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正如他心中緩緩滴落的顏色,血肉模糊。
原來這五年來,自己一直錯怪了她……
原來真正自食其果的,是蘇冬……
可犯下的錯已經無法挽回,造成的傷痛也已不可癒合,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她回來!
一個小時內,付家的人遍佈全城各地,挖地三尺尋找蘇夏,每條街道,每個角落,甚至挨家挨戶破門而入,卻遲遲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在這世間找不到與她相關的任何痕跡,一絲一毫,都找不到……
“蘇夏,你到底在哪裏!”付晨喧望着猩紅的天邊,心臟的撕裂感牽動全身都疼痛不已。
曾經的他有多恨,此刻的他便有多後悔……
想起自己曾經對她的冷嘲熱諷,想起自己喝醉了對她拳打腳踢要她償命,他便愈發覺得懊惱與自責。
而她身上的那些瘀傷,此刻盡數印在他的心上,無形無痕,透心刺骨!
“對不起,蘇夏……”
付晨喧的心情就如這昏暗的天氣,壓抑着一場山呼海嘯將要崩裂。
彷彿感受到蘇夏這五年來的苦楚,他將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狠狠摘下,緊握在手中嵌進他的手心。
此時他才終於明白,這枚戒指,這段婚姻,帶給了她多麼深刻的致命傷害。
他使勁全身力氣,將戒指扔了出去,順着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離他而去,同時離去的,還有他對蘇冬所有的可笑的感情。
承受了五年莫須有的罪名,解釋了無數遍而他卻不相信的無助與絕望,終於將她壓 倒,終於將她生命的光,消磨殆盡……
然而這遲來的清醒,碾碎了矇蔽他五年的執着,可也碾碎了他與蘇夏的緣分……
“蘇夏,我一定要找到你!你受的委屈,我將用一生償還!”
眼前浮現出蘇夏那張純淨的面龐,朦朧如海市蜃樓,觸而不及,卻又如此真實。
原來,她早已住進他的心裏,她的臉,也早已刻在他的心上。
女祕書又一次跑過來,面色沉重,悠悠開口:“付總,查到海七的下落了,他逃回了老家鄉下,拿着所有的髒錢躲在地下室裏,所以這麼晚才找到。”
“錢?這麼說交易達成了?他把蘇夏交給蘇太太了?”付晨喧沉痛加之憤怒的吼道,想要儘快找到蘇夏的迫切心情讓他失了分寸。
祕書被他這前所未有的模樣嚇到了,就連蘇冬死了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瘮人的眼神,顫顫巍巍的回答:“不是的,他沒有把人交給蘇太太,只是完成的蘇太太最終的目的而已……”
“這話是甚麼意思?”付晨喧皺眉,糟亂的情緒是他無法安靜下來思考,想了半天,才終於明白。
他眯起眼眸,紅血絲充斥着整個瞳孔,周身溫度瞬間降到寒冷,似乎連狂風都繞他而行。
片刻後,冷厲的聲音從他口中漫出,帶着不甘與不信,飽含了他所有的力氣:“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