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竟是賢妻良母?

凌晨微弱陽光透過落地窗,頑皮在素白的屋內跳躍,讓這沒有人氣的裝飾也染上幾分人間煙火。

五十多平的屋內,僅僅擺放在一張大牀。一團不明生物蓋着被子窩在上面。突然那團生物動了,裏面竄出一位赤身裸體的女子。

遭了,起晚了,又得挨罰了。

顧曉沉着臉,望向本該停留着獄警的地方,可視線觸及到滿室雪白。思維突然斷片。

她這是進了醫務室?可,醫務室有這麼大?

迷糊了三四秒,她想起這不是監獄,而是陸離家。

她猛然送了一口氣,一直弓起充滿攻擊性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彎下。她離開了監獄?她終於離開了監獄!

或許是昨天的行程過於稀奇,今天,在這個六點的早晨,她終於有出監獄的實感。

她不必再與獄友打仗爲了留下一口餐點,不必爲了獄警的爲難而絞盡腦汁,不必望着狹小的室內想着如何聯繫外面了。她終於出獄了!想到此處,她大笑了幾聲,聲音驚跑了停留在外面樹上的喜鵲。

“哈哈哈哈!”

寂靜的室內突然傳來幾聲大笑,陸離正在端咖啡的手指停住一瞬,然後狀似沒有任何影響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嘶!”他吐出被燙傷的半截舌頭,舌頭接觸到空氣激起一層密密麻麻的小顆粒。

“給!”盛滿冰水的玻璃杯突然出現了陸離面前。陸離順着玻璃杯看去。顧曉穿着浴袍,舉着玻璃杯正試圖遞給自己。

看到這大膽的穿着,陸離冷下神情,直接推開玻璃杯。

顧曉非但沒有收回手臂,而是把玻璃杯向着陸離的方向又推了推。“放心,沒下毒。”見陸離始終不接,她直接放下玻璃杯。“舌尖燙傷含着冰水就會好。”

說完,她走到廚房裏,當着陸離的面兌了一杯鹽水,再次放在陸離面前。“含了冰水再含鹽水。”

兩本兌好的水依次放在陸離面前,可他就是不動,視線只是似有似無地在顧曉浴袍上徘徊。

顧曉舔舔後槽牙,耐心解釋,“冰水可以冷卻傷口,鹽水可以沖洗冰水的細菌。”見陸離還是不動,她長嘆口氣。“你到底爲甚麼不用啊?”

陸離推開兩杯水,淡淡道:“會好的。”

顧曉無語。她撐着島臺,前傾身體。“大少爺,你是第一次被燙傷嗎?若是不及時處理,你可以幾天沒法正經喫飯,這玩意不是開玩笑的。”

陸離再次重複。“會自愈。”

顧曉失笑。她倒不覺得這是陸離真心話,只覺得陸離不信任她,認爲她會在水裏下東西。

她冷下神情。“陸離,你要不是幫了我,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反正你也知道怎麼處理傷口,自己看着辦。”她心懷怒意離開。

在廚房門口,她又停下腳步。側臉冷冷瞥眼。“你警告我不要自作多情,我也要告訴你!”

“不要自作多情!”扔下這句話,她快步離開。

站在兩人高的玻璃落地窗前,望着庭院中修剪好的灌木,她眼底仍有怒氣。

她昨日因爲自身原因,對陸離態度過分警惕。不管陸離如何,他到底救了自己。今天,她醒過來出獄的滋味,特意向陸離賣好。哪知那混蛋非但不感激竟惡意揣測!

“真以爲自己是金子啊,人人都喜歡啊!”她低聲怒罵。

“或許。”身後傳來陸離淡淡評價。顧曉冷着臉轉身。“哎呀,大少爺處理好了?”她抱胸敵視。“還是等着傷口自愈啊?”

陸離沒有回答,反而說:“浴袍不能外穿。”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顧曉更加來氣。“大少爺,我沒有衣服哎,不穿這個,穿昨天的衣服還是赤身裸體出來?”穿昨天的衣服,陸離又該嫌棄有味,就像在監獄初見一樣。赤身裸體出來,她沒有那麼不要臉。

她理直氣壯地理理浴袍。“你只當這是浴袍式的風衣好了。”說實話,陸離家客房的浴袍質量不錯,真絲材質,剪裁也講究。不是這是浴袍,直接當風衣穿也沒有任何問題。

陸離神情微沉,浴衣和浴衣式風衣完全兩個概念。他的視線再次劃過顧曉,他甚至不敢多看兩眼,飛速地移開視線。

浴衣式風衣不會這麼……誘惑!像是山林裏化形不久的的鬼魅,披着一層人類的衣服。既天真又魅惑。引得人心底那點不敢說的,不敢做的,全都出現了。

他撇開視線,望向窗外。“金祕書會拿衣服給你。”

顧曉神情微霽,她不在乎衣服不衣服。只要陸離與她關係微微緩和就行。“既然大少爺安排,我便不拒絕了。錢回頭打給你!”

這是陸離第一次送人東西被人說要打錢的。他淡淡道:“小錢,不必。”

顧曉沒有堅持,不打錢那差不多的禮物頂上也是可以,等她拿到自己的錢,會還他的。

她衝着陸離點點頭,緩步再次進入廚房。看着島臺上空空如也,兩個杯子不見蹤影,她神情如常。用不用不重要,只要目的達到了就行。“陸離,我做點早餐,OK?”

陸離:“隨你。”

得到了陸離的同意,顧曉哼着小曲開始爲做飯。足足三個月,她沒喫過一頓滿意的飯菜。今天必須滿足一下五臟六腑。

雖然沒有大米,蔬菜只有幾分綠葉菜,但是她不嫌棄。她動作利索,半小時就結束了早餐了,就着清爽的小白菜,她喝了足足兩碗燕麥粥。

“叮咚!叮咚!”門鈴聲一直響着,顧曉滿心疑惑地出了廚房。“誰啊?”她望向陸離。“你有客人?”

陸離翻開下一頁報紙。“金祕書。”

顧曉瞬間明白,這是怕突然出現讓裏面的人措不及飯纔會按門鈴。平日怕不會如此。

“廚房裏有早點,隨你處理。”撂下這句後。她帶着金祕書拿來的衣服上樓。

陸離等到顧曉身影徹底消失,才慢條地理地走到廚房。島臺上放着一碗失去熱氣的燕麥粥。

金祕書趕緊道:“我這就爲您熱。”

陸離:“不必。”

金祕書不多問,急急離開。

陸離坐在島臺邊就着冬日暖陽喫完了不冷不熱的一碗燕麥粥,神色微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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