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冷風呼嘯,公路邊上風聲凜冽,光禿禿的樹枝聳立着,遙遙撲灑着的層巒疊嶂的山峯。
顏菁揹着竹簍準備去山頂採藥,師傅最近下山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不過倒也無妨,反正師傅每天叨叨叨,說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正好這兩天接個活,賺點外快,好把他們住的房子整修一番,畢竟那破房子再不修就真要報廢了。
就在此時,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豪車穿過霧氣來到這裏。
坐在駕駛座裏的林京看見路邊一個揹着竹簍,穿着仙氣的姑娘,尤其是眉眼間靈動逼人,皮膚更是白皙勝雪,五官精緻,那雙眼睛,清澈透亮。
還得是山裏這種地方,人傑地靈,這姑娘實在太好看了,不僅如此,全身還透着超凡脫俗的氣質。
林京對後車座的男人說道。
“秦總,我看見人了,我們要不問問吧,要是再多繞兩圈,名醫找不到,沒準兒咱們今晚就要在這山裏過夜了。”
他們是聽了秦老爺子說這山裏住着一位名醫,醫術可謂是神通廣大,只是想要找他難於登天。
可秦老爺爲了秦總的病,多方打聽,總算知道了那位名醫住在這山裏,便讓他陪着秦總來試一試,不然的話,秦總的時日,怕是不多了。
“嗯。”
車子在顏菁的身側停下,林京探出頭問道。
“小姑娘,能不能問一下,謬老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裏?”
顏菁一聽,找師傅的?
那他們倒還有點本事,因爲能夠找到這兒來的人並不多,她明亮的眼神不由得看向後車座的男人身上。
男人姿態慵懶,眼眸微微泛着墨藍色,如海洋深邃,薄脣銘城寒劍般的直線,看似平靜從容,卻帶了幾分涼薄。
她對男人這種生物其實沒甚麼興趣,都是涼清薄倖之人,只是這皮相的確難得一見。
不過他這臉色異於常人,眉眼渙散,嘴脣發白,面色青紫,像有病,而且還不輕。
“看夠了嗎?”
男人渾厚低沉的聲音透着不耐煩。
顏菁不屑的收回視線,直白說道。
“我對你這張臉沒甚麼興趣,不過你腿有問題吧,而且已經影響到你的身體了,要是不及時醫治的話,不超過一個月,只能截肢,還有,你現在喫的藥,已經不能再吃了。”
秦陽聽着她一番話,眉頭緊蹙,看女孩的眼神越發複雜。
林京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姑娘神了,她是怎麼知道秦總有腿疾的,而且已經到不得不醫治的地步了。
男人下頜線條緊繃,渾身透着一股可怕的陰冷戾意。
“我的藥有甚麼問題?”
“無可奉告。”顏菁拒絕了他的提問,剛纔還對她凶神惡煞的,現在有來問她,不好意思,她不想說了。
林京見這姑娘沒準兒還真有點本事,懇求道。
“姑娘,我們秦總是真心實意來這裏找繆大師治病的,能不能先跟我們說說原因,爲甚麼我們秦總的藥不能再吃了?”
“不想說。”顏菁傲嬌的抬了抬下巴,看了看時間,天色不早了,她該回去了。
走了兩步她回頭對車內的男人說:“謬大師下山了,一個月纔回來,你這病,趕緊找人治吧,不然時日無多。”
這是她儘自己一點醫德告知他,然後人便消失在了樹林裏。
秦陽蹙眉,這女孩兒,到底是誰,怎麼會對他的病情如此熟悉。
林京有些焦急的看向秦霖:“秦總,這可怎麼辦,繆大師下山了。”
秦陽幽冷的目光盯着方纔那女孩消失的地方:“那就只能用最後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