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一

陰兵借路在民間有很多傳說,其中一種說法是說軍隊敗亡後,怨念沒有消散,而是聚集在戰場附近,他們都認爲自己還沒有死還要繼續戰鬥,以維護自己的那份軍人榮譽。這些陰兵往往出現在一些偏遠無人的極陰之地,所以看到過的人很少。

還有一種說法,說大災難發生後會死很多人,諸多的冤魂聚集一處捨不得離開陽間,時間久了就會對陽間的人們形成威脅,影響正常的輪迴,這時地府便會派出勾魂使者來拘魂。

陰差帶着大量的冤魂回地府,就形成了陰兵借路。

後人總結出一些相同之處,就是它發生的時間一定是在夜間,人們要是走黴運遇到,就會被陰差一併帶走。年長的人常說,一旦發生過陰兵借路,人們便不能在夜間走這條路,否則必死無疑。

凡事總會有個例外,有的是人膽包天,有的是迫不得已,有的則是爲了生存,這才壯着膽子在夜間來走這條陰路。無論是鬥氣也好,求財也罷,結果都是有去無回,不是失蹤就是死在了這條路上。

張三李四這種名字在民間再常見不過了,父母將他生下來,因爲沒文化,更請不起先生幫起名字,就按照排行來爲他起名。

這兩人本是彭澤街頭不務正業的混子,除了靠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救濟,就只好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餬口,所以至今沒娶妻生子。二人的父母去世後,兄弟姐妹就不再管他們,以至生活變得日漸窘迫。

偶爾偷來些值錢的物件到當鋪當了錢,兩人就到青樓及時行樂,用他們的話說,得過一天快樂一天。

青樓、酒家這些地方都是看錢認人的,有錢時便稱張三爺、李四爺,沒錢就叫他癟三兒屁四兒,反正沒個好稱呼。兩人也無所謂,有錢就揮霍,沒錢了就躲在家裏。

這天早上,太陽剛剛露出山頭,一貫懶惰的張三卻已經穿好了衣裳,哼着從青樓學來的小曲在街道上走着,臉上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他變成了地主員外一般。

人們都不以爲意,早已看慣了他小人得志的這幅模樣。衆人心中都是一個盤算:又不知是哪家遭了秧。

張三晃盪着來到李四的家門口,雙手一推那兩扇破木門,結果沒推動。

“嘿!家裏窮的跟洪水衝過似的,還把大門鎖上了。”張三把叼着的狗尾草連同黃痰吐在木門上,隨即飛起一腳踹在門上。

“咣噹!”,本就不太結實的木門應聲而開,瘦弱的門栓斷成兩截。剛想抬腳邁進門檻,裏面就傳來了李四的咒罵聲。他歪了歪嘴,左眼眉一挑,聳着肩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走到正房門口,就見房門猛地打開,一張怒氣衝衝的臉現了出來。只見李四拿着一根長門栓,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樣子,要不是看到那張痞氣十足的臉,恐怕那門栓就會狠狠地砸下去,將來人砸個腦袋開花。

“老三,你個狗東西不在家裏好好睡覺,跑我家來做啥,有肉喫咋地?”李四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挨着餓已經讓他心煩意亂,被打攪了好夢更是讓他怒火中燒,要不是兩人一直是臭味相投,這一次就得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

“四孫子,三爺我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要不這時候我也睡着呢!”張三從來都是嘴上不喫虧,臉上的痞相更加十足,完全沒把李四的怒氣放在眼裏。

“要是沒好事,你看我不打斷你狗腿。”李四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轉身進了屋。

張三剛一進房間,就被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兒燻得差點吐出來,急忙“呸呸”兩聲,諷刺道:“這沒有婆娘的日子真是難捱啊!”

李四往牀榻上一躺,將那牀破得不能再破的棉被裹在身上,哼哼着說道:“少廢話,啥事兒?”

張三沒理他的碴兒,慢悠悠地走到桌邊,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用兩根粗糙的手指夾着,那東西有小手指肚般大小,在一縷陽光下黃燦燦明晃晃,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李四驚叫一聲:金子!

他把被子一扔,從牀榻上蹦下來,衝到桌子旁直愣愣地盯着金豆子,表情是既羨慕又嫉妒。

“一共兩顆,昨天用了一顆,在鴛鴦樓過的夜!”張三說得很隨意,卻把鴛鴦樓三個字說得很重,臉上盡是曖昧。

李四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伸手把金豆子搶在手中把玩。

“想娶孫寡婦不?”張三笑着問道,完全沒有拿金豆子當回事。

“狗日的不想,快說,咋弄的?”李四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金豆子。

張三嘿嘿一笑:鴛鴦樓這幫女人,昨晚把三爺累得不輕。來,捶捶背,三爺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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