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喬心頭一跳,目光緊緊鎖在霍予白身上。
可霍予白卻神色如常,沉穩的模樣很難將他跟昨晚那個狂躁的男人聯繫到一起。
她揉揉眉心,一定是昨晚做噩夢沒睡好,幻聽了。
“舅舅?”另一邊,顧寒洲也再次愣住,扭頭望向出聲的霍予白。
見他全然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又求救得看向景南喬。
卻在下一瞬,他看到景南喬的脖子時眼睛猛地一亮,冷嘲道:“景南喬,你懷疑我對你不忠,你自己又好到哪裏?”
景南喬蹙眉,見他眼光落在自己脖子上。
那裏,除了掐痕,還有昨晚男人留下的吻痕。
顧寒洲以爲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然而景南喬卻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所以呢?”
顧寒洲被問得一怔。
似乎是沒想到,他發現了她的祕密,她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他咬牙,指着她的脖子斥責,“景南喬,你是剛剛纔回來的,那麼昨晚,你跟誰在一起?”
這時,景老太太也注意到了景南喬脖子上的痕跡,再結合顧寒洲的話,忍不住急了,“小喬兒,你真的被欺負了?”
景南喬不忍老太太爲自己擔心,摟住她的胳膊安撫道:“這個呀?是過敏,您看我胳膊上都是,不過也不用擔心,昨晚在冬暖家睡覺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已經帶我去醫院看過了,抹點藥,過幾天就會好。”
說話的同時,她掀起自己的衣袖,胳膊上果然密密麻麻得都是和脖子上差不多的小紅點。
向家那丫頭和小喬兒一向交好,有她陪着,老太太自然放心。
一旁,眼看着她睜眼說瞎話的霍予白脣角微勾。
看來,小丫頭並不需要他做甚麼,自己就能處理好這些。
反倒是剛剛擲地有聲斥責她的顧寒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景南喬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冷笑道:“既然顧少對我的品行這麼不放心,非要給自己戴綠帽子,那不如趁今天兩家長輩都在,我們把婚約解除了吧。”
顧寒洲臉色驀地一變。
婚約肯定會解除,但決不能是現在!
“舅舅……”他求救地看向霍予白。
然而霍予白斂面無表情地掃了眼顧寒洲,微微揚起眼角眉梢,顧寒洲的臉色隨即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不敢再吭聲。
顧寒洲的母親在霍家排行老大,但顧寒洲最怕的就是面前這個小舅舅,家裏其餘人對霍予白也是無不敬畏。
隨即,霍予白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景南喬面前道:“解除婚約的事情可以再考慮考慮,但這件事顧家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近距離地和他面對面,景南喬的腦子裏忍不住閃過了“妖孽”這個字眼。
她從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輪廓分明,優越的骨相,抬眼間,極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那雙純黑色的墨色深眸,能將人的魂都吸進去。
“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應了他。
見她答應,霍予白隨即越過她朝門外走去,兩人擦身而過時,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侵入景南喬鼻間。
她猛地怔住,昨晚那個人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下意識地拽住了霍予白的衣袖。
“嗯?”霍予白垂眸,視線順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向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