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技高一籌,彩虹橋

“今天手氣也太不好了。”

嵐姐一邊抱怨一邊給錢,那幾個人收錢後,一個男的起身說:“今天就到這吧,下午我還有點事。”

嵐姐沒說甚麼,倒是那短髮女人說:“你甚麼意思啊,贏了錢就想跑?”

那男的撇撇嘴,無奈說:“我是真有事。”

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男的,他皺眉說:“要不,今天就到這?”

短髮女人道:“我輸了一千多,秦嵐都快輸三千了,就你們贏錢,現在要走,說不過去吧?”

看他們三個在這一唱一和的,我都想笑,再看看嵐姐,她點了根菸,默默抽着,也不說話。

雖然她沒表態,但我看得出來,她其實是想玩的,這也很好理解。在牌桌上,輸錢的人絕不會想甚麼及時止損,只會想着把錢贏回來。

這時那短髮女人看向我,笑呵呵的道:“小弟弟,要不你坐下來玩幾把?”

都不等我回話,那個年紀大些的男人便說:“別逗了,他纔有幾個錢,輸一把就夠他脫褲子了。”

那個要走的男的也說:“就是,還是算了吧。明天,明天我們再約。”

說着他就穿外套收拾錢包,準備走了。

他們都沉默了,我纔有說話的機會:“看幾位都還沒盡興,要不我陪着玩幾把?”

這話說完,幾人都看向了我,那個要走的並沒說甚麼,倒是年紀稍大的嗤笑着說:“你身上有幾個錢,想跟我們玩,你配嗎?!”

沒等我說話,嵐姐便說:“千明,你坐下。”

那年長男人不滿道:“秦嵐,你還真讓這小子上桌?”

說着他瞥了我一眼,連連搖頭:“小子,外面那麼多客人等着你端茶遞水呢,還不快滾,別在這礙眼。”

嵐姐說:“行了,他輸了算我的,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

我意外的看眼嵐姐,想不到她會這麼維護我。

這時那倆男的和短髮女人相互看了看,說走的那個繼續走,那倆人則都沒再說甚麼,不過我有看到那個年長男人眼底藏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嵐姐對我示意:“坐下吧,輸了算我的,贏了你就收着。”

我點點頭,坐到了那個離開之人的位置上,接着開始碼牌,等牌碼好了,我拿了骰子搖點,搖點之後就是抓牌,抓牌之後短髮女人打了張牌出去:“四萬。”

她完了到嵐姐,嵐姐摸牌後打了一張二筒。

接着就到了年長男子,他打出了一張六萬。

“碰。”

短髮女人笑呵呵的推倒兩張牌,正是兩張六萬。

我把一切盡收眼底,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則在冷笑。

短髮女人下四萬,年長男子打六萬,這是典型的“十減法”。

所謂十減法,就是十以內的減法,打一張四萬,十減四得六,同夥的人就知道你是要六萬。同理,上一把嵐姐被截胡,短髮女人先打了個九條,十減九得一,立馬有人給他打了個幺雞。

這是麻將最簡單的出千方式了,不但簡單,還單一,還不受控制,畢竟要牌歸要牌,萬一同夥沒有牌給你怎麼辦?

看着這倆人,我暗自搖頭,“門徒”都夠不上,還敢出千?!

我爹說過,藍道千手分五等,這五等裏最低的那一等就是“門徒”。

所謂“門徒”,就是賭場養的外圍。

勾引人來賭,忽悠人去賭,誘使人借高利貸,調查某些人有多少資產,站桌邊當荷官,在前臺配籌碼,等等等,這些都是門徒的活,別看都是小活,但這裏面自有外人不知道的門道。

而這倆人,只是懂些千術……不,十減法都不能算千術,只能算騙術,他們就是會些騙術罷了,當然夠不上“門徒”的級別。

牌局繼續,我很隨意的在打着,手裏的牌爛的一塌糊塗,但我根本不在意。

又輪到嵐姐摸牌了,她摸了牌一看,頓時露出笑容:“胡了。”

除了我,另外兩人同時一驚,短髮女人道:“胡的甚麼牌?”

嵐姐把牌一推:“九寶蓮燈。”

看嵐姐的牌型,都是筒子,1112345678999,可不就是九寶蓮燈?!

年長男人一臉的苦瓜相:“這種牌你也能胡?”

嵐姐一伸手:“九寶蓮燈,88番,拿錢吧。”

除了我,倆人一人給了嵐姐八百八。

到了下一把,我先出牌,本來我的牌挺好的,廢牌只有三條和九筒,但我偏偏不打這兩張,而是打了六七八萬中的六萬。

“槓。”

嵐姐欣喜的叫了一聲,接着拿走了我打出去的六萬,而她那‘正好’有三張六萬。

不一會又到了短髮女人打牌,她打出了一個五筒。

“槓。”

又是嵐姐。

短髮女人一驚:“又槓?”

