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於找到

紀凌南坐在殘留着蘇洛氣息的沙發上,這裏是他們的家,卻並不像個家。

從前的他對這裏的一切都不屑一顧,甚至將這裏比作囚牢,一個禁錮着蘇洛也禁錮着他的囚牢。

可是現在,他卻希望還像從前一樣,而心中的恨意也不知何時已然消融。

恍惚之中,紀凌南竟然看見蘇洛緩緩朝自己走過來,穿着精緻的婚紗,臉上卻沒有洋溢着幸福,反而是滿面惶恐。

依稀記得她嫁給他的那天,儀式還沒舉行完,他便不耐煩的喊停,甚至連結婚戒指,都是蘇洛自己帶上的。

而下一秒便聽到了蘇繡要跳樓自殺的消息,紀凌南不顧一切衝到樓頂,勸了半天,她卻終究掉了下去。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終於恨透了蘇洛。

冷靜下來想想,蘇繡真的不是爲達目的製造假象的人嗎?

蘇洛真的是個十惡不赦手段狠毒的女人嗎?

他開始不確定起來,他甚至給不出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多年的堅持一瞬間好似崩塌了一般,而那橫在他和蘇洛中間充滿了恨意與怨懟的圍牆,再也沒有辦法立起來。

尋找蘇洛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過,甚至擴大了範圍,臨近的幾個城市也都遍尋過,卻沒有任何消息。

他不敢相信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可他更不願意相信,蘇洛就這樣死了,連具屍體都沒留下。

突然面前漆黑一片,視線重又聚焦在空曠的房間,那個懷着忐忑心情嫁給他的女孩,終究是徹底的消失了。

蘇繡的傷養好後,紀凌南將她禁足在過去兩人曾經住過的房子中。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公司度過,偶爾回去看看她,卻沒有任何交流,也不聽她的解釋,只是沉默的思索,小憩片刻便又投身於工作之中。

時間長了,蘇繡也識趣的隻字不提,只是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安靜的好似不存在,而在他離開之後,繞樑的皆是她的哭泣。

她千盼萬盼,始終沒盼來他許諾過的婚禮。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紀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紀凌南卻也越來越孤獨。

自他離婚之後,百萬個千金名媛紛紛投懷送抱,重新拾起原來掐死的火苗,向着紀太太的頭銜衝 刺。

可他卻都不予理會,將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無論外界傳言說成了甚麼樣子,他都若無其事的端坐在辦公桌前,等着派出去的人,傳來有關於那個女人的半點消息。

蘇洛成了他的心頭結。

兩年來,紀凌南無時無刻不期盼着有任何消息傳來,哪怕只是一丁點線索,他也能順着查下去。

然而,甚麼都沒有。

不論他的人怎麼打探,怎麼搜查,都找不到關於蘇洛的一點一滴。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任何感情任何記憶,都變得暗淡,可他腦海中那張臉,卻愈加的清晰,就好像刻在了他的心尖上,每天都加深一寸。

他只想早日見到蘇洛,還她一個清白。

初雪降臨,天寒地凍的海城,沒有了溫暖的氣息。

紀凌南開着車向着別墅駛去,白天他接到了蘇繡的電話,話筒中她近乎於乞討一般的求他去見她一面,他也應了下來。

車開的特別慢,外人看來像是怕雪天路滑所以遲緩,而實際上,他卻是在環顧路邊,眼神掃過每一個過路的行人,渴望這小的可憐的概率能夠讓他找到蘇洛。

銀裝素裹的大地,泛着晶瑩的白色,雪花飄落在每個行人的肩上,完成它降落的使命,最後融化。

紀凌南只覺得可笑,自己竟然已經走投無路到這樣盲目的去尋找一個人,竟然將希望寄託在這樣偶然與僥倖之上。

可眼神,仍舊不停的掃視着每一個能看到的人。

突然,一個身穿紅色暖衣,頭戴絨線帽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孩,闖進他的視線中。

嚴寒令她只露出了一雙眼,可那雙眼卻明亮如陽,精緻的不可方物。

像極了蘇洛。

紀凌南心臟猛地打鼓,緊張的用力握緊方向盤,目光直勾勾的跟隨着那個女孩。

身高,身材,氣質,都和蘇洛很是相似。

他從不覺得老天會這樣眷顧自己,可此刻卻不容他質疑。

紀凌南迅速踩下剎車,找了兩年的女孩就這樣天降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絕不容許自己錯過這次機會。

車門剛一打開,卻沒想到一聲巨響傳來,車身後面一輛小衆轎車直騰騰的撞了上來。

他的一隻腳剛剛落地,身子還有一半沒有出來,車子卻被撞出了好幾米遠。

而他也身形不穩,結結實實的被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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