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爭執

陸深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睡夢中,他的腦子好似變成了電影放映機一樣,將他重生前三千年前和明姝染的點點滴滴悉數放了出來。

有初遇時的誤會、相識後的理解、結婚時的快樂,婚後的掙扎,然而無論是遇到甚麼樣的艱難險阻,明姝染永遠是那個站在他身邊支持相信他的女人。

她爲了他,可以放棄明氏集團數十億的財產繼承權,她爲了他,可以跪下來懇求親人釋放他的養父。

她爲了他,甚至甘願冒險,用自己換取綁匪揚言要撕票的他的養父。

憤怒的他忍無可忍,將她困在家中,獨自去尋綁匪,試圖玉石俱焚。

結果那一天,他被八個人圍上,當綁匪要用刀捅死他的時候,她帶着警察趕到了現場,最後她替他捱了一刀。

她昏迷前對他說了一句話,這是他永生永世都無法忘記的,她說——至死無悔!

“陸深、陸深。”聲聲呼喚,陸深終於是從夢中驚醒,他緩緩地睜開眼,當看到來人是陸璐時,他立馬就想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膏藥。

“姐,你來了。”陸深猛然振奮精神,激動地看着陸璐,急切地問道,“膏藥你熬好了嗎?”

陸璐瞪了陸深一眼,輕斥道:“你都因爲傷口崩裂,出了不少血而昏迷,現在一醒過來就記着膏藥,你是不是被大火燒糊塗了?”

“你呀,讓你安心躺着別動,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我昨晚接到醫院電話都快嚇死了。”陸璐嘆息着從包包裏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罐子放在了陸深的手中。

“我要不是見你着急要這藥膏,我昨晚就來找你了。”陸璐沒好氣地說道,“現在你要的我給你了,你可得給我消停點,安安分分地好好休養。”

陸深握着手中的藥膏,激動地對陸璐喊道:“姐,我愛死你了,謝謝你。”

“呵,別給我矯情兮兮的,我可受不了。”陸璐翻了個白眼,然後拉了椅子坐下,正要詢問陸深藥膏作用時,昨日的小護士卻是推着小車進來了。

小護士一眼就注意到了陸深手裏的黑色罐子,她眉頭一皺。

她當即推着車子到了近前,指着黑色罐子對他說道:“先生,我昨天說了那麼多,你怎麼還是不信?”

“護士小姐姐,是有甚麼事情嗎?”陸璐見到小護士有些着急,好奇地問道。

小護士見陸璐都忘記自己了,頓時愣了下,隨即說道:“陸小姐,昨天我還勸你不要買那些藥材熬製藥膏,您忘記了?”

“哦哦,原來是你。”陸璐憨笑一聲,“我這人有點臉盲。”

“既然你記起我了,那我說的你也清楚,這種膏藥對他這種重度燒傷是不管用的。”小護士急切地說道,“若是非要亂塗,是會出事情的。”

陸深見小護士這般急切,對於如此負責任的醫護人員自是敬重的。

他正要解釋,結果門口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誰要亂用來歷不明的藥膏?”

“出了事,你們誰能付得起責任?你們能保證不找我們醫院的麻煩嗎?”

胡德權,皮膚科副主任,他正因爲用了他指定的醫藥公司的藥物被皮膚科主任發現而受到了嚴厲的私下批評而憤懣。

結果路過這間病房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小護士對醫患關心又急切的話,而這個小護士如此着急的語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所以一直對這個小護士有想法的胡德權立時就覺得這個病患和小護士關係不簡單。

再想到這人要用來歷不明的膏藥,他氣就不打一處來,自然是要進去管一管的。

胡德權一進病房,就快步走到了牀邊,然後抬手就要搶過陸深手裏的黑罐子。

但黑罐子卻被陸深緊緊地攥着,竟是任憑他如何拉扯,陸深就是不鬆手,一時之間他更是下不來臺,頓時氣急敗壞。

“你這人怎麼如此胡攪蠻纏?”

“現在你將這罐子藥交出來,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可別怪我將你驅逐出醫院!”胡德權面子被拉下,頓時說了狠話。

陸深眉頭一皺,冷聲道:“你不是警察,沒有權利去搶我的東西,放手。”

“請你放手,我弟弟還傷着呢,你跟他搶,加重他傷勢你負責嗎?”陸璐不滿地喊道。

小護士一見劍拔弩張,趕忙居中調停:“三位,都不要帶着怒氣說話嘛!”

“要不各退一步,陸先生你暫時別用這不知道效用的偏方,胡主任就先去忙,這邊的事情我請護士長來解決,主任您看可以嗎?”

胡德權正不爽着呢,此時這小護士還讓自己走,頓時更不爽了。

他懊惱地瞪了小護士一眼,斥責道:“這裏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呵呵,如此強權,好大的官威。”陸深眼神更沉了,他猛然一發力,直接將藥罐子從胡德權的拉扯中掙開,“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至於趕出醫院……不用你們來趕,一個小時後,我自然會離開。”陸深說着看向了陸璐,“姐,請他們出去吧。”

陸璐一聽陸深要出院,急忙道:“陸深,你別胡鬧,你這個樣子怎麼出院?”

“陸深?哈哈,鼎鼎大名!我倒是氣糊塗了,一時忘記了您。”胡德權突然指着陸深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明氏集團的上門女婿陸深,難怪這麼強勢呢。”胡德權特意將上門女婿這個稱呼咬得很重。

他頓了頓後又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難怪要出院,原來是明氏集團心好,還可憐你這條看門狗呢!”

“這是要將你送去更好的私立醫院治療啊。”

“你住口!”陸璐被胡德權的一番話氣得面色一紅,“不准你侮辱我弟弟。”

“我侮辱他?”胡德權冷笑,“我說的是事實,他本來就是明家的贅婿,不是明家的一條好狗,是甚麼?難道是母狗?”

小護士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厭惡,這胡德權說話太損了,她都覺得噁心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小護士直接嗆聲道:“胡主任,病人需要休息,您要是不想接到病人家屬的投訴,還是快點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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