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給老子等着!”
直到此刻,王陽嘶聲力竭的聲音依舊迴盪在別墅區上空。
他長期沉浸在紙迷金醉的生活中,身體早已被掏空,要不是靠着心中一口惡氣,怕是連電話都沒力氣打出去。
要知道,張拳乃是曾經的地下拳王,即便剛纔那一拳收了力量,也不是王陽這小身板扛得住的。
“老闆,我們回酒館?”車上,張拳問道。
他並不擔心王陽的報復,反正天塌下來,自有老闆頂着。
“不,直接去市北區轉轉。”陳浩閉目養神,“到了記得叫我。”
張拳無語,連這點時間都要睡一會兒?
奧迪A6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便來到了北區。
這裏因地勢複雜,因此發展的很慢,和市區其他地方截然不同,連道路都崎嶇不平。
陳浩皺着眉,饒是以張拳高超的駕駛水平,車內都非常顛簸。
早知道讓張拳一個人來拍視頻給他看就好了,免得還要跟着受罪。
北區很大,繞完整整一圈,花費了近兩個小時,沿途的地勢也都記在了陳浩腦中。
他來到一處地勢極高的地方,一眼望去,能夠令大半個北區呈現在眼中,再加上之前觀看的景象。
這一刻,整個北區完整的出現在陳浩腦中,他閉目細細斟酌。
烈陽當空,張拳站在陳浩身後,額頭有汗珠浮現,反觀陳浩像是個雕像般,一動不動。
張拳不知道陳浩在幹嘛,也沒有問。
陳浩將筆紙拿出,一筆一畫的勾勒着,如果此時有人看見,赫然會發現紙面上畫着一張地圖,和北區很是相似。
而地圖中有數條黑線延伸而出,最終都無法連接到另一邊。
陳浩沒有放棄,繼續拿出紙筆勾畫。
他不得不承認,北區的確非常崎嶇,即便是他都難以想出橫跨北區的軌道路線圖。
也難怪老爺子最近滿臉愁容,想不出應付辦法。
不過,他相信遲早會被自己摸索出來。
夕陽西下,陳浩身邊丟棄了許多紙張。
終於,他露出一抹笑容,經過不懈努力,貫穿北區的軌道設計圖,終於畫出來了。
陳浩挪動着僵硬的身體,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張拳,將圖紙送到這裏。”
……
一間乾淨整潔的辦公室裏,許老爺子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圖紙,面露難色。
他已經想過了各種辦法,但都難以將圖紙設計出來,除非是擴大經費,否則根本不可能。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老爺子有氣無力的接通電話,“喂?”
“許震,圖紙怎麼樣了?”電話那頭,像是一道急切的中年聲音。
“北區地勢太複雜了,我還需要些時間。”許震深吸口氣。
“老許啊,不是我不給你時間,我已經給你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了,明日便是圖紙的最後期限,你一定要完成任務!”中年聲音堅定。
若是任務失敗,他也不敢保證後果。
“我會盡力。”老爺子嘆息一聲。
一天時間,想要有所中大突破,難如登天。
電話掛斷,許震連夜駕車朝着北區而去,而工程部的人還在連夜加趕圖紙。
一處高地,許震看着大半個北區,腦海中思索着無數辦法,在經費有限的條件下,都難以實現。
突然,眼角處密密麻麻的紙張,吸引了他的注意。
許震將其撿起來,紙張上面畫滿了北區地圖,以及軌道路線圖。
而這些倫理,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心中顫抖,明白若是將紙張參考透徹,極有可能畫出圖紙。
許震不敢遲疑,將周圍紙張收集,連夜朝着工程部而去。
一時之間,偌大的工程部中,數十個工作人員沒有想方設法的去觀看北區面貌圖,而是在研究許震撿回來的圖紙。
但,無一人有所收穫。
這種倫理,超乎他們的想象,顛覆他們從前的認知,根本無法參悟透徹。
“無論花費多大的人力,務必給我參悟出來!”許震下了死命令。
另一邊,他派人去調查監控錄像,想要尋找畫圖紙之人,說不定能夠有所突破。
但北區落後,監控有所不足,無疑是大海撈針。
黎明時分,就在所有人都想要放棄之時,一個快遞人員的到來,稱裏面有許震想要的東西。
這種時候,他哪裏有心思去管這些,剛準備令人丟了,但包裹封面的北區圖,吸引了他的注意。
許震將其拆開,赫然是完整的北區軌道圖紙!
而圖紙的設計方法,以及軌道路線,更是令他們震驚。
以圖中的路線設計,不僅能夠減少經費,而且修建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工程部一衆人等,耳紅面熱,自愧不如。
而監控錄像那邊也有了新的突破,在多長搜索之下,最終將目標確定在了一輛奧迪A6。
“把錄像放大!”許震開口道。
不知爲何,他感覺這奧迪A6的牌照號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透過車窗,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能夠看清一張俊秀的側臉。
“陳……陳浩!”許震脫口而出,心頭震撼。
再看向牌照號碼,當即確定。
這小子,果然是人中龍鳳,世人皆不看好陳浩,唯有他堅信陳浩總有一日會一飛沖天。
這不,今天就給他帶來了驚喜。
以陳浩對軌道設計的水平,即便是他都自愧不如。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強。
……
酒館中,張拳一邊忙活着整理衛生,一邊問道,“老闆,你爲甚麼不親自將圖紙送過去呢?”
陳浩伸了個懶腰,順手往嘴裏丟了顆葡萄,很是愜意。
見狀,張拳嘴角抽了抽,他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是真懶!
對陳浩來說,能在酒館好好享受,幹嘛要辛苦跑一趟?
叮咚,歡迎光臨……
酒館自動播報機響起。
一穿着邋遢,留着絡腮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你們這兒有多少酒,通通給我拿上來!”
這是陳浩擔任老闆以來,第一次見到有客人到來。邋遢男人看着酒館的裝飾,簡約而不失華麗,酒館略顯安靜,令他煩躁的內心,有了片刻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