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水

你相信世上有風水氣運的說法嗎?

你是否與人結仇,對方仗勢欺人,你心有怨氣而鬱郁不安?

你是否被被欺騙買下凶宅,夜裏無故響動,家人頻頻噩夢。

你是否想過換房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承受其他房子高昂的價格?

你是否曾有過時運低迷,迫切想要改變現狀?

沒錯,不管你遇到任何類似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我叫張少龍,我今年32歲,做過十三年風水先生。

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可能會匪夷所思,如果各位相信世上真的有無法解釋的事情,那就看下去。

不信的話,請您高抬貴手嘴下有德,默默走開。

我十七歲那年與父親吵架離家出走,在陝北火車站被人販子賣到黑磚窯幹活。

說句題外話,奉勸那些處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不要以爲天涯都是詩和遠方,背地裏的黑暗你無法想象,好好學習多讀書,你纔會有機會接受這個世界更多的善意。

與我一同被關的還有二十多個工友,我們早上5點就開工,幹到凌晨1點才讓睡覺,一日三餐只有饅頭涼水。

牀根本不用想,地上鋪的草蓆,底下是紅磚,冬天不生火,夏天不開窗,喫喝拉撒都在密不透風的小屋裏。

每天都過的暗無天日,外面有監工牽着狼狗巡邏,曾有工友不堪折磨逃跑,被狼狗攆上活活咬死。

直到我被拐的兩個月以後,人販子新帶來一個老頭,他就是我後來的師父。

如果沒有他,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據他自己說小時候拜師龍虎山的道士,學了一身驅邪禳鎮的本事。

他去廣東辦事的路上包裹丟了,本以爲撞見好心人幫忙,誰知道喝了一杯水醒來以後,就到了這間黑磚窯。

我師父不像那些新來的苦工,鬧來鬧去,反而很平靜,每天干活都搶着幹,從不抱怨,有時候還會哼哼幾聲小曲。

但長期受到折磨人的精神總會崩潰,我有位工友就受不了自S了,他用尖銳的木棍戳破自己的喉嚨,死的時候眼睛是睜着的,面目猙獰,很可怕。

我當時就在旁邊,他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與農村S豬很像,體內血壓上湧,鮮血順着脖子往外呲了七八分鐘才斷氣。

那些看守嫌棄屍體晦氣,讓我和師父跟他們把屍體處理。

埋屍體那天,兩位看守牽着大狼狗在二三十米外盯着我們倆,由我拖着屍體隨師父到了一處僅能單人站立的地溝。

我記得向下挖到半米左右,地下有黑色的污水‘咕嘟咕嘟’地向外湧。

接着,我師父做出一件令我害怕的事情。

他竟然用尖銳的石頭割下死者的舌頭並裝在兜裏,埋屍前又薅下一小綹頭髮。

我當時都嚇傻了,完全不明白他爲甚麼會這麼做。

直到學藝以後,我才知道,當時埋葬那個地方叫“養屍地”,是風水邪氣匯聚所在。

遇到這樣的專業知識,簡單解釋幾句。

在風水環境中,有幾個特別敏感的方位,關係到一個人生死榮辱,吉凶禍福,如果在這幾個地方安置非常強大的能量氣場,可發吉祥富貴,也可應驗災難大凶。

而他取死者舌頭和頭髮的事情,是爲了籌備一種魘咒。

黑磚窯不給他留活路,他也不打算給所有人留活路。

雖然不知道原理是甚麼,可一週以後,黑磚窯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負責工頭被活活嚇死了,被發現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表情猙獰,嘴裏面全是血,有人發現工頭的舌頭不見了。

他們還以爲是江湖仇S,但黑磚窯不僅位置偏僻,更需要很強的保密性,磚廠的人根本不敢隨便出去找人幫忙。

不過,我師父卻站出來說他們是遇見了厲鬼復仇。

那些刀尖上舔血的人,壓根不喫這一套,把我師父吊起來狠揍了一頓。

可事情並沒有這麼結束。

當夜裏凌晨後半夜,屋裏的二十個工友,幾乎都聽見外面有人含含糊糊的低聲喊。

“舌頭。。舌頭。。我的舌頭。。還給我。。”

我們被關在小黑屋,嚇得頭皮發麻,更怕的是每天凌晨都會聽到找舌頭的聲音。

直到有一天,監工一大早就慌慌張張地推開門,眼神恐懼,臉色煞白,嘴裏一直喊“撞鬼了。”

我師父被叫了出去,至於剩下的人依舊關在小黑屋裏,事後才知道,那位自S的工友回來了。

他全身是泥土,散發噁心人的臭味兒,坐在監工他們生活的房間椅子上,遠遠看去像個活人,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手裏竟然攥着一根血淋淋的舌頭。

所有人再也不敢說師父封建迷信,把他奉爲上賓,尋求解決的辦法。

在整件事情又過了七天,師父大清早突然將封閉的小黑屋打開,一臉疲憊地告訴我們可以走了。

有的工友害怕,躲在角落裏不敢出來。

師父沒有多說甚麼,他轉身離開,而我是第一個主動跟上去的。

地處荒涼的黑磚窯,所有的房屋都拉着窗簾,很靜很靜,太陽雖然毒辣,可我依舊感覺着陰冷,平日裏那幾條叫個沒完的狼狗也不見了。

經過那間小屋有些好奇,便偷偷看了一眼。

結果,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那位慘死的工友竟然坐在小屋的椅子上!

他在笑。。笑得很詭異,空洞的眼神似乎在盯着窗戶。

那些狠心的監工竟然在屋內坐成一排,他們每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一模一樣詭異的表情。

我頭皮發炸,癱軟地坐在地上,足足緩了好半晌纔回過勁兒。

我沒有方向,也不知道家在哪。

只能遠遠地跟着師父,後來,他停下問我怎麼不回家?

我說,我媽不在了,那個家我不想回去。

他又問我要不要跟他學風水?我點點頭,於是就成爲了他的徒弟。

我的拜師儀式非常簡單,師父請我擼一頓燒烤,喝了一瓶二鍋頭,便成了他關門弟子,沒有一點點江湖上那些繁縟禮節。

但我師父真的很厲害,在國內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大師。

他被抓黑磚窯之前,本來是去廣東給一位富商辦事,定金都收了,結果路上出了岔子。

學藝那些年,我擺平過凶宅,幫人驅撞客,治病,驅邪,甚至鬥法刨墳,好事兒壞事兒也都幹過。

不過,我問心無愧,自問絕對沒有做過缺德事兒。

你們願意聽,我就挨個講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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