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回到公司獨自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原本以爲寧夏只是一個粗鄙之人,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得到了老爺子的賞識!
不!她纔不要在陸霆琛的身邊留一個這麼伶牙俐齒的人!
必須想辦法把她趕走!
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她又怎麼會放在眼中。
一大早就到了藍灣。
寧夏剛下樓就聽到了樓下唧唧喳喳的爭論聲,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我讓你在這裏待著就待著,你怕她?鄉野村婦也是野慣了沒教養,像她這種人嫁到陸家以爲自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我今天要讓她看看這個家裏誰說了算!”
順着聲音往樓下看過去,客廳沙發正中央坐着一個貴婦裝的秦竹,眼底一個巨大的黑眼圈,濃烈妝容都有點遮不住,語氣不善。
昨晚沒睡好?不錯。
李媽這一招吊出來這麼大一條魚,真是個好棋子呢,得留着!
既然秦竹對陸霆琛不好,自己就沒必要對她客氣。
眸底倏忽就冷了下去,隨意的撫了一下額頭的碎髮,緩步下樓,周身的氣壓很低。
秦竹注意到了她,神情中不屑一顧,挑着眉雙手環胸。
“秦夫人,一大早就大動肝火小心猝死,尤其是年紀越來越大。”
別看寧夏衣着簡單,沒有那麼多的名牌等身,妝也很淡,甚至脣角帶着一抹笑,周身的氣勢卻讓人背脊發涼。
秦竹有些潰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強行鎮定,才挺直腰板,“你……咒我?”
反應好半天才說出這幾個字。
寧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往秦竹的身旁又走近了一步,
“不敢不敢,我們得相信科學不是?我每天都有看養生節目的習慣,人啊,得服老。”
秦竹磕巴了一下,原本就氣勢不足,這下還吃了憋。
兩人爭論的時候,不遠處有勁瘦,卻背脊挺拔的陸正德,目光深邃的看着這一切。
昨天同寧夏討論畫作,短短几小時還有些意猶未盡,今天帶了幾幅畫準備討論,卻遇到了這一幕,站在遠處沒有說話。
他要看看她怎麼辦。
李媽忍不住了,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她離寧夏遠,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氣勢,大聲的辱罵,
“我在這裏兢兢業業十幾年,連秦夫人都對我讚賞有加,你個新來的守活寡的算甚麼東西?憑甚麼辭退我?!”
守活寡?!
陸正德惱了,他堅信最喜愛的孫子一定會好起來!
李媽作爲陸霆琛的奶媽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老爺子一下子就怒了。
陸正德剛想要說甚麼,就聽到了“啪!”的一聲。
寧夏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
“呵……我爲甚麼辭退你?”寧夏目光一沉,帶着怒氣。
“霆琛還好好的躺在那兒,你敢咒他?昨天敲門一會兒就要硬闖主人的臥室,你有認清自己身份麼?”
寧夏學過格鬥術,手勁不小,李媽的臉一下子就腫了,不僅被打完還被罵了一通,李媽卻傻眼了。
“念你在陸家的功勞,工資照付,你回家去吧。”
這女人的氣勢太足,她害怕了,雖然照樣發工資,在外人看來算得上一個美差。
可對於她來說都不及秦竹給她的小費,她又怎甘心回家,就那點工資完全不夠她在老家揮霍!
李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少夫人我錯了,我錯了,請您千萬不要趕我走啊!只要您還容得下我這把老骨頭,我做牛做馬都伺候您!”
李媽這魚餌上鉤了,就等着收網吧!
寧夏脣角勾起一抹邪肆,“你要不想走也可以,只是……近身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你去外面打掃,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
只要能留在陸家她就還有幫助秦竹的機會,不愁沒錢!
陸正德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孫媳婦條理清晰,不卑不亢,懂得寬容,溫雅平和,是個良人,不錯!
秦竹沉思了片刻,李媽的事情雖然解決了,可她還是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突然就心生一計。
“你是嫁進來了,可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還是另一回事兒,作爲陸家的少夫人,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寧夏微微一笑,面對秦竹她又掛上了得體的笑容,她與秦竹的恩怨情仇還在後面,不急於這一時。
“我剛來不懂規矩,還得麻煩秦夫人指教怎麼樣纔算陸家合格的少夫人?”
秦竹柳葉眉挑了挑,“自然是能輔佐霆琛。”
秦竹暗中竊喜,寧夏在禮儀上讓他她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想來也是因爲嫁入陸家,刻意練過,禮儀嘛都是可以速成的。
所以,她要從一個鄉下丫頭絕對不會接觸到的企業管理知識入手,這樣趕走她就萬無一失了。
“秦夫人具體指的是?”
寧夏鎮定自若的開口,完全沒有秦竹料想的慌張。
陸正德目光一亮,深沉的看着寧夏,心想,“這丫頭落落大方,不諂媚不嬌縱,跟霆琛性子挺合。”
這丫頭算是選對了。
“我手頭正有一個棘手的項目,不知道該如何推進。”
秦竹一邊說,一邊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寧夏,想要察覺出她哪怕一絲的怯懦,卻毫無破綻。
“秦夫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