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報仇

傷口縫完針,南嫿不知是怎麼撐到家的。

當晚,霍北堯回來了。

一張俊臉冷得像冰山。

一進屋,他就把離婚協議書砸到南嫿的臉上,“簽字,明早去離婚!”

紙尖鋒利劃過臉頰。

南嫿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說:“我懷孕了,法律規定女方懷孕期間,男方不得提出離婚。”

視線落到南嫿的小腹上,霍北堯鋒利目光忽然鈍了一下。

片刻後。

他聲音驟然提高,俊美的臉滿是憤恨,“胭胭受驚嚇流產了,都是因爲你,這婚非離不可!”

南嫿不寒而慄,突然,笑了。

看她在霍北堯懷裏笑得那麼得意,哪有半分受驚嚇的樣子?

一早就算計好的吧。

掐着時間攔住她,故意拿牀照的事刺激她,引她動手,正好被霍北堯看到,覺得還不夠,又搞出流產這一出。

目的顯而易見,就是逼他們離婚。

可這時候離婚……

南嫿手指摸上小腹,顧慮重重,“等我把孩子生下來,給陽陽做完幹細胞移植手術,再離好嗎?”

霍北堯失了耐心。

墨玉般的眸子寒光閃閃,利刃一般睨着她,“要麼馬上簽字離婚,要麼給胭胭的孩子陪葬,你沒得選擇!”

給林胭胭的孩子陪葬?

南嫿清醒地打了個寒顫。

不離婚,就讓她去死嗎?

曾經那麼相愛的人,爲了林胭胭那個不知真流假流的孩子,居然讓自己去死。

南嫿的心涼透了。

透透的。

這支離破碎的婚姻,這薄情寡義的男人,還要他做甚麼!

她憤然抓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籤起字來,因爲太過用力,把紙都劃爛了。

霍北堯俯身,拿起簽好的離婚協議,垂眸翻看了幾眼,眼底晦暗,夾雜一絲不捨。

等再抬眸時,目光恢復冰冷。

他盯着南嫿,英俊的臉凜若冰霜,警告道:“再去找胭胭的麻煩,我讓你們整個南家都付出代價!”

心裏憋着的冤火一下子被點燃。

南嫿憤憤地說:“陽陽病重,我喫不下睡不着。爲了生二胎給他配型,我做試管嬰兒,整整三個月,身體被紮成篩子,每天醫院和家兩點一線。我哪來的時間和精力去找她的麻煩,她也配?”

霍北堯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他無比厭恨地睨了她一眼,摔門離去。

房間重歸安靜。

南嫿悲傷地笑起來,是心碎完了的那種笑。

她愛了霍北堯整整十年。

從十三歲開始喜歡他,二十歲和他登記領證,曾經感情好得蜜裏調油,他寵她如寶,那時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沒過幾個月,霍北堯患病,她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拍了牀照,從此噩夢開始……

南嫿站起來,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該去醫院照顧陽陽了。

出門,霍北堯的車停在大門口。

司機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對她說:“太太,霍總說下雨不好打車,派我送您去醫院。”

南嫿心裏的悲痛稍稍減輕了一點,算他還有點良心。

上車。

車子平穩地朝醫院方向開去。

南嫿閉目養神,懷孕後變得嗜睡,不知不覺睡着了。

等醒來時,她睡眼惺忪地朝窗外看去,一看,全醒了。

窗外是連綿不斷的山,車子正行駛在昏暗的山間小路上,路旁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哪有醫院的影子?

她慌忙對司機說:“你走錯路了,我要去醫院。”

司機握着方向盤,陰沉沉地說:“太太,這是霍總的意思,你去了那邊千萬別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南嫿一愣,“去哪邊?”

“西天。”

南嫿頭轟地一下炸開。

她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籤過字了,霍北堯還不肯放過她!

她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啊,他竟然讓她去死!

南嫿悲從中來,肝腸寸斷,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恨他絕情,恨他殘忍,恨他對她下這麼毒的手,恨他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她拼命拍打着車門,衝司機吼道:“停車!快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一聲不吭,忽然朝右急打方向盤,車子猛地朝路邊欄杆撞上去。

他迅速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

南嫿心驚肉跳。

車子衝破欄杆,朝山下翻去。

車體猛烈地撞擊着山坡,天旋地轉。

她渾身是血,動彈不得,卻死死護住肚子。

忽覺頭上劇烈一痛,像被人拿錘狠狠敲了一下要裂開,眼前一黑,她失去意識。

那雙蒼白細瘦沾滿鮮血的手,依舊牢牢護住小腹,像焊在了上面。

許久,陰森的男聲順着山風飄下來:“錢打過來吧,她死了……”

三年後。

RosaClara國際婚紗連鎖店,京都分店。

南嫿筆直優雅地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半城繁華,心裏五味雜陳。

三年了,她還是回來了。

以沈家四小姐沈南嫿的身份,回到這片讓她愛過痛過傷過的故土。

只因爲想離兒子陽陽更近一點,她太想他了,太想了。

至於霍北堯和林胭胭。

南嫿脣角浮起一抹冷笑。

有些賬總是要算的,有些仇必須要報!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