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世主小姨

闖進門的是顏玉嬌的小姨史秀芬。

史秀芬丈夫在鎮上農機廠工作,早年因工傷去世得早,她便在正式工崗位極少的年代頂替了丈夫的崗位。

今天下午一上班,就聽說玉嬌勾\引堂姐夫不成,被人當場發現,沒有臉面就自\S了,性命可能不保,於是急忙和人調了班到顏家看看情況。

熟料就撞見顏家大房二房個個懷着自己的小心思,想逼死顏玉嬌。

此時,顏建雄正舉着長鞭,準備狠狠落在顏玉嬌身上。

史秀芬看出顏建雄想把女兒往死裏打,立馬用身子擋住顏玉嬌。

“你們把玉嬌當顏家的人嗎?”史秀芬看到姨侄女額頭上的傷還在慢慢淌着血,更是心疼不已,“玉嬌受傷這麼嚴重,你們的心就那麼歹毒,不找村裏的醫生來瞧瞧就算了,還不分青紅皁白的責罵、鞭打,你們就是巴不得孩子死在家裏。”

“你個外人,我們對玉嬌怎麼樣,你憑甚麼管!”顏建雄雖然懦弱,這次對着小姨子也算是勇敢了一回。

“不歸我管?”史秀芬嗤之以鼻道,“顏建雄,現在甚麼年代了,你還有這封建思想。玉嬌是我姐的孩子,我是玉嬌小姨,和她那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看你們這麼欺負人,我就是看不過去,怎麼着吧!”

顏建雄被史秀芬噎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沒開口的楊茜華看到丈夫窩囊的樣子,簡直是越看越生氣。

她插嘴道:“你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和這個賤\貨一起生活,就能知道她是有多麼不堪。死丫頭幹這種人儘可夫的事,我沒讓她死在外面就夠可以的了。”

“就是就是,死丫頭確實不像話!”顏建雄對妻子的話一個勁地應承,隨後又衝史秀芬吼道,“你也說自己和玉嬌有血緣關係,既然嫌我待她不好,那你領回去好好伺候着。”

“帶回去就帶回去,我帶回家肯定不會讓玉嬌受委屈。”史秀芬很痛快的道,看這情況,恐怕這裏也沒有彥鈺嬌的容身之地了。

彥鈺嬌聽着原主父親和小姨充滿硝煙味的對話,想着這也算是新社會了,居然過得比地主家的丫鬟還慘,也放出了狠話:

“這個家容不下我,那我何苦熱臉貼冷屁\股,我走就是了,讓你們眼不見爲淨。”

史秀芬喜笑顏開,握緊姨侄女冰冷的雙手,“玉嬌,你爸他們不待見你,小姨待見,你就去小姨家,有小姨一口喫的就少不了你的。”

“小姨,你真好!”彥鈺嬌被感動了,並暗下決心:未來若有一日能發達,一定要好好報答小姨的恩情!

顏老太一聽有人願意收留瘟神,內心狂喜,但表面還是要故作淡定:“今兒個你要是出了這個門,以後就別想再回來。”

面對顏家老太的強硬,史秀芬毫不軟弱:“您放心,玉嬌就是想回,我也會攔着。在這個家,她只會過得人不人鬼不鬼。”

史秀芬長方巾幫侄女把換洗衣裳繫好,又看到她走到柴房牆角,搬開一塊磚頭,從洞裏取出一個錦盒放入方巾內。

“你拿的甚麼東西?”楊茜華手指着行囊。

彥鈺嬌蔑視一笑,“這錦盒裝是我親媽留給我的傳家寶,你,沒資格拿。”

“你媽的東西,該留給你爸。”顏老太以長輩的風範發了話。

“喲,真可笑。”史秀芬冷冷一笑,“我姐的東西就該留給玉嬌,若說給你家兒子,呵,也配!”

“你!”顏老太被氣得差點栽一跟頭。

顏家裏裏外外所有人看到老祖宗險些摔倒,一個個衝上前扶住。彥鈺嬌趁這空隙,拉着史秀芬離開了家。

“忤逆啊,忤逆!”

見狀,顏老太氣得直跺腳,隨即朝顏建雄以命令式的口氣說道,“這不孝女今日離了家,以後就算在外頭活不下去,向你磕頭認錯,你也不許心軟放她重回這個家。”

傍晚時分,夏季的風徐徐吹來,沒有因爲夜晚漸臨而悄然退去。

風兒爲炎熱的天帶來了些許清涼,而說下就下的雨水嘩嘩滴落在彥鈺嬌單薄的身軀上,竟讓她有種被凍得瑟瑟發抖的錯覺。

兩個人相伴相依走過一條綿長且不算寬闊的街道,便到了史秀芬家。

“媽,你終於回來了。”史秀芬上小學的兒子夏鵬一蹦一跳迎了上來,看到身後的來客時,又乖乖喊了聲,“姐姐。”

“鵬鵬,乖啦!”彥鈺嬌摸了摸原主姨弟的頭。

“姐姐,你怎麼受傷了,疼嗎?”

彥鈺嬌不想在弟弟面前表現出疼痛樣,遂故作輕鬆地說:“姐沒事。”

說話間,史秀芬拿來紗布和消毒水,將姨侄女拉到椅子上,“來,我幫你簡單處理下傷口。”

等幫彥鈺嬌包紮好,史秀芬便開始張羅晚飯,沒多久,飯菜便弄好上了桌。

清貧人家,喫的是饃饃,喝的是稀飯,配的是鹹菜。

彥鈺嬌看着桌子,想到的是“清湯寡水”四個字。

她倒不是嫌棄小姨家喫的東西上不了檯面,而是感嘆原主生活的時代和自己所處的未來世界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原主生活了二十幾年,日子過得困苦卻從未想過改變,但彥鈺嬌不是不思進取的人,她覺得要想讓眼下的處境變得好起來,就必須賺錢,而眼下要想賺錢,首當其衝的是找到好的門路。

晚飯後,史秀芬將姨侄女安置在一間小而簡陋的房間內。

這是史秀芬的睡房,空間雖小,但牀、梳妝檯、衣櫥一應俱全。

小姨將自己睡的地方讓給了彥鈺嬌,這種待遇相較於之前睡柴房的經歷,確實好了太多。

房間的燈估計瓦數只有20,照得整個空間有種灰濛濛的感覺。

夜已深,被鬧劇折磨了大半天的彥鈺嬌此時纔得到端詳原主長相的片刻安寧。

她來到擺在窗柩邊的梳妝檯前,望着鏡子中原主那張巴掌大的臉蛋:眼睛失神,卻屬於能勾人心魂的丹鳳眼;面色枯黃,卻有着掩不住的清秀柔美;裝扮樸素,卻生有一具婀娜多姿的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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