嵐姐笑說:“湊巧了。”

下一輪到年長男子打牌時,他打出了個九萬。

“槓。”

還是嵐姐!

年長男子愣了一下,看到嵐姐亮明的三張九萬後乾笑道:“看來你這把是要胡十八羅漢啊。”

十八羅漢就是四槓一對,因爲有十八張牌,所以叫十八羅漢。

嵐姐笑說:“哪敢胡這麼大的牌。”

說着她從我面前這摞牌的末尾抓牌,牌一抓回去,她直接愣住了。

短髮女人催促道:“出牌啊。”

嵐姐看了看她,接着直接一推牌:“胡了,十八羅漢。”

短髮女人直接傻了,那男的則跟彈簧式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真的假的?!”

嵐姐一指牌:“明槓六萬五筒九萬,暗槓八條,一對幺雞做將,這不就是十八羅漢?”

年長男人跟短髮女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點僵硬。

嵐姐又說:“十八羅漢,還是88番,拿錢吧。”

十八羅漢,88番,又是一人八百八!

錢拿出去,短髮女人也好,年長男人也罷,都跟死了爹孃似的難受,等碼牌的時候,兩人頻繁的眉來眼去,那焦急的模樣,就跟火燒屁股似的。

這把牌,沒打一會,嵐姐又自摸了。

“胡了,大四喜!”

再看嵐姐的牌,東南西北風,一對萬字做將,正是大四喜。

嵐姐看看已經面色煞白的年長男子以及短髮女人:“大四喜,還是88番。”

這下,兩人的錢包都空了。

三把都輸八百八,倆人加起來一共輸了五千三百多!

年長男人一拍桌子:“不玩了不玩了,沒錢了。”

短髮女人吞嚥口口水:“秦嵐,今天就算了吧,明天……改天再繼續。”

嵐姐笑道:“行啊。”

看起來,嵐姐挺滿意,但我倒是有點失望,原本我是準備讓嵐姐贏九把的,七種88番的牌型一樣胡一次,最後兩把胡158番的地胡以及168番的天胡。

可惜這倆人太不給力了,才三把就輸光了。

等那倆人灰溜溜的跑路了,嵐姐把贏來的錢一分爲二,給了我一半。

我意外的看着她:“嵐姐,我也輸了你好幾千,你不收我錢就算了,怎麼還給我錢呢?”

嵐姐一笑,挽了下發絲:“我能贏這些錢,還不都是靠你?”

這話,聽得我心裏頓是一動,難道她知道我出千了?

“嵐姐,這跟我沒關係,是你手氣好,點旺。”

嵐姐笑說:“你一上桌,我手氣也上來了,所以說,我能贏錢,全靠你。”

我還懷疑她是不是知道我出千了呢,聽了這話,我徹底放下心來。

就說嘛,她怎麼會發現我出千,能發現我出千,起碼得是千王那個級別的人物。

再有,我剛剛用的出千手法可不一般,行話說,這招叫“彩虹橋”,碼牌的時候就記住所有牌的位置,抓牌的時候每個人手上是甚麼牌都能做到心中有數,然後再有意的去控制牌型,每個人需要甚麼,每個人不想要甚麼,心裏門清。

說句豪不誇張的話,用這一招,想讓誰贏誰就能贏,想讓誰輸,保準輸的他褲衩都剩不下。

最重要的一點是,彩虹橋絕對不會被抓到!

我記牌,控制自己的牌讓別人贏,我既沒偷牌又沒換牌,憑甚麼說我出千?!

用我爹的話說,玩麻將,再沒有比彩虹橋更高明的出千手段了,甚至不到一定路數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人出千。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說剛纔倆人,他們絕對不知道我出千了,而嵐姐就更不會知道了。

想到這,我徹底放下心來,並說:“嵐姐,這錢你還是收起來吧。”

嵐姐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臉也湊的更近了,再近一點,都能親上了。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別跟姐擡槓。”

看着那雙誘人的紅脣近在咫尺的一張一合,我把全部力氣都用了出來才總算是止住一口咬上去的衝動。

“那……那我就收下了。”

我揣起錢,嵐姐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隨後道:“把這收拾下。”

這本就是我該乾的活,我自然不會多說甚麼。

等我收拾好包間出去,卻見嵐姐正在門口的茶桌那招待一位客人,細看,我不由怔住。

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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