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的衣服……”
馬經理上身光着，想穿上衣服再離開。
唐墨凌卻沒給這個機會，“十、九……”
“我滾我滾。”
嚇得衣服都顧不上穿好，馬經理充滿撿起地上的外套逃離開客房。
唐墨凌的聲音傳到蘇涵耳中。
真實的聲音與腦海中那抹低吼交纏在一起，蘇涵呼吸困難。
“水……”她臉上的潮紅漸濃，像天空的晚霞。
唐墨凌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甚麼。
從客房的冰箱中拿出一支水，擰開遞到她的脣邊。
脣齒之間有些清涼，蘇涵撐着身體像一個小孩那般大口喝着。
如同沙漠中的行人遇到甘露，她的樣子過於貪婪。
蘇涵喝水的動作過急，好些晶瑩從脣角滑落，一直到鎖骨處。
燈光散在水珠上，折射的光落入唐墨凌的眼中。
他移開視線，刻意避開那抹晶瑩。
清涼的水從食道落入胃中，舒緩了身體的燥熱。
蘇涵想要更多……
抬眸之間，卻見唐墨凌。
“你怎麼會在這裏？”因爲喝過水的緣故，她清醒了很多。
看着他拿着瓶子，才知道那個聲音不是自己的幻覺。
“嫌我打擾你的好事？”隨意扔掉空了的瓶，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受藥物影響的緣故，蘇涵眉目之間帶着撩人的性感。
“被你發現了。”她故意露出一臉失落的樣子，眼中的委屈卻無法抹走。
把她的委屈看在眼裏，委屈中夾帶的嬌媚，更是動人。
唐墨凌的身體起了熟悉的反應。
“你現在的樣子，有那分像唐家夫人？”心裏一陣怒火，他無情地諷刺着。
蘇涵自知理虧，隨意上當中計也不是一個聰明女人的表現。
今天如果不是他，恐怕……
蘇涵不敢往後想。
見她不說話，唐墨凌語氣慢慢變得平靜。
“你就這麼缺男人？連馬經理都不放過……”
愕然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沉靜的眼睛。
蘇涵知道，他說話越平靜，則是越生氣。
身體的那抹清涼逐漸消失，她難受着，與心裏的隱忍一起爆發出來。
“我倒是不知道，唐家夫人還需要做打掃自家集團的衛生這樣的事情。”
“在你心中，我卑微得連唐家的傭人都不如。”
紅着眼眶，蘇涵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這兩句話說出來。
倒在牀上，她大聲喘氣。
唐墨凌一愣，蘇涵這說話的語氣，五年來第一次聽到。
像是沉睡了多年的火山，一下子噴發出熔岩。
瞬間山崩地裂，他的心跳莫名不平靜。
“這條路，你選擇的。”他冰冷的聲音像洪水，把蘇涵迸發出來的火焰澆滅。
躺在牀上，她變得冷靜。
藉着身體的難受，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肆意流了下來。
唐墨凌說得沒錯，這條路是她選擇的。
她怎麼就藉着點難受，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呢？
畢竟，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選擇。
蘇涵背對着唐墨凌，側過的臉淚水緩緩落在牀單上。
“謝謝唐總今天的幫忙，好走不送。”她聲音中的沙啞虛弱，扯動着唐墨凌的神經。
“蘇涵，你真不識好歹。”他朝着牀上的人嘲諷一聲，轉身離開。
聽着關門的聲音，蘇涵躺平了身子。
眼中的酸意更加洶湧，眼淚爭先恐後地溢出眼睛，蘇涵分不清是心裏難受還是身體難受。
手肘艱難地撐起自己的身子。
她站在地上，虛軟從腳尖一直蔓延到頭頂。
蘇涵撐着牆，慢慢往浴室方向走去。
她需要泡一個冷水澡，來緩解身體的火熱以及難堪。
視線一片模糊，她沒有注意腳下。
被門檻扳倒，蘇涵倒在地上，額頭撞到浴室的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唐墨凌並未走遠。
聽到一聲巨響，他修長的腿停了下來。
空氣靜默兩秒，唐墨凌還是折身回去了。
推開房門，牀上的人已經不見。
蘇涵身體發軟，額頭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唔。”無力呻吟一聲。
她沒意識地拉扯着身上的禮服，想讓自己更舒服。
整個人像被扔進一個汗蒸房中，蘇涵渾身大汗。
唐墨凌順着呻吟的聲音找到了蘇涵。
看着她狼狽的樣子，他的嘴角沒有一絲笑意。
蘇涵眯着眼睛，下意識對眼前的人求救。
“熱，我好熱……”
身體用不上力氣，她的聲音像貓咪那般柔軟。
心頭想被柔軟的羽毛輕撫了一下，嘴上的態度依舊堅硬。
“蘇涵，你現在真狼狽。”
不管她身上的汗水會弄髒昂貴的西服，唐墨凌把賴在地上起不來的蘇涵橫着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蘇涵感覺自己倒入一個人的懷中。
眼前的人一分爲三，模糊得捉摸不清。
“唐……墨凌？”她輕聲呼喚着，瞬間搖頭。
否認着眼前看到的一切，“蘇涵，他那麼討厭你，怎麼可能抱起你。”
蘇涵自言自語，給着自己心理暗示。
她認爲眼前的一切不過是日有所思罷了。
“帥哥，你的懷抱真冰涼，讓我蹭蹭，我會給錢的。”蘇涵把頭往男人的胸膛裏鑽着。
她的頭髮已被汗水沾溼，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只是一味尋求着那抹冰涼。
唐墨凌有種想把蘇涵扔回地上的衝動。
走到浴室，他把蘇涵放到浴缸裏，動作不算溫柔。
蘇涵喫痛叫了一聲，然後倒在浴缸中。
就像沒有骨頭那般，渾身無力。
聽到她的屁股與浴缸接觸時發出的聲音，唐墨凌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這些疼痛都是她活該造成的。
打開淋浴，涼水往蘇涵身上招呼。
“蘇涵，別裝瘋。”
涼水灑在她發燙的皮膚上，蘇涵滿意哼了一聲。
冰涼的觸感暫時緩解了內心的燥熱，她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蘇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卻沒有睜開眼睛。
浴缸的水慢慢蔓延上來，一直到她的嘴巴處。
唐墨凌眉頭擰成一團。
分不清這是她的苦肉計還是真的被迷藥弄得神志不清。
“別得寸進尺。”他低聲威脅着。
可是躺在浴缸的女人絲毫沒有反應。
看着嘴巴快蔓延到蘇涵的人中。
唐墨凌關上了淋浴。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主動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