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鐲子戴在白藕般光滑的手腕上,明明很好看,怎麼就不適合了。
蕭恆可沒有那個心思去琢磨小姑娘的心思,他緊走了幾步到了洗臉處。
清涼的水拍打在臉上,像是大哥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
“老四,不是大哥說,小娘子無論那一方面,都比茹夢蓮強。”
蕭家老大品了小娘子好半天,才和四弟說着肺腑之言。
洗完臉的蕭家老二,坐在椅子上塞着太陽,聽完大哥說辭,也來了精神的走了來。
他手臂一抬搭在四弟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勸說着。
“老四,大哥的書讀的比你多,道理懂得也比你多,說的話定然不會錯。”
“老四,就算我們兄弟是在坑你,老子親孃還能坑你,一罐子錢買回來的媳婦,這姿色,身段,你小子,豔福不淺呀。”
老三蕭以笑嘻嘻的附和着兩位兄長。
他那雙和林氏一般精明的眸子,一直在打量從屋子裏出來,隨着大嫂子忙裏忙外,看着就很能幹的好姑娘。
蕭恆擦着臉想說一句:“我們之間你們不懂,就別......”卻被正屋人的一嗓子打斷。
“喫飯了。”
蕭正山蕭家的當家人,四個兒子生的人中龍鳳,他更是凜冽風華,不威自怒。
他給兒子起的名字,也是取那四字成語“持之以恆”而來。
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他朝着門口的位置大喊了一聲。
隨後他那四個頂天立地的兒子,就按照次序挨個的進入正屋。
四人恭敬的叫了一聲:“爹。”後,上了火炕盤腿而坐的喫着早飯。
蕭正天拿起酒盅,抿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四人,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小兒子身上。
“老四啊,成了家,就要像個爺們樣,以後做事穩重些,要有個男人的擔當,好好待你髮妻。”
“是。”蕭恆抬眸應了一聲,又低着頭繼續喫着餅子。
小娘子,何得何能,竟讓他的老子爹,這般的看中。
難不成就因爲是花了大價錢,娶回家的媳婦,纔會格外高看幾眼嗎?
“一會爹和你兄長們上山獵虎,你剛剛大婚,留在家幫襯你娘種地,以免在下雨,淹了那僅剩的幾畝地。”
“這怎麼能行,獵虎不比旁事,我定然是要和阿爹,兄長們一同上山。”
蕭恆低垂的眸子猛然抬起,語氣鑑定不容置疑。
蕭家的女人和男人不在一個屋子裏喫飯,她們在隔壁的堂屋。
但正屋和堂屋本就相連。
半掩着的簾子,微微吹動時,不僅能清楚的看見,坐在火炕上的五個男人,還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趙靈兒記得,前世她的公爹,就是因爲這次上山獵虎,才失去了一隻腿,鬱鬱寡歡死的。
而她的婆母也因公爹去世,傷心過度撂下了毛病,不久辭世。
她被人說成了喪門星,還無奈的和兄長們分了家。
曾經她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如今她知道公爹此行有難,定然是要阻止這人上山獵虎。
可是她剛剛嫁入蕭家人微言輕,思量間也沒有甚麼好的辦法留住公爹,就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哎。”
那一聲嘆息,落在了主母林氏的耳朵裏,她從容一笑並不在意。
女兒家離開爹孃,嫁到陌生的婆家,難免不安,焦慮,過段時間,融入這個家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