了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瘦的像個麻桿。

變化挺大的,不過和他無關。

顧景珩放下弓弩坐了下去,拿了塊玉米鍋貼吃了起來,“既然你是喬家的人了,以後要遇見合適的,我做主,把你給嫁出去。”

是喬家人,不是喬家媳婦。

林暖也沒在意,她雖然挺喫他的顏,可要做真夫妻,她還做不到。

她想了會兒,夾了塊肉,“爹,喫肉。”

被雷的外焦裏內的顧景珩被玉米鍋貼噎住了,猛的咳個不停。

林暖忙跑去廚房倒了碗水,顧景珩接過喝下,臉色恢復自然,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爹?也行,怪好聽的,以後就這麼叫。”

林暖: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過很快她就被別的吸引住了。

他左手拿筷子,碗就放桌子上,連筷子都抬不動嗎?

那是怎麼拉弓的?

單手打架,也那麼厲害的嗎?

似是被她盯的有些不悅,少年眸色深了深,拿了弓弩,丟下兩個字,出了門。

“走了。”

林家。

自林暖走後。

林明忠臉色就沒好看過。

張蓉芳閃了腰,動不了,被扶進來後,夫妻倆牀頭牀尾的躺着,她哼哼個不停,哼的林明忠很心煩。

“那死丫頭,說走就走,也不說勸女婿給咱送點彩禮,白瞎老孃養她那麼大了,丫頭片子都是賠錢貨,早知道就少給她喫兩口……”

“別說了!”林明忠漲成豬肝色,像憤怒的豹子。

張蓉芳可不怕,白了他一眼,“幹嘛?我說的不對嗎?那死丫頭天生帶衰的,她要在家,老孃放屁都砸後腳跟,我還不是爲了咱家好?娘也是同意的。”

“那你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裏推。”

“啥叫火坑?你沒瞅見是女兒自個要去的?找了漢子,連你這個老子都不問了。”

“那也是被你逼的。”

正巧,三房媳婦劉氏來送飯了,她探進腦袋,笑了,“三哥三嫂,喫飯了。”

“辛苦弟妹了。”

“不辛苦不辛苦。”劉氏眼睛往張蓉芳碗裏瞟了一眼,麻溜走人。

張蓉芳聞見魚香味了。

之前林家日子還過得去,有個當里正的爹,一個月能喫上一頓葷的。

當然,也就每人沾一小片肉。

自從林老爺子和張明忠出事,這還是家裏頭一回喫魚呢。

張明忠是傷者,分到了一塊,可他心裏不是滋味。

也不曉得暖暖咋樣?會不會被嚇哭,喫上飯沒?

指望自個媳婦去看是不可能了。

他琢磨着待會讓老三家倆孩子去看看。

張蓉芳作爲趕走林家喪門星的功臣,又扭了腰,王婆子破天荒的給她分了一小塊。

她喫的哼哧哼哧。

“送走那喪門星衰貨,老孃果然時來運轉啊,喫魚都沒刺啦。”

剛說完,張蓉芳話頓住,嗓子一陣刺疼,說不出話來了。

“咳咳……”

魚刺卡脖子了,還下不去。

張蓉芳急的扒拉了兩口飯,打算把魚刺給壓下去。

結果不行。

她急的去推張明忠。

“咳咳……”

“你咋了?”

張蓉芳指指嗓子眼,張明禮明白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報應,喊來了人。

又是咽窩頭,又是喝水喝醋,折騰了半個時辰,都沒把魚刺弄下去。

最後請來了村裏大夫楊伯,楊伯把蓖麻子搗爛入藥,做成麻煎丸,再用青黛裹着,彈球一樣大的丸子,讓張芳蓉嚥下。

丸子噎人,張芳蓉當場翻了白眼,最後魚刺下去了,張芳蓉嗓子壞了,又開了藥,氣的王婆子大罵敗家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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