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祕密

第十二章 祕密

  女屍很強,這點毋庸置疑。可是她跟我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弱弱的,不知情的,還以爲我有多兇,她才害怕我。

  但她的這種語氣,很容易讓人心疼,像我這種情竇未開的小朋友,聽了她軟綿綿的話,都會忍不住關心她,要是心裏有點雜念的人,那更是控制不住了。

  我停下來,退回她身邊,語氣平和的說:“你說說看,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都答應你!”

  在我的認知裏,它始終不是人,難免會行兇作惡。

  女屍臉上露出喜色,怯生生的說:“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二叔?”

  我眉頭微皺,覺得她的話有點不對,我喊二叔,她也跟着我喊二叔?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陳歐的話,當然,是他最開始說掃把星之類的話,一時間也不敢答應,而是試着問:“那你會不會害我們家?”

  “不會!”女屍漂亮成熟的臉左右搖晃,顯得有些可愛。

  我一聽這話,大腦都沒過就點頭就道:“那我就不告訴二叔你會走路,會說話。”

  女屍動作僵硬的伸出手,很努力的把食指彎成一個小勾勾道:“那我們打個勾勾。”

  我爽快的勾着她的手指頭,嫌棄她笨,我還掰着她的大拇指,跟自己蓋了個“印章”,算是完成了約定。

  月色朦朧,回到山腳已經是十點多,有了教訓,我讓她先等着我把油驢子轉過頭,騎了上去,然後才叫她坐上來。

  可能跟她說了話的緣故,我兩的關係改善了不少,我心裏也沒甚麼恐懼了。而且車子才啓動,她就輕輕的靠在我肩上,手生硬的穿過我的腰,溫柔的摟着我。

  這種感覺怪怪的,我小肚子裏像是有一股火在燒一樣的難受,車子纔到鎮上,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手是在太涼了,凍得我肚子疼,於是很不解風情的停下車,把她的手掰開,埋怨道:“你不要摟着我了,你的手凍得我肚子疼!”

  結果她像是聽不懂一樣,我的手剛扶上車龍頭,她又摟了上來。

  不過這一次,她的手不是那麼冰了,變得很溫暖。

  到家十一點左右,我停好車下來,發現女屍沒有下車,伸手去拉了她一下,她才順着我的手落到地上,只是雙腳才沾到地,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都倒在我懷裏。

  我嚇了一跳,急忙把她摟在懷裏,見她臉上毫無血色,雙目緊閉,原本紅潤的嘴脣,此時也是乾乾的。

  搖晃着喊了兩聲,她都沒動靜,我有些慌了。

  該不會是下水着涼了吧?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這種可能,到水潭裏,她連衣服都沒有打溼,何況她也不太可能會感冒!

  喊不醒她,我也沒辦法,打算把她抱上樓,可這麼大一個姑娘,體重不輕,有四十來公斤,抱起來我小腿就顫得厲害,恨不得要跪在地上,沒辦法,只能讓她的腳耷拉在地上,連揹帶拖的弄上二樓。

  途中也沒注意,把她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的手碰到的位置有些不對,臉一下就紅了。

  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我就做賊心虛的跑出房間,很猥瑣的偷偷的聞了聞手,很香,而且和她身上的香味有些不同,怪怪的!

  只是聞了一下,我心裏就像是有個小蟲子一樣,蠢蠢欲動。

  但很快我就回過神,罵了自己一句無恥,紅着臉跑去洗了個澡。

  我擔心二叔明天會回來,洗完澡,想想還是把它裝回棺材裏好,免得二叔誤會,又要胡說八道。

  搬運她的時候,正好對着她的臉,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在她臉上親了下。

  這次親到了,心裏也沒覺得彆扭,因爲我雖然還在叫她女屍,可已經知道她不是活屍了。

  下次她醒來,找機會問一下她叫甚麼名字,以後就更不會彆扭了。

  蓋上棺蓋,我揉了揉臉,心跳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躺在牀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越想越沒有睡意,咒靈襲擊我的時候,想要偷走女屍的兩個蒙面人,明顯不是寶兒他們四個。

  只是從寶兒他們害死劉寶、趙志傑和孫天宇來看,他們應該都是陰煞門的人。

  但我問楓林的時候,他又說害我只是一些舊賬,這讓我很矛盾。

  想着想着,都要睡着了,突然想起女屍背上的花,我一下驚醒,一骨碌翻爬起來,套上鞋子又把棺材打開。

  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很容易就把裙帶解開,拉開她的衣服,見那朵花依舊是含苞待放,我懸着的心才落了迴心窩。

