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想做甚麼?

陳天龍態度蠻橫,絲毫沒有慰問傷員的態度。

對面的謝蓉聽到這話,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問道:“陳工長,這是甚麼意思,我男人在工地上出了事情,他們公司難道還想不管不問嗎?”

人現在都還昏迷不醒,賠償的錢連治療費用都不夠,搞得好像還是自己理虧一樣,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一個工地小工,難道還想老闆們親自過來慰問他嗎?

陳天龍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鼻孔朝天的說道:“你和我這些沒有用,是他自己違規,說難聽點就是咎由自取,能給三千塊都是老闆開恩了,知道嗎?”

謝蓉臉色更加蒼白,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後背靠在牆壁上才勉強站住。

她不知道的是,陳海只是個油漆工,幹活哪有甚麼違規,所謂違規都是陳天龍誑她不懂。

“陳工長,我男人傷得這麼嚴重,三千塊錢根本不夠啊。”她聲音淒涼的說道。

三千塊,別說給陳海轉院了,連昨天搶救的醫藥費都不夠,而且再這麼拖下去,人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放棄治療?

夠不夠關老子屁事?

陳天龍心中冷笑,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行,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我個人再給你五百塊錢你先拿着,回去後我就組織工友捐款,儘快給小海多籌集一些治療的費用出來。”

他說着從錢包裏拿出五百塊錢,連同三千塊錢一起塞到謝蓉的手裏。

“謝……謝謝陳工長。”謝蓉帶着哭腔說道,即便是滿腹委屈,言語上還得感激對方,現在太需要錢了。

只是她不明真相,陳天龍哪有這麼好心,還籌集甚麼錢,回去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而且賠償款,他足足吞掉了四萬七呢!

陳天龍擺擺手大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這裏有份關於賠償的文件你籤一下。”

他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來一份關於賠償的合同,合同只有簽字的一頁,其他的陳天龍並沒有帶過來,因爲完整的合同清楚地寫着五萬的賠償金額。

謝蓉哪裏知道他的陰謀,只知道他回去會幫忙籌錢,便按照他的意思簽字摁手印。

門外,陳不惑面無表情的看着裏面發生的事情,當年母親就是被這個混蛋欺騙,簽下這份賠償合同後,後面所謂的捐款一分錢都沒有等到。

直到父親情況一天比一天惡劣,急需錢轉院的時候,母親沒辦法找上公司,但對方有賠償合同在,根本沒人理會,再找陳天龍的時候,這個混蛋暴露出更加醜惡的嘴臉,將母親直接轟出門。

看着母親在合同上簽字摁手印,陳不惑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並不着急。

父親受傷是沒辦法的事情,但陳天龍吞掉用來救命的五萬賠償款,便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元兇,這件事不會是要回賠償款那麼簡單。

等到母親簽完字後,陳不惑緩緩走進病房裏面。

“不惑,你怎麼來了?”謝蓉有些意外道。

陳不惑看了一眼病牀上的父親,語氣沉重道:“我來看看我爸。”

賠償合同上簽字畫押了,陳天龍也算是鬆了口氣,這下一切都妥了!

他拍了拍陳不惑的肩膀,安慰道:“你爸身體壯的和牛一樣,這點傷一定能好起來的,你們別擔心。”

陳不惑心中冷笑不止,低沉道:“沒錯,我爸肯定會好起來的。”

“弟妹,我先走了啊。”陳天龍衝着謝蓉說道,然後離開病房。

剛走出病房門,他臉上便忍不住綻放出笑容,四萬七啊,這錢可是他好幾年的工資了,果然人無外財不發。

病房裏,陳不惑冷眼看着陳天龍離去的背影,恐怕這混蛋現在正高興呢。

不過,他高興的有些太早了!

“媽,我去趟衛生間。”他衝謝蓉說道,也離開病房,快步往外面走去。

醫院門口。

陳不惑目光掃過,便看見陳天龍正上了一輛紅色的夏利車,這年頭能買起車的人可不多,看來陳天龍這些年沒少賺錢,不過乾不乾淨就不好說了。

車上,陳天龍正美滋滋的準備啓動汽車,副駕駛的門忽然被人打開,接着一道身影直接坐了進來。

陳天龍嚇了一跳,當看清來人後,又露出一副笑容道:“小陳啊,你是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用不着,我來是問你點事請。”陳不惑語氣冷漠道。

旁邊的陳天龍頓時皺起眉頭,這小子說話的語氣,讓人很是不爽啊!

“甚麼事情,你快點說,我工地上還有事呢。”他不耐煩地口吻道。

反正合同已經簽了,錢也到手了,現在也不用對這小子客氣甚麼。

陳不惑靠着座椅,緩緩說道:“我爸的賠償款怎麼只有三千塊?”

聽到他的話後,陳天龍心中冷笑起來,原來是爲了這個事情,不過一個黃毛小子他懂甚麼?

“多少錢都是公司給的,我也沒辦法,你們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去找公司領導吧。”他隨口說道。

他絲毫不擔心陳不惑真去天工建築找領導,別說他一個毛頭小子,就是他想見領導一面都不容易。

但他這點心思陳不惑自然是一清二楚,便點頭說道:“那就找領導說吧,不過我去了怕是不容易見到領導吧?”

一旁的陳天龍心中冷笑,不是不容易,而是根本沒可能。

可不等他得意完,陳不惑便話鋒一轉說道:“我見他不太容易,那就讓他來見我吧。”

讓天工建築的領導過來見他?陳天龍瞪大眼睛,這小子受刺激瘋了吧?

就在他覺得陳不惑瘋了的時候,對方扭過頭滿臉冷笑的看着他,緩緩說道:“我這幾天正高考呢。”

陳天龍聽完不以爲然,高考的人多了,天工建築又不會關心高考。

“高考結束後,校門口會有各報社的記者採訪,我如果第一個走出考場,那麼就會有幾十家報社採訪我,我如果這時候說點甚麼……”陳不惑再次說道。

此時,陳天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異樣的目光打量着陳不惑。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一個高中生竟然有這樣的心性,竟然知道利用輿論壓力。

誠然,如果陳不惑真對幾十家報社的記者說點甚麼,到時候由不得天工建築不出面,不然輿論一邊倒,公司下個季度恐怕連工程都接不到了。

“小子,你到底想做甚麼?”陳天龍咬牙問道。

短短几句話之間,兩人的交談已經變成了陳不惑主導了。

想要做甚麼?

陳不惑眼中頓時寒光綻放出來,你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報誓不爲人,我要做甚麼,我當然是要你血債血償,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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