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爲甚麼躺着的不是你?

蘇瀾勾脣一笑,目光迎上那陰冽冷厲的眸子,“紀先生,我知道了。”

轉身,繞過他,徑直走進了別墅。

只是,她的心疼得厲害。

每一步,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插入她的心臟,最後支離破碎。

三年,他的恨,他的怨,不停的提醒着她自己,幸福是她奢求不了的東西。

既然他要恨,就讓他恨一輩子也不錯,也好過他視她如空氣。

……

“蘇瀾,你去教務處拿今年會議資料,順便去一趟他們公司。”

主任將一疊資料放在了蘇瀾的面前。

蘇瀾疑惑,翻開一頁資料看了看,看到了公司名字。

眉頭蹙緊,抬頭詢問:“學校這些事情不都是姚麗在負責嗎?”

當看到公司名字時,她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她請了假,這個節骨眼上只有你頂上了,兩家公司那邊已經通知可以去了,你看看資料。選一家就去吧。”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蘇瀾抿了抿脣,快速瀏覽了一遍資料,紀華集團和幕光集團……

她想都沒想便選擇了後者。

踏入公司,蘇瀾填寫好拜訪名單,跟着祕書走進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來了。”

蘇瀾順着那聲音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邊往窗外望去。

背光的窗子在他身前亮着,讓蘇瀾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是那聲音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他將手中的香菸按滅在水晶菸灰缸裏,微微轉過頭看她。

五官線條分明,深邃幽深的眸子,像一灘古潭沒有一絲漣漪,難以捉摸。

熟悉的面容,在蘇瀾的腦海裏記憶湧現。

她一怔,錯愕的張開了嘴,“是你,穆……”

蘇瀾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他!

穆寒寧低笑,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

“好久不見。”他邁開步子,坐回到位子上,還禮貌的伸手給了她一個請坐的姿勢。

蘇瀾微微的點了點頭,遲疑的慢慢坐下。

他回A市的消息早再一個月前就被各大媒體雜誌大肆宣傳。

只是,蘇瀾沒想到,在三年後的今天還會和他相遇。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房間裏突然的安靜,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學校和公司之前的洽談合作,每一次和對方公司都談得很合拍。

只不過,今天面對的是穆寒寧,不知怎麼了,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蘇小姐,似乎很怕我?”

低沉悅耳的男聲從面前傳來,剛一抬頭便望進他如墨深邃的眸中。

“穆先生,你想多了。”蘇瀾扯了扯脣角。

“哦,是嗎?”他輕笑着,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蘇瀾沒有回答,她的心一顫,心裏打着鼓。

手腳有些慌亂的拿出資料,開始談論起到這裏的正事,也正好打破了這一尷尬的氣氛。

“我很滿意,蘇小姐,接着明天帶着合同簽字吧。”穆寒寧平淡的說着。

蘇瀾剛準備收拾好東西,口袋了的手機發出了聲響。

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她有些驚訝。

結婚三年,他極少打電話給她,每次都會很不愉快。

她沉思了片刻,滑動接聽。

還未將手機貼近耳邊,便聽到一冷漠的男聲,夾雜着隱忍的怒氣。

“蘇瀾,給你二十分鐘立馬滾到醫院來!”

不得蘇瀾有任何的反應,甚至一聲“喂”都沒說出口,電話便已掛斷。

她輕嘆了一口氣,盡收進他的眼裏。

抬眸剛好對上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子,脣角尷尬的扯了扯。

“穆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會跟你的祕書約好時間來簽字的。”她邊解釋着邊慌忙的收拾着桌上的資料,沒有等他再說甚麼,提着包直徑走出了辦公室。

“啪嗒。”

穆寒寧點燃了手中的香菸,他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煙霧,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意味深長的看着那道門。

一路油門踩到底,將她的那輛甲殼蟲停在了醫院,蘇瀾便向着醫院大門走去。

心裏一路上忐忑不安,在病房內卻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時,瞬間僵住。

蘇瀾眉尖蹙起,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養母楊芬蘭,便清楚的知道紀瀚奕着急的叫她過來是爲何。

“瀾瀾,你來了!”

楊芬蘭看到蘇瀾的出現,高興地臉上的褶皺堆積成了山。

蘇瀾餘光掃了一眼病房套間外,正一臉不悅,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紀瀚奕,便立馬走到楊芬蘭身邊。

“走!”

“我不走,沒拿到錢,我不會走!”

“快走!”

“我沒錢了,你給我點錢,就五萬,拿到錢,我馬上走!”

如利劍一般冰寒的視線,戳着蘇瀾背脊發涼。

不用回頭,她都猜得到現在紀瀚奕的表情有多麼駭人!

“走!”她死死的咬着牙,壓低了聲音低斥着,手還抓住她的肩膀死命的往外拉扯着,“再不走!我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楊芬蘭看到蘇瀾臉色陰沉,收斂了些無賴的嘴臉。

被蘇瀾拽出病房時,還是不肯罷休。

“我等着你,五萬塊,今晚要是沒見着錢,我還會再來!”

打發走了楊芬蘭,蘇瀾靠在門框上,頭隱隱的作痛。

低賤挫敗感不由從心底蔓延而出,三年來,不管她再怎麼佯裝氣質高貴的名媛小姐,只要楊芬蘭的出現,就將她一切的努力打回原形。

她的出現不停地提醒着蘇瀾,她卑賤到谷底的身份。

突然,一道陰影遮擋在她的面前,還沒來得及抬眸,她的手臂便被人擒住,重重釘在牆上。

“蘇瀾,我警告過你,不許來打擾青雯和三伯母!你是聽不懂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來。”

譏笑劃過眼底,那雙生輝眸光中溢出滿滿嘲諷惡狠狠的看着她,“蘇瀾,都裝了兩年無辜,你不膩嗎?”

他一把拽過她,將她扯到旁邊的病房內。

指着滿身插滿儀器管子,昏迷不醒的少女,他掀起涼薄的脣瓣。

“蘇瀾,爲甚麼躺在這裏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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