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沉半眯着眼睛,黑眸緊盯着那道婀娜的背影。
他剛剛看到了她的正臉。
雖然她化了濃妝,但是薄夜沉透過她的骨相,還是認出來她就是蕭絕資料裏的那個女學生——宋星涼。
只不過資料照片裏的女孩清純甜美,眼前的女人嫵媚勾人。
明明是一個人,卻能同時擁有白玫瑰和紅玫瑰的氣質,致命,危險,又……引人深入。
一個普通的學生,怎會有如此的身手和氣質?
這個女人,究竟是甚麼身份?
薄夜沉幽寂的眸子閃過幾絲暗光,對這個叫宋星涼的女孩兒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多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薄夜沉回過頭,蕭絕帶着兩人趕來,氣喘吁吁的站在他身後。
蕭絕仔細的上下看了薄夜沉一眼,確定他身上沒有血跡以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東西到手了沒有?”薄夜沉沉着聲詢問道。
蕭絕拿出手中的銀色密碼箱,在薄夜沉面前晃了晃,“到手了,但是送貨的人跑了,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
薄夜沉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那個穿着一襲紅裙的身影,他嗓音多了幾分不明意味的暗啞,“不必追了。”
蕭絕疑惑地看着薄夜沉“九爺,您這是?”
薄夜沉沒有多說,只是命令道:“把宋星涼儘快帶過來。”
直覺告訴他,她極有可能就是救了他的那個女孩……
“啊?是!”
雖然不知道爲甚麼九爺會突然在這時候提到這個小姑娘,但還是應聲。
“爺,今天晚了,我先送您回去休息,找人的進度下面的人會跟進,心理醫生已經在薄家等着了。”
薄夜沉輕點下巴以示回應。
……
回到薄家的時候,客廳裏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
男人留着半長的頭髮,頭髮被紮了一個小揪綁在腦後,細長的桃花眼上掛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擋住了那雙多情的眸子,看起來溫潤又斯文。
他叫秦幽,是薄夜沉多年的好友,也是薄夜沉專屬的心理醫生。
薄夜沉患有嚴重的失眠症,他的義務是給薄夜沉催眠,助眠,讓他提高睡眠質量。
聽到聲響,秦幽剛回頭,就見蕭絕推着輪椅上的薄夜沉進來。
“又出去忙了?”秦幽伸了伸懶腰,斜靠在沙發上。
薄夜沉點頭,進到家門,他就從輪椅上站起來,對着秦幽道,“我先去洗個澡。”
這個場景,秦幽也見了無數次,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個輪椅,本來也只是坐給那些想看的人看的。
薄夜沉進了浴室,秦幽也跟着站起身,去薄夜沉的房間裏做準備。
首先要保持環境絕對安靜,然後他在薄夜沉枕邊,放上了一盞紫色的助眠薰香。
薄夜沉出來後,熟練地躺在牀上。
秦幽點燃薰香,開始進行催眠。
他已經做好打長期戰役的準備了。
誰知,剛催眠不到兩分鐘,薄夜沉就睡着了。
秦幽難以置信,以往,薄夜沉都是需要長達兩小時甚至更長的催眠時間才能睡着,今晚是怎麼了?
秦幽激動差點喜極而泣了。
每當看到薄夜沉被失眠折磨,得不到緩解的時候,他都懷疑自己的醫術是不是有問題。
現在看來,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的醫術還是很好的。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秦幽小心翼翼的把手搭上薄夜沉的脈搏。
薄夜沉脈象平穩,呼吸悠長,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秦幽抑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收好懷錶,輕手輕腳的出去,把門給合上。
深夜,蕭絕才回來。
他一進門,秦幽就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絕。
蕭絕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後才說道,“可能是香囊的關係,昨晚回來,也是很快就睡着了。”
“不可能!”秦幽篤定的否決道,妖孽的桃花眼也跟着微微挑起,“連世界名醫都解決不了的病症,怎麼可能僅憑一個香囊就解決了?”
這不是在逗他嗎?
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令秦幽沉不住氣,當即就攛掇蕭絕把香囊拿出來想研究一下。
蕭絕常年侯在薄夜沉身側,對他生活習慣很瞭解。
一眼就找出香囊的位置。
結果,香囊剛到手,躺在牀上的薄夜沉也悄然睜開眼睛。
純淨的黑眸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光,令人不由想到蟄伏在叢林裏的猛獸,隨時都會撲上來,咬破獵物的喉嚨,直至氣絕當場。
蕭絕立馬把香囊重新塞回薄夜沉手中,男人這才幽幽瞥了他們一眼,繼續進入夢鄉。
這一幕,頓時讓秦幽瞠目結舌:“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