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個激靈,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叫,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聲音。
爺爺顯然也看到這一幕,駭得蹭蹭蹭地往後退。
在門口,狠狠抽了三大口旱菸,拿着旱菸杆指來怒喝,“陰陽殊途,你想要做甚麼?”
家裏的大黑狗,跑到門口,瞪着清袍女子狂吠,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但是根本不敢闖進來。
而爺爺這嗓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我腦袋猛地一抽,之後昏了過去。
爺爺坐在牀前抽着旱菸,等我醒來,就陰沉着臉問道:“楚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
支吾着不敢說實話,爺爺抬手就是一巴掌,很懊惱吼道:“你雖然是極陰命格,但如今長大成人,又有柳瞎子送的玉佩,那些東西哪會輕易招惹你?”
“現在自己看看,你戴的玉佩都碎了啊!”
說着,爺爺將玉佩扔到我手裏。
我看着戴了三年的玉佩,頓時瞳孔緊縮,發現已經碎成四片。
“若非這塊玉佩,幫你擋住,楚南你這條小命,今日就被那些東西給帶走了。”
抽了口旱菸,爺爺怒目瞪着我,“你說,這究竟是咋回事?”
哪還敢隱瞞,我連忙就將帶別人去盤龍山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爺爺聽着大怒,指着我氣得渾身在顫抖。
“他們給你的錢放哪了?”爺爺臉色鐵青地問。
“就在枕頭下面。”
爺爺把錢翻出來,就扔在我面前:“楚南你自己看,這都是些甚麼。”
揀起一張,我看了兩眼就嚇傻了。
這是燒給死人的紙錢!
但當時我可是仔細驗過真假,怎麼就變成紙錢了?
“這事只能找柳瞎子幫忙了。”
爺爺拿出手機,先給柳瞎子打了電話,坐在牀邊,默默抽着旱菸,無聲嘆了口氣。
我在旁邊看着,心裏不是滋味。
第二天早晨,我剛剛起牀,看到一輛轎車開過來,停在我家門口。
車門打開,柳瞎子拄着柺杖走了出來,再無其他人。
三年不見,他沒啥變化。
爺爺說過,柳瞎子很有本事,哪怕眼瞎,但心不瞎,耳朵比眼睛還要好使。
但是車都能開,他那耳朵的聽力也太好使了吧?
真不知道他的駕照是怎麼考上的。
我和爺爺迎過去,柳瞎子就往我身上吸了口氣,便皺眉道,“好重的死人味,還是五個人的,楚家的娃,你這是攤上大事了。”
“瞎子能解決嘛?”爺爺焦急問。
柳瞎子道:“先進屋,給我喝口水,大老遠趕來渴死了。”
請他進去,我連忙端茶倒水,爺爺在旁邊,把我的事,詳細給柳瞎子說了遍。
“難怪。”
柳瞎子就問道:“楚南,你帶進山的是五個人吧?”
“沒有錯。”我記得很清,那輛越野車上就坐着三男兩女。
“他們都死了。”柳瞎子道。
聞聽此言,我就驚出身冷汗,怪不得昨天回村少了兩個,看來那時候就出了意外。
死人財真不能發啊。
“現在就輪到你了。”柳瞎子喝了口茶說。
頓時間,我面色像紙樣慘白。
“這該如何是好?”爺爺坐不住了。
“不慌。”
柳瞎子擺手,對我說道:“楚南,帶我去盤龍山看看。”
喝完茶,我們就進了山。
爺爺要跟過去,柳瞎子沒讓他來,因爲來了也幫不上甚麼忙。
盤龍山一片荒涼,遍地都是墳墓,但是這兩三年來,村民都進山挖老物件,很多墳都被刨,使得到處是窪窪吭吭。
“這幾年,村民來盤龍山挖的東西可不少。”
在山裏帶着路,我邊問道:“柳爺爺,村民怎麼都沒有事?”
“現在是沒事。”
柳瞎子道:“你抬頭看看你們村的天空,究竟有甚麼變化?”
依言望去,就發現村子上空烏雲瀰漫。
但是今天天氣很好,一片晴朗,其他地方萬里無雲,偏偏我們村,被烏雲籠罩着,一副陰沉沉的畫面。
“有烏雲。”我說道。
柳瞎子點頭道:“所以,你們村子裏的人,遲早會出事,想躲都躲不掉。”
我倒吸口冷氣。
柳瞎子繼續道:“等這件事解決,你不能留在村裏,要不然你也會被牽扯進去,到時候柳爺爺我也救不了你。”
說得這麼嚴重,我連忙點頭。
然而正走着,猛然頓住了腳步,目光看眼右邊方向的樹林,臉上神色就凝固住。
只見樹林裏,停着輛越野車。
越野車的車門開着,能看到裏面坐着三男兩女,我記憶猶新,正是昨天,要我帶路的那幾人。
坐在越野車上,他們一動不動。
但全都,瞪大雙眼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