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冰涼的字眼,刺破蘇沫心頭最後一點幻想。
他讓她去爬上許舟的牀?
傅聖傑的袖口好似刀鋒一樣冰寒銳利,蘇沫顫顫鬆開了手,跌倒在地。
她雙眼泛紅卻空洞得猶如破布娃娃,沒有一絲光彩。
“聖傑,求求你……”
蘇沫咬着脣苦苦哀求,尖利指甲狠狠扣入掌心,卻已感覺不到疼痛。
只剩下絕望、麻木……
她已一無所有,身敗名裂,卻不能連累無辜的許舟。
傅聖傑居高臨下地冷睨了蘇沫一眼,毫無憐憫地死死鉗住她的脖頸,逼得她仰頭而視。
蘇沫清楚地瞧見,那眼神中閃動着鄙夷、嫌惡,彷彿是在看甚麼髒東西。
“你的乞求沒有任何價值。”
冰冷決絕的話,讓蘇沫身體微微輕顫。
她怔怔然地望着那如墨般薄涼的瞳眸湧出駭人風暴,脣角勾起一絲苦笑。
是啊,她不過是個發泄憤恨情緒的工具,能有甚麼價值?
可許舟,好似極冷寒夜的一絲光,她絕不能迫害他。
“不。”這次,蘇沫沒有妥協。
出乎意料的話語,刺耳得讓傅聖傑眼底泛起一絲怒紅。
他抬手暴虐地扯着她的頭髮,將她死死按在落地鏡前。
蘇沫狼狽不堪的模樣,展露無遺。
“分明是個該死的貨,裝甚麼清純?”
傅聖傑邪魅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謾罵着一把將她的衣裙暴怒撕開。
彷彿曾經的愛戀與美好,都被狠狠撕碎踩入泥土。
分明是炎炎夏日,蘇沫卻一點也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氣息。
她打了冷顫,虛弱地環臂,垂着頭不敢直視鏡子裏的自己。
“看清楚你自己下流的模樣。”
傅聖傑冷冷嗤鼻,陰沉着臉,揪着蘇沫的頭髮死死扯了兩下,讓她被迫仰頭直視落地鏡。
她的尊嚴,早就被踩碎,但眼淚卻仍舊不由自主地砸落。
沒有見到蘇沫哀求的模樣,傅聖傑似很不滿意,大掌鉗住她的肩頭。
他目光冰冷,薄脣卻俯身吻上蘇沫的耳垂。
溫暖溼溼的觸感,使蘇沫有些不可置信。
他,這是要做甚麼?
心口劇烈跳動,她身子隱約有些發軟,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這時,傅聖傑卻昂首冷冷掃了她一眼,附耳低語:“居然對自己的仇人起反應,你可真是個天生的種。”
冰涼嘲諷的話,猶如利劍將蘇沫戳了個透心涼。
下一刻。
傅聖傑臉上閃過一抹惡毒的笑,狠狠咬住蘇沫的脖頸。
痛,錐心刺骨的痛!
蘇沫卻只能乖順忍受,她曾經摯愛男人的殘忍羞辱。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鎖骨,傅聖傑卻仍覺得不夠,脣齒轉移陣地將她欺負了個遍。
直到男人饜足丟下一句,“想想你的弟弟。”
不加掩飾的要挾,透着刻意捉弄的惡趣味。
蘇沫虛弱無力地望着落地鏡,周身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曖妹痕跡彰顯無疑。
這就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不僅僅徹底毀掉蘇家,更惡意要挾她、折磨她、侮辱她。
夕陽斜斜灑進來,蘇沫穿起衣服,呆呆靠在窗前。
門,被左毅推開。
“傅總,讓您換上。”
蘇沫回過神,打開左毅遞過來的禮盒。
微亮手機屏中顯示的內容入眼:【我是蘇沫,晚上八點,盛豪酒店,vip8888房,見。】
毫無疑問,這是發給許舟的信息。
看着女孩枯敗滄桑的眼眸,左毅眼神一閃,提醒道:“蘇小姐……”
不待左毅說完,蘇沫眼神木然,斂眉道:“我知道。”
傅聖傑將她的痛點捏得死死的,她又怎麼能不照做?
她直了背脊,衝左毅禮貌一笑:“謝謝。”
“十分鐘後,來接您。”
左毅聲音一頓,好似哽了下,拿過手機走出房間門。
蘇沫瞥見禮盒中閃着淡淡光澤的項鍊。
心猶如被撕碎一樣疼痛,那是爲訂婚禮預定的全套飾品之一。
如今卻成了巨大的諷刺。
蘇沫面無表情地將那幾乎衣不蔽體的裙子穿上。
望着落地鏡中,那露出脖頸上清晰無比的欺負痕跡,她強迫自己露出個僵直的微笑。
曾幾何時,她充斥着幸福,笑得甜蜜。
如今,卻連笑也不會了。
霓虹夜色中,豪車穿街過市,停在盛豪酒店前。
傅聖傑刻意挑選這個濱海名流進出的地方,無非是爲了繼續羞辱她。
蘇沫深吸了口氣,扯了下裙襬,邁步下車。
剛進入大廳,便有一道道厭惡目光投射而來。
“她不是那個甚麼S人犯蘇沫嗎?一個爲了身份地位,能對父母下手的馬路S手,也好意思出門?”
“她有甚麼不好意思的。你看她那一身外露的衣服,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從濱海公主變成了真正的公主。”
“這事情我也聽說了,好像跟傅氏產業談合作,有**服務,哈哈哈……”
想也不用想,蘇沫就知道這些謠言肯定是盛文彬傳出去的。
只是再一次面對這些惡毒言論,她已麻木到平靜。
而這些扛着長槍短炮對她進行鏡頭狙擊的八卦記者,出現在此處原因,她也很清楚。
蘇沫儘量直了背脊,乘電梯上樓走入vip8888房。
晚上八點,許舟準時前來。
豪華空洞的套間,迴盪着門鈴聲,蘇沫冷得戰慄,打開了房門。
許舟俊雅的臉上充斥着緊張、擔憂。
他望了蘇沫一眼,來不及多問甚麼,便清晰地瞧見她脖頸上的曖妹痕跡。
紅紫吻,深深刺痛着他的眼底。
女孩穿着深v高開叉的暴露衣裙,原本那雙靈動大眼,此刻只剩下一片灰敗。
許舟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紮了一下。
他心疼地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搭在她的肩頭。
但蘇沫卻好像受了甚麼刺激一樣,渾身一顫,恐懼地縮了下。
許舟有些受傷,他不知道他放在心上的女孩,經歷了甚麼樣的痛苦。
“空調開太低,有點冷。搭上吧。”
他狀若無意地將外套遞過去,紳士地移開眼,聲音一如既往般溫暖得如同沐陽。
蘇沫抬眸,只覺得許舟溫暖得有些刺眼。
“對不起……”她冷得一抖,接過燙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