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分鐘後。
厲喝從人羣外傳來。
“圍這麼多人在這,幹甚麼呢,”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西服的高大男人,帶着幾個身穿深藍色保安服的壯碩保安走了過來。
西服男推開人羣,見到滿地哀嚎的人立即怒道。
“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小區裏打人的!”
“趙哥!!!你可終於來了。”
徐志見到趙青山來了精神一振,看向陸遠的眼神裏充滿了你死定的意味。“是這小子,他不僅打了我表姐。還把我帶來的人全都打成了這樣。”
趙青山轉頭看向陸遠。
他的臉先是疑惑,後是驚訝,最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愣住。
“戰……戰……”
趙青山瞪着眼睛,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叫陸遠。”
陸遠丟掉鍍鋅管,打斷趙青山的話。
“陸,陸遠?”
趙青山下意識說出了這個名字,隨即他便明白過來,陸遠不願意暴露身份。
想通了這點,趙青山神色恢復了自然。
五年前,在南疆戰場上趙青山跟三個生死戰友被困絕境。是陸遠一人獨闖險境,將他們救了出來。
從此這張臉,他們兄弟幾人便再沒有忘記。
趙青山轉頭掃了姐弟倆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滿地打滾的小混混,讓人詢問剛纔發生了甚麼事情。
這一聽,趙青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你們姐弟倆真是好本事啊!”
徐志剛掏出中華煙的手僵在半空。
“趙哥,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肯定知道我的。”徐志臉色有些僵硬,一指陸遠。“真的是這個臭癟三在搞事。
他連在你公司照看得小區都狂,這像話嗎?
完全是沒把你這黑白通喫的大人物放在眼裏。”
“對對對,”徐翠急忙說道:“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賤人。我好好的遛狗他上來就給我踢了一腳。
我兒子要被踢出了好歹,我非要他給償命不可。”
“你說要讓誰,給你的狗償命?!”
張青山眼神冰冷。
徐翠‘哼’了一聲,抬頭俯視陸遠。
“就他這賤人敢踢我兒子,我當然要讓他償……”
“啪!”
話還沒說完。
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扇在了徐翠的臉上。
徐翠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趙青山。“你……”
“你說誰是賤人?要讓誰償命?”
“我當然不是說你,說的是他。”
徐翠伸手指向陸遠,趙青山反手又是一個巴掌飛了過去。
徐翠被打的一臉懵。
“趙哥……我說的不是你?”
趙青山二話不說接連出手,一句話一個巴掌。
“輝洲宴十幾家是吧!
“幾千萬是吧!”
“要買人兩條命是吧!”
“……”
趙青山手下絲毫沒有留情,扇的徐翠原本肥胖的臉頰,青一塊紫一塊,腫的像豬頭一樣。
“真以爲在延福市,你就是天王老子了?”
徐志楞了半晌,反應過來後立即上前勸說趙青山。
“趙哥,你這是甚麼意思?我表姐好歹是這裏的業主,雖說你公司承包了物業和安保,但哪裏保安有打業主的道理。”
“我何止要打你姐,我連你一塊揍。”
趙青山怒氣衝衝,一腳朝着徐志就踹了過去。
徐志猝不及防之下被踹中腹部,緊接着就向後趔趄了幾步,一沒站穩屁股就蹲在了地上。
這一下徐志也怒了。
“趙青山。你TM別給老子太過分。爲了一個不認識的臭癟三,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
趙青山也是狠人。
外套一拖,袖子一擼,三步並兩步走到徐志面前,俯身舉起醋缸大的拳頭,二話不說就是一拳。
打得徐志鼻血噴湧。
看得出來趙青山是真怒了,脖頸處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一旁跟來的保安和路人全都看傻了眼,誰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怎麼突然間趙青山就對這姐弟兩這麼狠了?
衆人面面相覷,滿是疑問。
打了有三分鐘。
陸遠這才淡然說道:“夠了。”
趙青山聽到這話啐了口水,挺直了身板。
可好巧不巧那條牛頭梗這時候衝着趙青山吠了一聲,趙青山頓時朝幾個保安怒道:“給老子拿一百萬來。這條狗今晚上給我燉了!”
徐翠一聽要燉了牛狗梗,當場昏迷過去。隨後趙青山將保安快速拿來的錢,一下砸在了兩人面前。
然後一把薅起牛頭梗,見它依舊狂吠不止直接摔暈,丟給一旁的保安。
“燉了!”
幾個保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趙青山,只能應聲說是。
“趙青山,今天的事情沒完!”
徐志在背後怒吼。
趙青山隨意給了一個冷眼,隨後恭恭敬敬的請陸遠和雪兒朝安保室走去。剩下的爛攤子全都丟給了保安。
安保室內,燈光比較晦暗。在燈光之下襬放着一套沙發茶桌。
趙青山恭敬的開了門,將陸遠和雪兒請了進去,隨後讓兩人坐在了沙發上,自己雙腳一合‘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
“南疆第二軍團三十七師二團三排退伍排長趙青山,見過戰神。”
說這話的時候,趙青山眼中露出狂熱。
陸遠擺了擺手,“不興這套,我已經了退伍了。”
“甚麼?”
趙青山露出驚愕的表情。
那個武力超羣,智謀千里的戰神陸遠,退伍了?
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爲甚麼。
陸遠沒有回答,反而見他還站着便讓趙青山坐下來說話。趙青山坐下的時候朝正在玩手機的雪兒看了一眼。
戰神身邊有個女兒,這件事在南疆軍中無人不知。
“是不是因爲……”
陸遠朝趙青山搖了搖頭,“我有我的選擇。”說完他繼續說道:“看你在延福市有點人脈,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趙青山一聽,立馬正了正身體。
“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小區住着一個女人,叫做沈明溪。”
趙青山點了點頭。
“她人,怎麼樣?”陸遠目光灼灼。
趙青山思索了幾秒,隨後像當初在部隊向首長作報告一樣。
“沈明溪,女,二十五歲。沈氏集團旗下餐飲分公司的總裁。無婚配,性格外冷內熱。只是……”
“只是甚麼。”
趙青山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沈明溪自從十年前不知甚麼原因被踢出沈氏集團核心之後,她家便一路走下坡,有傳言說六年前她因拒絕聯姻,生過一個孩子,才被沈氏集團當成棄子。”
“六年前生過一個孩子……”
陸遠的嘴角微微勾起。
沒錯了,她就是雪兒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