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清你下流的模樣

刺骨冰涼的字眼,刺破蘇沫心頭最後一點幻想。

他讓她去爬上許舟的牀?

傅聖傑的袖口好似刀鋒一樣冰寒銳利,蘇沫顫顫鬆開了手,跌倒在地。

她雙眼泛紅卻空洞得猶如破布娃娃,沒有一絲光彩。

“聖傑,求求你……”

蘇沫咬着脣苦苦哀求,尖利指甲狠狠扣入掌心,卻已感覺不到疼痛。

只剩下絕望、麻木……

她已一無所有,身敗名裂,卻不能連累無辜的許舟。

傅聖傑居高臨下地冷睨了蘇沫一眼,毫無憐憫地死死鉗住她的脖頸,逼得她仰頭而視。

蘇沫清楚地瞧見,那眼神中閃動着鄙夷、嫌惡,彷彿是在看甚麼髒東西。

“你的乞求沒有任何價值。”

冰冷決絕的話,讓蘇沫身體微微輕顫。

她怔怔然地望着那如墨般薄涼的瞳眸湧出駭人風暴,脣角勾起一絲苦笑。

是啊,她不過是個發泄憤恨情緒的工具,能有甚麼價值?

可許舟,好似極冷寒夜的一絲光,她絕不能迫害他。

“不。”這次,蘇沫沒有妥協。

出乎意料的話語,刺耳得讓傅聖傑眼底泛起一絲怒紅。

他抬手暴虐地扯着她的頭髮,將她死死按在落地鏡前。

蘇沫狼狽不堪的模樣,展露無遺。

“分明是個該死的貨,裝甚麼清純?”

傅聖傑邪魅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謾罵着一把將她的衣裙暴怒撕開。

彷彿曾經的愛戀與美好,都被狠狠撕碎踩入泥土。

分明是炎炎夏日,蘇沫卻一點也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氣息。

她打了冷顫,虛弱地環臂,垂着頭不敢直視鏡子裏的自己。

“看清楚你自己下流的模樣。”

傅聖傑冷冷嗤鼻,陰沉着臉,揪着蘇沫的頭髮死死扯了兩下,讓她被迫仰頭直視落地鏡。

她的尊嚴,早就被踩碎,但眼淚卻仍舊不由自主地砸落。

沒有見到蘇沫哀求的模樣,傅聖傑似很不滿意,大掌鉗住她的肩頭。

他目光冰冷,薄脣卻俯身吻上蘇沫的耳垂。

溫暖溼溼的觸感,使蘇沫有些不可置信。

他,這是要做甚麼?

心口劇烈跳動,她身子隱約有些發軟,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這時,傅聖傑卻昂首冷冷掃了她一眼,附耳低語:“居然對自己的仇人起反應,你可真是個天生的種。”

冰涼嘲諷的話,猶如利劍將蘇沫戳了個透心涼。

下一刻。

傅聖傑臉上閃過一抹惡毒的笑,狠狠咬住蘇沫的脖頸。

痛,錐心刺骨的痛!

蘇沫卻只能乖順忍受,她曾經摯愛男人的殘忍羞辱。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鎖骨,傅聖傑卻仍覺得不夠,脣齒轉移陣地將她欺負了個遍。

直到男人饜足丟下一句,“想想你的弟弟。”

不加掩飾的要挾,透着刻意捉弄的惡趣味。

蘇沫虛弱無力地望着落地鏡,周身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曖妹痕跡彰顯無疑。

這就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不僅僅徹底毀掉蘇家,更惡意要挾她、折磨她、侮辱她。

夕陽斜斜灑進來,蘇沫穿起衣服,呆呆靠在窗前。

門,被左毅推開。

“傅總,讓您換上。”

蘇沫回過神,打開左毅遞過來的禮盒。

微亮手機屏中顯示的內容入眼:【我是蘇沫,晚上八點,盛豪酒店,vip8888房,見。】

毫無疑問,這是發給許舟的信息。

看着女孩枯敗滄桑的眼眸,左毅眼神一閃,提醒道:“蘇小姐……”

不待左毅說完,蘇沫眼神木然,斂眉道:“我知道。”

傅聖傑將她的痛點捏得死死的,她又怎麼能不照做?

她直了背脊,衝左毅禮貌一笑:“謝謝。”

“十分鐘後,來接您。”

左毅聲音一頓,好似哽了下,拿過手機走出房間門。

蘇沫瞥見禮盒中閃着淡淡光澤的項鍊。

心猶如被撕碎一樣疼痛,那是爲訂婚禮預定的全套飾品之一。

如今卻成了巨大的諷刺。

蘇沫面無表情地將那幾乎衣不蔽體的裙子穿上。

望着落地鏡中,那露出脖頸上清晰無比的欺負痕跡,她強迫自己露出個僵直的微笑。

曾幾何時,她充斥着幸福,笑得甜蜜。

如今,卻連笑也不會了。

霓虹夜色中,豪車穿街過市,停在盛豪酒店前。

傅聖傑刻意挑選這個濱海名流進出的地方,無非是爲了繼續羞辱她。

蘇沫深吸了口氣,扯了下裙襬,邁步下車。

剛進入大廳,便有一道道厭惡目光投射而來。

“她不是那個甚麼S人犯蘇沫嗎?一個爲了身份地位,能對父母下手的馬路S手,也好意思出門?”

“她有甚麼不好意思的。你看她那一身外露的衣服,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從濱海公主變成了真正的公主。”

“這事情我也聽說了,好像跟傅氏產業談合作,有**服務,哈哈哈……”

想也不用想,蘇沫就知道這些謠言肯定是盛文彬傳出去的。

只是再一次面對這些惡毒言論,她已麻木到平靜。

而這些扛着長槍短炮對她進行鏡頭狙擊的八卦記者,出現在此處原因,她也很清楚。

蘇沫儘量直了背脊,乘電梯上樓走入vip8888房。

晚上八點,許舟準時前來。

豪華空洞的套間,迴盪着門鈴聲,蘇沫冷得戰慄,打開了房門。

許舟俊雅的臉上充斥着緊張、擔憂。

他望了蘇沫一眼,來不及多問甚麼,便清晰地瞧見她脖頸上的曖妹痕跡。

紅紫吻,深深刺痛着他的眼底。

女孩穿着深v高開叉的暴露衣裙,原本那雙靈動大眼,此刻只剩下一片灰敗。

許舟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紮了一下。

他心疼地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搭在她的肩頭。

但蘇沫卻好像受了甚麼刺激一樣,渾身一顫,恐懼地縮了下。

許舟有些受傷,他不知道他放在心上的女孩,經歷了甚麼樣的痛苦。

“空調開太低,有點冷。搭上吧。”

他狀若無意地將外套遞過去,紳士地移開眼,聲音一如既往般溫暖得如同沐陽。

蘇沫抬眸,只覺得許舟溫暖得有些刺眼。

“對不起……”她冷得一抖,接過燙手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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