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
喬鎮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個蠢貨,不是早就死了麼?”
四年前,是他親自把喬暖送進傅家陪葬的啊!
後來,已經宣佈嚥氣的傅少突然死而復生,還找到家裏說要對喬曼負責。
至於喬暖,似乎沒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索性順水推舟,攀附上傅家這棵大樹。
誰能想到,喬暖竟然在四年後,他女兒訂婚宴這天回來!
“爸,我不管你用甚麼辦法,都必須讓喬暖消失!”
“她毀了我的訂婚宴,這是我的奇恥大辱!”
喬曼邊哭邊抹眼淚,“還有,不能讓她告訴傅少真相,我纔是傅家未來的少奶奶!”
“放心吧,區區一個黃毛丫頭,成不了氣候。”
“她要是敢亂來,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斬草除根。”
喬鎮海恢復鎮定,眼中S機四溢。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擋他成爲人上人的決心!
當年的大哥不行,喬暖個死丫頭,更不行!
“好啦,別哭啦,拿出你該有的儀態來,免得讓傅家人笑話。”
“訂婚宴被取消沒關係,只要傅少沒放話,整個禹城都要承認,你是他的未婚妻。”
“喬暖敢不識抬舉,我會讓她後悔踏回禹城!”
父女倆正說着,身後突然響起喬暖的聲音,“叔叔,好久不見。”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你怎麼敢欺負曼曼!”
喬鎮海震怒回頭,卻看到喬暖身後,站着十幾個記者,正端着鏡頭等待拍攝。
他在商海沉浮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圓滑的本事。
雖然心裏恨透了喬暖,卻還是迅速換上一副和善的笑臉,“哈哈,幾年不見,暖暖越**亮了呢。”
喬暖心裏冷笑,暗罵喬鎮海虛僞。
她就是算準了他的沽名釣譽,才特意把剛纔那幫記者找回來,說要送他們一個大新聞。
果然,在聽到喬暖的名字後,記者們紛紛把鏡頭懟上來。
“天吶,她是喬暖,消失了好多年的喬家千金!”
“喬小姐,當年你家橫遭鉅變,所有的產業由你叔叔繼承,這裏面有沒有見不得光的貓膩?”
“是啊喬小姐,豪門似海,大家都懂的,這些年你有沒有遭遇到不公平的對待?”
世家豪門,權利和財富的匯聚地,難免有着各種蠅營狗苟。
裏面的勾心鬥角,是老百姓最喜歡看的。
記者們更是深譜此道,像打了雞血一樣追問起來。
喬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屬於她的東西,她要光明正大的,全部討回來!
“大家安靜一下,這些年我去了國外,剛拿到設計師證書回來。”
“叔叔一直很照顧我,沒有半點私心,也正是他的力挽狂瀾,才保住了喬氏的產業。”
喬暖的話,讓喬鎮海愣了兩秒,隨即在心裏冷哼。
他還以爲這丫頭有甚麼本事,還不是要向他低頭,在記者面前討好他?
哼,算她識相!
既然要演戲,他難道會輸?
喬鎮海立即笑呵呵看向喬暖,“暖暖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甚麼力挽狂瀾,都是我這個當叔叔應該做的。”
“你在國外求學辛苦,快些跟叔叔回家,讓你嬸嬸準備些好喫的補一補。”
“喬總真是高風亮節,兄弟情深啊!”
“誰說豪門沒有真情,喬總這就給咱們這些媒體人上了一堂課。”
“是啊是啊,已經有不少粉絲留言,說喬總是當代企業家的楷模典範!”
聽到是現場直播,還被衆人如此推崇,喬鎮海有些飄飄然。
“大家謬讚了,喬某做的還不夠,暖暖是我大哥的獨女,一直被我視爲己出。”
“說吧暖暖,你這趟回國想要甚麼禮物,只要是叔叔能給的,都送到你面前。”
喬暖滿意勾脣,等的就是喬鎮海這句話。
“叔叔,當年你說過,等我成年,就把幫我保管的資產還給我。”
“現在我回來了,想拿回我名下所有的房產和公司股權。”
喬鎮海瞬間黑臉,差點着了這死丫頭的道兒!
想要回股權?她還嫩了點!
“你長大了,拿回股權理所應當,不過,你是不是該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呢?”
“這樣吧,最近公司正在參與濱江湖項目的競拍,索性交給你帶隊吧。”
“只要你成功拿下它,叔叔就把你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雙手奉上。”
面對喬鎮海出的難題,喬暖自信一笑,“好,叔叔,咱們擊掌爲盟。”
當着正在全城直播的鏡頭,兩人三擊掌立下盟約。
順利達成目的,喬暖扭頭就走,記者們也跟着散去。
喬曼擔憂看向喬鎮海,“爸,你真要把股份還給喬暖?”
“怎麼可能!濱江湖項目,我們就是個陪跑的,哪有實力喫下那麼大的盤子。”
喬鎮海冷哼,“喬暖自以爲是,得先有命活到招標那天!”
“萬一不小心出了甚麼車禍,橫屍街頭,嘖嘖嘖,可真是不幸呢!”
父女倆相視一笑,好像已經勝券在握。
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將毫無依仗的喬暖,再次玩弄在股掌之內。
而不遠處的房間內,傅司寒將剛纔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輕晃着手裏的水晶杯,看着走遠的喬暖,薄脣揚起一抹興味,“有點意思。”
雷鳴恭敬站在一旁,彙報着自己剛調查出來的結果。
“四年前,喬鎮山車禍橫死,喬鎮海順勢接管了喬氏集團,喬暖母女則就此失蹤。”
“如今她突然重返禹城,恐怕不只是要拿回股份那麼簡單。”
“傅少,要不要屬下敲打一番,免得她不知輕重,冒犯到少夫人?”
傅司寒眼神一凜,“答應跟喬曼訂婚,不過是爲了當年的事負責。”
“少夫人這個名諱,她不配。”
“是,屬下魯鈍。”
雷鳴謙卑低頭,心裏暗暗嘆息。
當年傅少從崖底死裏逃生,醒來後卻失去了棺木墜崖後的那段記憶。
等康復後,就找到喬家,許諾要對喬家小姐負責。
喬家激動的設宴三天,生意更是在傅家的扶持下水漲船高。
只是後來,喬曼的貪婪驕縱,導致傅少對她越來越失望,甚至都沒牽過她的手。
就連訂婚宴,也是一拖再拖,今晚乾脆又取消了。
“不用理會這些瑣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怎麼可能鬥得過喬鎮海那隻老狐狸。”
傅司寒正說着,清俊的下巴突然點向不遠處,“看到沒有,她已經被盯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