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人?”
我目露孤疑神色,待再次轉頭凝望,頓時讓我瞳孔緊縮,臉上神色凝固住。
前方的荒野山嶺停着輛越野車,而車內橫七豎八躺着五個死人。
正是之前那五個盜墓賊。
看着那輛越野車,還有躺在車內的五個死人,以爲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
呈現在眼前的就是那輛越野車,車內的五人,一個個臉龐黑得發紫,雙眼凸起圓瞪着,眼球充滿了血絲,仍舊是那副驚恐萬狀的神態。
可是剛纔,明明看到的是一堆燒着的柴火,還圍着有幾個青年男女在烤火來着。
我這是看花眼的節奏?
在盤龍山繞了半天,其實又給繞回來了?
這讓我腳底冒出一股涼氣直衝腦門,不安的情緒愈發強烈。
“柳爺爺,我們又繞回來了。”我嘴脣哆嗦地說。
“一車六人,只有你還活着。”
柳瞎子眉頭皺道:“它們這是想,讓你們整整齊齊的都留在這裏吶。”
“那我不是死定了啊?”
我惶恐,額頭直冒冷汗,兩腿控制不住在抖。
“不慌。”
柳瞎子擺手,帶着幾絲威嚴說道:“天塌下來,都有爺護着你。”
這話剛落音,柳瞎子猛然抬頭,死死瞪着我身後。
“來了。”柳瞎子道。
頓時我脊背發涼,慌里慌張跑開,我來到柳瞎子身邊。
這時候轉頭,就看到一股陰霧,從越野車那邊洶湧席捲而來。
陰霧濃郁,散發着寒氣,讓人感到冰冷刺骨。
颳起了陰風在呼嘯,陰霧裏還有冷笑聲傳來,聲音低沉而淒厲,時遠時近,彷彿又在耳旁,有無數人在說話。
“柳爺爺,怎麼辦。”我焦急說道。
“楚南你只管開路。”
柳瞎子道:“我來斷後,攔住它們。”
盤龍山遍地都是灌木藤條,山路很不好走,需要用砍柴刀開路,我們才能前行,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走得這麼慢。
眼下陷於絕境,是在跟時間賽路。
我咬緊牙,瘋狂地砍着前方攔住去路的荊棘,而柳瞎子忙着對付着很邪乎的陰霧,一邊往後退。
知道我們要逃走,這次陰霧對我們追纏不放,變得越來越兇猛。
沒有堅持多久,柳瞎子就氣喘吁吁了。
臉色慘白,渾身都汗溼了。
變得更加虛弱。
麻蛋的,這該怎麼啊?
照這情況下去,我和柳瞎子都要死翹翹啊。
我焦急如焚,目露絕望。
不能連累柳瞎子。
它們是衝着我來的,只要我死了,以柳瞎子的本事,也能自己逃走。
不知道咋回事,我會冒出這種念頭。
然後想都沒想,就將砍柴刀架在了脖子上,猛然就要割喉自S!
但柳瞎子感應到甚麼,頓時轉過頭來,對我吹鬍子瞪眼怒喝:“找死啊,敢害楚家娃兒?”
話落音,張嘴吐出道血濺。
這是舌尖血。
舌尖血陽氣最足,能讓邪崇退避三舍。
鮮血濺在身上,我聽到聲淒厲慘叫,頓時清醒了過來。
看到手裏的砍柴刀,竟然架在自己脖子上,讓我驚出身冷汗。
柳瞎子道:“你剛纔又着道了。”
盤龍山的東西這麼邪?
日他孃的仙人闆闆,悄無聲息的就能將我給迷惑住?
“趕緊開路。”
柳瞎子催我,聲音變得虛弱。
對付陰霧那麼久,他將要精疲力竭,快堅持不住,我哪敢耽擱,在前面快速開着路。
這荒山野嶺,也並非一直寸步難行。
沒過多久,山路好走起來。
“柳爺爺我們快走。”
待柳瞎子用銅錢劍,驚退湧來的陰霧,我扛起他就拼命。
雖然我才十七歲,但是力勁很大。
扛着百來斤重的柳瞎子,速度極快,徑直往山腳下跑去。
柳瞎子沒閒着,不時扔出一張張黃符。
但是陰霧陰魂不散,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這是不弄死我不罷手的節奏?
很快到山腳下了。
但陰霧對我們依舊窮追不捨。
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此刻,我看到不遠處有座破廟。
廟不大,石磚紅瓦。
不知道建起有多久了,石磚的石皮,都已經脫了好幾層。
廟前有扇木門,同樣破破舊舊的。
看了眼,我就說道:“柳爺爺,這裏有座廟。”
“盤龍山還有廟?”
柳瞎子聽着愣了愣,旋即激動說道:“楚家娃趕緊的,我們往廟裏躲。”
“嗯!”
跑到廟前,我揹着柳瞎子撞門衝了進去。
放柳瞎子下來,就去關門。
也在此刻,追來的陰霧,散發着澎湃的陰氣,儼然近在咫尺了。
我看着瞳孔緊縮,嚇得渾身直哆嗦,連忙關閉了廟門。
砰砰!
剛把廟門關緊,頓時響起了激烈的砸門聲。
沒有錯,就是在砸門。
“柳爺爺咋辦?”
我呼吸急促地問,看着廟門被砸得砰砰響,就讓我頭皮發麻,兩腿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