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戲做全套

他這趟來,就是帶江媛愛回家喫個飯,順便解決一下協議簽訂。

“好,陸先生稍等。”宋熙芮冷不丁的挑釁瞥了眼律師,施施然往衣帽間走。

她理解律師的反應,畢竟江媛愛就是個沒人愛沒人要的野草,當年,母親去世,父親娶了後媽,若不是江老爺子帶在身邊,早就餓死街頭了。

而陸霆琛呢,陸氏掌門人,耀眼璀璨,錢權都有,兩家聯姻,無非是江老爺子硬塞給她一門 ‘好親事’。

複雜的人際關係……

一邊換衣,一邊化妝,宋熙芮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七年,三年前站在國際舞臺秀場,已經是尖端潮流領軍者。

米白色的西裝連體,黑長髮豎起,眉目張揚眼妝柔和,斬男色口紅恰到好處。

十五分鐘。

她推開門走出來,儼然從乖乖女變身成爲幹練女神。

“可以了?”陸霆琛面無表情回頭,一瞬間,瞳孔緊了緊。

此時此刻,她像蛻變的蟬蛹,變成光彩四射的蝴蝶,不再是城堡裏的乖乖女,有種別樣的美。

習慣了站在無數人目光下的宋熙芮並沒有任何不適,大方讓陸霆琛欣賞自己,細鐵鏈的挎包搭在肩頭,笑着反問,“可以了嗎?”

律師收拾好了合同,陸霆琛抽回視線,三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公寓。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沉默的,只有廣播電臺還在播放着影后宋熙芮意外死亡後粉絲追悼的事。

宋熙芮偏着頭望着窗外,初夏的街道,人來人往,枝葉蔥翠,柳絮紛飛。

世界還是同一個世界,只是,宋熙芮卻已經改頭換面。

可惜嗎?

當然可惜!

但是,既然曾經站在巔峯,她勢必會再次登頂!這具身體所承受的屈辱,順便一筆一筆還回去!

“到了。”

司機將車停在一套獨棟別墅前,玉蘭花開得正好,空氣中瀰漫着馥郁幽香。

這是陸霆琛的家,記憶中,江媛愛來過幾次。

她往碎石子小道盡頭望了一眼,伸出了纖細白皙的手,擋在了陸霆琛面前。

陸霆琛腳步一頓,目露疑惑,便聽她清潤的聲線幾分調侃,“陸先生,哦,不是,霆琛,做戲就該做全套不是麼?”

這女人!

陸霆琛抬手,她自然而然挽住他胳膊,出奇的,看起來還很登對。

從小院走進別墅,遠遠就聽到屋子裏的歡聲笑語。

宋熙芮一眼鎖定坐在客廳裏翻看雜誌的女人,水藍色的小禮服,盤着頭髮,皮膚白皙,像是電視劇裏的富太太——藍心盈。

說起來,她宋熙芮能火,還少不了藍心盈的功勞。畢竟,如果不是她做了藍心盈的替身, 怎麼會被人熟知而有了接劇的機會。

正因爲這樣,藍心盈逢人便高人一等,好像不是她賞一碗飯,宋熙芮哪有出頭之日?

沒想到,重活一世,藍心盈竟然成了她後媽!還是小三上位,臭不要臉!

“媽,伯父,伯母。”陸霆琛率先打了招呼,中式風格的客廳裏,竹椅上落座的人有點多。

宋熙芮視線兜了一圈,緊跟陸霆琛的節奏,溫溫婉婉笑着,“爸媽,伯母,小妹。”

這些人,她都認識,特別是,藍心盈和江從菡。

藍心盈嫁人息影之後,江從菡可是一直打着 ‘小藍心盈’的旗號,在娛樂圈可是炙手可熱的花旦。有江家的後盾做靠山,又清純可人,一直是90後玉女掌門人代表。

一家人忽然沉默,就像是播放的畫面突然摁下了暫停鍵。

定了好幾秒,藍心盈目光瞥向別處,江從菡則是咧了咧嘴,唯有陸母淡淡笑了笑,“去餐廳吧,午餐都準備好了。”

陸家的餐廳,歐式長桌,陸母坐在首位,宋熙芮和陸霆琛在又,藍心盈和江從菡則是在左。

牛排紅酒,白酒灼青貝, 法師煎鵝肝,白松露意麪……

豐富的菜色,中規中矩,宋熙芮一言不發,自顧自的疊好餐巾放在桌面,等着陸母開動,纔拿起刀叉。

“陸阿姨,這是白松露吧?在國外有白色鑽石之稱。”江從菡捏着叉子挑着意麪,再次打開了話匣子,“之前我在巴黎參加了一次活動,聽說在法國,只有頂級餐廳才能用上的食材。而且,白松露種植很少, 物以稀爲貴。”

說這些做甚麼?

宋熙芮一頭霧水,掀起眼皮,正巧,捕捉到江從菡投來的挑釁眼光。

“食材難得,要好好珍惜。”陸母看不出喜好,清淺地抿了口茶水。

“陸阿姨,您是生物學教授,懂得肯定比我這種小輩多。不過,我覺得,食材終究是食材,價格昂貴得離譜都是被炒起來的。就比如鑽石,一顆恆久遠,其實呢,充其量就是一塊石頭。”

江從菡滔滔不絕,說得多了,倒有點顯擺的嫌疑,說完,還不忘丟給宋熙芮難題,“姐姐,你說呢?”

據宋熙芮所知,鑽石確實是珠寶大王戴比爾斯一句廣告詞推向世界,成爲了無數人追捧的定情信物。

而且江從菡這麼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坐在這裏的江媛愛怕是會唯唯諾諾不敢多說,可惜,現在是她宋熙芮,不給她點教訓,還真當她是麪糰捏的啊!

她漫不經心的拿起餐巾蹭了蹭嘴角,正視這江從菡,皮笑肉不笑,“照你這麼說,所有品牌價值都沒有意義?”

江從菡兀地一愣,宋熙芮不慌不忙拿卸下Cartier手環,“爲甚麼會有奢侈品,因爲創造者創造了它的價值,就像是一種流通的高昂貨幣。一塊玫瑰金而已,爲甚麼賣得比別的貴?因爲它是Cartier。”

簡單的舉例,噎死了江從菡,她本來是想討身爲生物學教授的陸母喜歡,誰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說的是……是白松露,就事論事……”她漲紅了臉,餘光瞟了瞟陸霆琛,又急又惱咬了舌頭。

“一回事。”宋熙芮不多解釋,何必把辯論變成脣槍舌戰。此時,她站起身,淡定離場,“抱歉,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間。”

陸母喝着茶,嘴角浮出不易察覺的弧度,看了陸霆琛一眼。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