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後的黑手,眼前的靈桃

鹿覺頓時來了興致!“爲啥?”

“這個……屬下當時只在屋外遠觀,並不知具體細節。但好像,是一位御史嘲笑她送的禮物寒酸了。”

“寒酸?”咂摸着這個詞兒,鹿覺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主子,話說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我今日賭坊見王妃,穿得實在那甚麼,寒、不……簡樸。一時好奇,去找賬房查了下給王妃別苑的月供。發現……王妃自嫁入王府,一分月錢都未領過。”

難怪王妃要去賭坊了。

難怪要偷王爺錢袋了。

鹿覺搖搖頭,覺得自己反正是想通了——

貧窮的王妃無錢送禮,只好下場賭石,誰想石頭被夫君沒收,只好兩手空空去了祝壽。結果被人嘲笑。

“主子,我覺得您今天確實不厚道!”鹿覺義憤填膺。“王妃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寒酸?不應該吧。”

鄴王則是淡淡抬了抬眉尾,冷冷瞟了他一眼。“她不是偷了本王的錢袋,總不至於無錢送壽禮吧?”

“嗯嗯嗯?”

空氣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甚麼,主子錢袋被偷了?王妃偷的?甚麼時候?

鹿覺直起脖子……只覺得興致更濃了!

慕容鄴卻不給機會滿足他的好奇,已然揮揮手,讓藍河退下了。並趕他走。“賬目的事你自去處理。”

隨後,慕容鄴招來了貼身服侍的小廝,淡淡道:“去,讓陸清禾來我寢宮。”

……

鹿覺一步三回頭地離去,太極八卦陣之心熊熊燃燒。“爺,你是不是心疼了?後悔了?要對王妃好點兒了?”

“不,我就是要問問她,爲何偷本王的錢袋子。”

一心出家,不染陳雜,同時也不具備人性與人間溫情的高嶺之花王爺面無表情地道。

“還要問問她,既然偷都偷了,爲甚麼還會被人嘲笑寒酸?丟了本王的臉!”

鹿覺:……

……

這頭。

陸青禾白日裏返回王府大院,已是夕陽西斜。

陸青禾告訴小落自己弄到錢後,小落歡天喜地就要出門,被陸青禾攔住了。

“小姐,你攔我作甚!咱們趕緊去百草堂買藥去啊。”小落不明其意。

“不急,”如今陸青禾卻淡淡道。“明日再說。”

並非她不願今天就把那幾味藥買到手上。

只是今日,她趁着去姑父拜壽的一路上,輾轉去過古玩店、去過名人字畫堂、還去過街邊求籤賣符的攤販那兒……

爲的,就是掩人耳目,假意是爲姑父挑選禮物,實則中間,再順便去了一趟百草堂。

只是,再百草堂她沒有買到要的東西!

那百草堂看店的小廝還是熱情的。

一切的不對勁,就是從她列出自己要的那幾味藥開始。

當時,她列出了自己要的藥單,那小廝接過去看了看,便是笑意略冷地對她說出了“抱歉,這幾味藥已經售罄了,最早的貨源,也要三月後了。”

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甚至眼神裏,帶上了一絲森冷的寒意。

那種背後生寒的,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到底是誰,在盛京裏手眼通天?

手甚至能伸長到盛京,最大的藥膳堂裏來?

兩世爲人,看人眼睛裏、臉色後的心眼這點事兒,若非演技爐火純青,陸青禾早已門兒清。

陸青禾沒多糾纏討要,遺憾地道了聲謝,便退了出來。

“呵,三個月後?”

三個月後老爺子早就歸西了!

果然,老爺子的病也不是意外,有人,就是要老爺子在大獄裏死!

不過,這手眼通天的人留下的眼線越多,留下的蛛絲馬跡便是越多,越方便她到時候順藤摸瓜地查到。

陸青禾這麼想了想,便將買藥的事情壓了壓,轉而去祝壽去了。

不過那背後之人也,看來也真是密不透風的S機啊……

因爲白日裏,在慕容鄴派來的手下藍河身後十來丈,還有個不明人物在暗中盯梢……

只是那人的跟在後頭老遠,那藍河並不知情。

陸青禾卻是知道的。

她的耳聰目敏程度甚高。

按照南歧的說法,自己教過她不少的“法門”,“黃金瞳”也好,“穿風耳”也好,在這個世界裏,能與她匹敵的……沒有個三五十年的行家根基,難與她匹敵。

螞蟻在地面爬行的聲音、空氣裏的花粉,她但凡運轉“法門”,這些都能窺見。是以,才輕鬆獲悉身後有人跟蹤。

但……她的武力很低!

——南歧又說,萬事皆可騙人,唯有武學和實力,是最誠實。若非從小就開始勤練體,訓練、打根基,根本不可能成爲武學高手。除非……

喫下踏馬的九九八十一顆白山靈桃。

然後在一個靈氣充裕、風水極佳的地方順心靜氣,打坐個九九八十一個體內小周天。

簡單理解就是:你這具廢柴之軀,想速成,淬個體先啊!

唉,感受到了被嫌棄的一生。

想到這裏,陸青禾再次囑咐小落:“這院裏桃子還有些微時日就要熟了,小落你可記好了,每日三時,要打最清澈的背陰井水澆灌。定時定量,一滴不能多、不能少。”

桃樹種是南歧給的,可這三年一瓢一糞,都是她親力親爲,自己灌養出來的,心頭的血啊!

之後出府的憑仗,成爲擁有自保之力的武學高手,可全靠這些了。

“這……老爺子等得了今天一一、一晚上嗎?”

小落並不知道陸青禾方纔腦子裏想過的這些,她看到的只是自己主子到這時候還在關注她那院裏十幾株破桃樹。

陸青禾不急,小落卻是頗爲憂愁。“小姐,老爺若是撐不過今晚……”

“害,”陸青禾沉默了會,轉而不甚在意地提起半舊不新的案前花壺,去院子裏澆她那幾顆綠得流油的鐵樹針兒去了。“好歹是戰場上摸滾打爬幾十年的老骨頭,沒那麼容易死。”

小落:“……”

有些時候,小落其實還是挺看不透她侍奉的這主子的……

像沒長人心似的。

小落托着腮幫,望着院子裏那個清淡、穩如老狗的身影,心裏複雜:

幾年前小姐不斷出府奔走,心心念念全是老爺子的安危,以及要拯救陸府的決然……自那次出府九死一生。

這一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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