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徐姐，錢我等一下轉給你。”陳素實在是笑不出來。
徐姐還在道歉，“我出去的時候怎麼就忘了跟你說，12點半有人來視察，要是我跟你說了，你就不會趴在桌上休息了，也不會被經理罵。”
陳素擺擺手，“徐姐，我會被開除嗎？”
“這倒不會，但是會影響你轉正，不過你別擔心，你還可以好好努力，多做點事，讓經理把這次的小污點忘記，到時候你還是會轉正的。”
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難，陳素沒了睏意，拿着飯去茶水間悄悄吃了。
她邊喫邊看手機，發現昨晚羣裏是有那麼一條通知，但是被聊天消息給蓋住了，怎麼昨晚部門羣裏那麼多聊天的，徐姐也參與其中，平時這幫人都不怎麼在工作羣裏說話的啊。
正好陳素昨晚在照顧雷霆沒看到消息，纔有了今天一出。
她一邊喫着飯，一邊想着徐姐要給她帶飯時說的話，她說讓她多休息，她就趁着中午的機會休息了，她是知道視察這件事的，還讓她多休息，這安的是甚麼心？
陳素開始對徐姐有了防備，把錢轉給她之後，她就默默工作了。
陳素支撐到下午下班，她困得實在不行了，回去的路上，在出租車上差點睡着，一回到家，她就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夫人，還有一會才喫飯，上樓睡吧。”
“先生呢？”陳素翻了個身。
“在樓上休息。”
陳素閉上眼睛，“那我就在這躺回，他下拉你告訴我。”
說着，陳素累得睡着了。
雷霆下樓的時候，小雨正準備叫陳素，雷霆制止住了，“讓廚房晚一點開飯。”
“好的，先生。”
小雨轉過身的一剎那，臉上露出笑容。
陳素睡了一個多小時才醒，醒的時候只覺得很爽，沒做夢，睡得很熟。
“你怎麼下來了？要喫飯了嗎？”她茫然地看着旁邊的雷霆，腦袋逐漸清醒。
“去洗把臉，準備喫飯。”
陳素點點頭，站起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暈，洗完臉洗完手，她和雷霆坐在了餐桌上。
早餐和晚餐是這個家裏每天最規律的事情，象徵着一種儀式感。
“你好點了嗎？醫生怎麼說？”陳素關心地問道。
雷霆冷哼一聲，“我不喜歡別人虛僞。”
陳素一愣，隨即喫着她的飯道：“得，那我不問了。”
“昨天爲甚麼好心送我去醫院？”這回輪到雷霆問了。
“你醉成那樣，怎麼也叫不醒，我怕你出事，就送你去了。”陳素如實相告。
雷霆盯着她的眼睛，“怕我出事？”
“嗯，樹倒猢猻散，你是參天大樹，我就是棲息在你的樹枝上的小猴子，我有責任保護你。”
雷霆忽然笑了出來，他的笑聲很恐怖，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陳素不寒而慄，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他止住笑聲，“保護？”
好吧，陳素承認自己用詞有點不當，但是她昨晚是保護了他啊。
“我雷霆需要人保護嗎？”他反問。
陳素搖搖頭，又點點頭。
“把話說清楚。”他命令道。
“你很強大，也很本事，你是不需要人保護，但是你畢竟只是一個人，一個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就像昨天，我其實是……保護你了。”她說到後面，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雷霆不說話了，只是看着陳素，看着她從昂頭到低頭的樣子，看着她躲閃的眼神，再看她袖子捲起來露出的那一節小臂。
陳素被看得心慌，“我以後不說了，對不起。”
“你就那麼怕我？”
“怕，很怕。”陳素苦笑一聲。
雷霆喫飯，再也沒說一個字。
洗澡的時候，雷霆命令陳素，她按照他的每一個要求爲他做事情，不敢違揹他分毫。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陳素有些忐忑地說道。
雷霆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說。”
“職場上的人，是不是一個都不能相信？”
他瞥了她一眼，特別諷刺，彷彿一個大人看一個無知的孩童，這一眼就讓陳素懂了，自己的問題還真白癡呢。
職場上，一個人都不能相信，沒有例外。
這是陳素在雷霆那裏學到的第一個道理，她往後很長時間都記住了這個道理，不敢忘。
和雷霆結婚已經兩個多月了，陳素只回過陳家一次，和陳金山喫過兩次飯，後來陳金山找過她喫飯，陳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爲了陳冉。
她每一次都推得乾脆利落，吊足了老狐狸的胃口。
陳冉從進雷氏的第一天，就每天盼着能見到雷霆，可是她的職位太低，做的事也都是些雜事，根本沒有機會看到雷霆。
這一天，她假裝下錯電梯，進了雷霆的辦公室那一層樓，來回走了兩遍都沒看見雷霆，她失望而歸。
雷霆的祕書就在門口，看着陳冉走了兩遍，她把這件事彙報給了雷雅。
“雷小姐，就是你們部門的陳冉，我看到她的工作牌了，在雷總辦公室門口溜達了兩遍呢。”
雷雅收起電話，好你個陳冉，果然是想打我哥的主意，看來是工作不夠忙是吧。
雷雅把除了保潔以外，所有的雜事都交給了陳冉，複印文件都已經是小事了，甚麼跑腿買咖啡，到別的公司拿東西送東西，陳冉是個超人也做不完這些事。
終於，她累哭了，去找陳素哭訴了。
“姐，他們都打壓我，讓我做最苦最累的事情，你看我的手和胳膊，都累成甚麼樣了？”陳冉哭哭啼啼，兩眼紅腫，伸着手小聲控訴，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陳冉瞥了眼她的手，還是那雙大小姐的手，不像陳素，手指有點粗，掌心還比較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做事的手。
“你是新來的，這些事是應該你做的。”
“可是雷雅也是新來的，比我早來沒多久，她也使喚我，我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說她，但是總不能讓我一直這樣打雜吧。”陳冉不滿地嘟着嘴。
陳素知道她從大小姐變成打雜的落差感，她安慰道：“也許是你的同事們對你有甚麼誤會，你沒事多和他們一起聊聊天，讓他們更加了解你，知道你的身份，或者再給他們一點好處，這樣你的工作就會輕鬆多了。”
“在雷氏也可以這樣嗎？”陳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