  看來她會走路,會說話跟那朵花沒有關係。看着她,我眼珠子都快不會打轉了,看來以後要每天都檢查一下,只要花一開,就要趕緊告訴我爹纔行。

  打好主意,我感覺盯着她看也不是那麼害羞了,畢竟我是在做正事。

  回到牀上,我總算是踏實的睡着了,到了半夜,聽到院子裏有響動,像是有人在走來走去,只是我瞌睡太大了,迷迷糊糊的聽到也沒有爬起來看。

  第二天清早,二叔家的老牛餓得哞哞的叫,想起昨晚沒有扔牛草,不情願的揉着眼睛下樓去扔牛草。結果剛下樓,餘光稍了一眼,瞌睡都給嚇沒了,眼睛睜開得圓溜溜的。

  二叔建房子的地方是我們家的老房位,院子不大,可就是這十來平米的地方,卻被人燒了一些紙灰,而且一看就是燒的死人錢。

  我張嘴就要罵,因爲在農村,兩家人有過節,也會幹出跑到門上燒死人錢這種缺德事。

  但數了下紙灰有七堆,還被擺成了一個十字,我張開的嘴巴一下就閉了下來。

  人死後,頭七燒死人錢,就會選擇十字路口,農村叫引魂紙,意思是給亡魂引路,讓死者完成回魂。

  可燒給活人,意思就不同了!

  還擺成十字,燒了七堆,意思就是要讓我們全家在七天後死光光。

  正好這時大門口傳來腳步聲,二叔獨自推門進來,小嬸子沒有跟着。進門看見院子裏的紙灰,冷冷的笑了聲道:“七天死絕,好大的口氣!”

  我現在的年紀,很容易受到大人的情緒影響,見二叔不擔心,我也輕鬆了。問二叔道:“會不會是陰煞門的人乾的事?”

  “你見過陰煞門的人?”二叔回頭就問。

  “沒,沒有!”我支吾了下,差點說漏嘴,急忙道:“你不是說陰煞門的人不正嗎?上門燒紙錢這種事,他們肯定幹得出來!”

  “就你懂!”二叔橫了我一眼,指揮我道:“去竈房裏端一碗米來!”

  我轉過身,吐了吐舌頭,看來以後不能多嘴,要是讓他知道我跑去鎮上,還跟陰煞門的人交過手,怕是要把我皮都打掉一層。

  打,是農村的教育特色,大人忙着下地幹活,沒有耐心喋喋不休的說教,小孩不聽話就是打,打得多了,自然就聽話了。

  而且還不管有沒有長大,記得過年的時候,村裏有個表哥都十八九歲,娶了老婆的人了,還被他爹打得在村子裏跳着腳哭。

  我把米端出來,二叔拉過挎包,抽出一張黃符夾在手指間,造型跟電視裏的道士一模一樣,有些帥氣。

  我以爲他會像電影裏的一樣,念個咒語,手一抖符就能着火,但二叔愣了下,發現自己左手端着大米,右手拿着符,騰不出手,見我在旁邊傻愣愣的看着,眉頭一皺道:“傻愣着幹啥?沒看見我要火?”

  “……”

  我拿了打火機,點了他手裏的符。

  普通的紙,一過火就會化成灰散看,但二叔手裏的紙符燃燒後,依舊保持着之前的樣子,最後一點火星滅掉,二叔迅速的把符灰按進大米里,兩個手指在碗裏一攪,抬手就把米潑灑出去。

  大米落地後蹦蹦跳跳,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鋪出七八個腳印的樣子。

  跳動的大米停下後,嗤嗤的就冒黑煙,形成一長串的黑色腳印!

  這死人錢不是人燒的!

  我心裏一驚,煮熟的米飯是人間食,陰魂和神靈都只能嗅其氣而不能嘗其味,所以我們給死去的先人供奉,用的都是半生的米飯。

  而生米碰到陰氣,就像糯米碰到屍毒一樣,會迅速變黑。

  二叔見腳印變黑,緊鎖的眉頭舒展,自言自語道:“看來不是找我們的,林初,這幾天你給紅棺多上些香,等第六天的時候,我們把它送到外面去!”

  我明白二叔的意思,燒死人錢的人是衝女屍來的,到時候我們把她擡出去,自然就跟我們家沒關係了。

  要是在昨天,我巴不得這樣做,可現在,心裏有些替女屍擔心,小聲問二叔:“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二叔不耐煩的嗯了聲,我不死心,追在他屁股後面說:“二叔,她可是我們家的供奉,要是出了事,我們家也要遭殃!”

  “誰說的?”二叔放下挎包,就去看他最心愛的大水牛,見牛圈裏有草,心情纔好了些,見我還跟在後面,說道:“你這傻小子,她要是被人滅了,我們家且不就安寧了?”

  二叔的話,讓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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