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這麼近幹嘛？
感受男人撲面而來的溫熱呼吸，蕭如玉全身緊繃。
“如玉，我是認真的，雖然我現在很窮，但是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林帆依稀記得，昨晚醉眼迷離的她，說着不想嫁的時候，那無助卻故作堅強的樣子，令人心疼。
他盯着女人的眼睛，逐漸貼近：“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他瘋了嗎？
蕭如玉驚愕的看着林帆，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
這個男人的眼神，眼眸中的一份真切，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那霸道又不失溫柔，略顯生澀的吻，撥動着她塵封多年的心絃。
短暫失神之後，蕭如玉猛地推開林帆，本想怒斥，可看見林帆嘴邊走樣的口紅痕跡，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眼眸帶着些許譏諷。
“林帆，你不會是喜歡我了吧？”
不等林帆回答，她哈哈大笑：“真是可笑，你別鬧了行嗎，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一支口紅就能抵你兩個月的工資，一頓飯就能讓你變成窮光蛋。”
“我們的圈子，是你永遠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我蕭如玉，更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她揚起下巴，高傲的像一隻天鵝，藉着笑聲，掩飾內心的慌亂。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出口傷人，而是想讓林帆知難而退。
雖然林帆也很可惡，但畢竟他是一個局外人。
他的意外出現，只是代替了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些人。
相比之下，蕭如玉反而感到有些慶幸。
自己的熱情真誠被蕭如玉一盆涼水澆滅，林帆有些失落，但卻沒太在意這些。
他輕嘆一聲：“但是你卻並不幸福！”
蕭如玉臉色一僵，隨之強顏歡笑：“誰說我不幸福？”
“馬上就要嫁給文峯了，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當別人稱呼我爲趙太太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仰視我，家人也會因我而自豪！”
她笑着轉過頭，看向窗外：“這種幸福，是你們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都在顫抖。
林帆感受到了女人的倔強和辛酸，心裏一軟：“我還是那句話，不想嫁就別嫁，我會負責！”
蕭如玉沒有當真，也沒有再和林帆掰扯這其中的厲害。
蕭家其他人她可以不管，可是父母她能不管嗎？
那批滯銷的產品，負面新聞的報道，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父母，她除了接受趙家所謂的幫助，還能怎麼做？
難道要看着父母去坐牢？
一路無話，到達醫院門口後，蕭如玉從包裏拿出一沓現金，放在旁邊。
“這些拿着，咱們兩清了。”
蕭如玉深吸一口氣：“之後，我會申請把你調去第一醫院實習，好好工作吧。”
說完便開門去了醫院。
林帆心裏一陣無語。
甚麼叫兩清？
這錢又是甚麼意思，過夜費？
把我當甚麼了？
看着女人遠去的背影，和她強勢背後的柔弱無助，林帆感覺心裏堵得慌。
雖然他和蕭如玉沒甚麼感情基礎，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彼此的初夜都給了對方。
讓自己的女人成爲別人的新娘？
讓另一個男人對她肆無忌憚？
林帆沒那麼大方，也做不到。
目光一轉，林帆看到了行車記錄儀。
可這一查，林帆懵了。
昨晚11點23分送蕭如玉到家。
那後面的37分鐘，到底是12點之前辦完事，還是12點之後？
前者壽命只剩三年，後者百無禁忌，這差別太大了。
唉，昨晚自己就顧着衝鋒了，衝了多久完全不知道。
“看來還是要問她纔行。”
住院部兒科。
林帆剛出電梯，就看見不少護士紛紛朝一個方向看去，一個個臉上透露着緊張。
難道患者情況很複雜？
林帆也湊了過去。
此刻，病房門口圍了不少人，有人憤怒，有人哭哭啼啼。
病牀上躺着一個七歲的男孩，手臂、腰間滿是撓破的痕跡，最嚴重的地方都撓爛了，可小男孩還是喊着癢，忍不住去抓。
李院長和蕭如玉也都在裏面。
“庸醫，一羣庸醫！”
“治不好就直說，少跟我這浪費時間。”
病牀旁邊，一位刁蠻的胖女人很是憤怒，對着蕭如玉劈頭蓋臉的罵着：
“還兒科主任，醫學博士，一個皮膚病都治不好，你配嗎？”
蕭如玉極力解釋：“請你不要罵人，況且你兒子的病情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皮膚病，甚至根本不是皮膚病，我需要時間去查閱資料。”
“而且就算你現在轉院的話，耗費的又何止一個小時？”
她本是在說道理，可到胖女人這裏，就成了頂撞，藉口。
“放屁，你看不好病，就是你無能！”
“左一個小時右一個小時，你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是吧？”
她憤怒的指着蕭如玉，神色狠厲：“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蕭如玉還想再說，卻被李院長喝止：“如玉，不可以和患者家屬頂撞。”
他提醒着：“她是沈家人。”
蕭如玉也是微微一愣。
本市唯一能讓人感到畏懼的沈家，只有一個，首富沈風豪。
那麼眼前這位就是沈風豪的兒媳。
也難怪李院長在胖女人跟前，一副孫子模樣。
可蕭如玉向來是對事不對人，據理力爭：“沈夫人，如果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治療你兒子，那就請你轉院。”
“不過作爲醫生我給你一個忠告，不信任醫生的患者家屬，是對患者最大的不負責任。”
她的話，引來周圍的醫者一頓暗自叫好。
只是他們含怒不敢言，不敢招惹沈家人。
胖女人惱羞成怒：“你，你敢教訓我？”
“你不就是蕭家用來聯姻的工具人嗎，你有甚麼資格這麼跟我說話？”
“告訴你，我今天打你，趙家都不敢跟我放一個屁！”
她掄起肥胖的手掌，兇狠暴戾。
李院長雙目一睜，卻不敢勸阻。
周圍的醫生也是紛紛後退一步，生怕惹禍上身。
蕭如玉也是極力忍耐，如果不是父母需要趙家的幫助，她不會站在這裏任人打罵。
沈家，她得罪不起，趙家也得罪不起。
所以此刻，她只能忍……
唰——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啪——
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