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將金老闆甩到一邊,順勢扶住了即將要滑到的何清。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陸景行微微皺眉。
她甚麼時候來的?怎麼會被金老闆纏上?
他心中有很多疑問,卻猛然被何清纏上來的手打斷了思路。
陸景行一愣,毫不溫柔地掰過何清的臉觀察着。
何清眼神迷離,不知是醒着還是醉着,原本就白嫩的臉蛋上此時染着一抹不正常的豔紅。
懷中的人愈來愈癱軟,手中的體溫越來越熱,雙手和臉不斷探索陸景行身上露着的肌膚尋求清涼。
陸景行瞬間反應過來,掃了一眼地上趴着想要裝死的金老闆身上,眼神愈發愈冷。
陸景行給身後的李祕書一個眼神,李祕書會意點點頭。
陸景行將何清橫腰抱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老闆從看清了來者是陸景行之後,趴在地上不敢起來,只是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路過……”
“金吉,請吧。”李祕書道。
……
“熱!”
何清此時腦袋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又軟又熱的泥。
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公主抱起,卻只想貼貼那人身上的清涼。
陸景行皺着眉頭,不耐煩的將何清抱得離自己遠了一點。
何清迷迷糊糊察覺到到遠去的“冰塊”,皺着眉頭哼唧着,表達自己的不滿。
手又要去夠。
陸景行見她這幅樣子只覺得好笑,冷笑了一聲。
沒辦法去醫院,否則明天的早報頭條題目是甚麼陸景行大概都能想到。
她現在這幅樣子只得就近去他在這個酒店事先開好的房間。
陸景行踹開門,想將何清放到浴缸裏,可身上的何清卻跟八爪魚似的纏在陸景行身上。
陸景行握緊拳頭,一點一點的掰她的手跟腳,卻十分費力。
他皺着眉頭,僵硬的說:“乖一些。”
她的臉卻不斷地在他的耳邊脖頸處亂蹭。
他只得直接打開水龍頭放出涼水,讓何清感受到冷意。
何清感受到冰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認得是陸景行。
卻實在堅持不住,又昏迷過去。
明顯起了效果,陸景行抱着的身體逐漸不再滾燙。
待到浴缸中的人體溫徹底降了下來,陸景行叫了房務。
先是讓她們把何清身上的溼衣服換了,又安排人買了藥,給何清服下。
都收拾好了之後,陸景行來到窗邊,點了支菸,心中有些許疑問。
她甚麼時候跟金老闆有的交集?她是跟誰來的?爲甚麼會跟他去那麼隱祕的地方?
陸景行靜靜地看着牀上的何清。
月光撒在她身上,她柔弱的像只小貓。
忽地囈語,嘟嘟囔囔的說着自己難受。
陸景行慢慢行至牀邊,不自覺的覆上她的額頭處,試量着她有沒有發燒。
女孩閉上眼睛,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
捲曲的長髮瀑布似地鋪在肩膀上,露出嬌小可人的臉蛋兒。
他的手順着她的額頭到臉蛋處,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
女孩嘴裏嘀咕着甚麼,翻過身到另一邊。
陸景行面無表情,站在牀邊不知想着甚麼。
不一會兒,他便拿起衣服走了。
待他到金吉的地方時,金吉已經被人打了幾輪。
來King的人身份雜,並沒有監控。
金吉這種人的嘴,只能使用這種手段才能聽得真話。
“是,那個女人主動找上我的!”金老闆被綁在椅子上,嘴裏留着血,眼睛也被打腫了,虛弱的說。
陸景行拿着隨從準備的毛巾,擋住房間裏瀰漫的血腥味。
“她找你做甚麼?”陸景行緩慢地坐在他對面,眼神與平常看起來無異,是蒙着一層灰的冷。
金老闆封口,只是一味的喘着粗氣,卻不敢將何清問他的話重複出來。
與陸家的生意往來是同陸景行他爹的走私生意。陸景行這個做兒子的他爹不讓知道,他怎麼敢隨便泄露,眼下只能先搪塞過去。
“不說是吧?”
“是我找上她,她在那邊跳舞。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一見便愛上了她。
本來,是要給別人下的藥,順便就給她了。”
金老闆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快要聽不到,彷彿是要昏迷一般。
陸景行示意,旁人抬腳便是往金老闆臉上踢,將他踹清醒。
“我在問你話,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不知道。”
陸景行挑了挑眉。
不知道就好。
“敢問陸總,她是?”
話音剛落,陸景行的周遭氣息便又冷了幾分。
金吉瞬間明白了問不得。
但無論那女人是誰,金吉能確定,她是陸總管的人。
此刻金吉腦中再不是那女人威脅自己的那些事兒了。
因爲陸景行此時此刻在他眼裏就如同死神,隨時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小命。
金老闆痛哭流涕,不斷道歉,不斷求饒,說自己甚麼都不知道。
求陸景行饒了自己這條小命。
現在金吉只覺得陸景行的及時趕到是不幸中的萬幸……
萬一,萬一哪怕自己只是帶那女人離開了那個地方……
金吉唯一敢確定的是自己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畢竟是陸家。
金吉叫喊到最後,陸景行表情都沒變一下。
金吉萬念俱灰,低下頭,等待命運的審判。
“以後別讓我在Z市看到你。”
活下來了。
金吉大汗淋漓,不斷點頭。
清晨,何清迷迷糊糊的起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頭,好痛,我又在哪兒!”
何清下意識的檢查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除了頭很痛,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之外,沒有別的。
何清鬆了一口氣,開始冷靜回憶。
昨晚她執行任務,威脅金老闆,然後自己被下藥渾身沒有力氣,最後金老闆湊上來卻被別人拉開。
何清隱隱約約記起來,是陸景行救了自己,然後把自己帶到這兒。
他給自己衝了涼,解了中的藥。
確認自己的確沒有遇到甚麼危險之後,何清徹底放鬆了下來。
一個事實無法阻攔的從腦中閃過---我被陸景行救了。
這是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在當時危險的情況下,是陸景行將自己從鬼門關拉了過來。
除此之外,並沒有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