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憶起那日

這話顧北辰是相信的,就憑他見識過的陸黎川對付顧家的手段,就是最好的證據。

“好的,季小姐,感謝你的配合,如果有問題我們會再找你確認的。”

對面一個十分年輕笑容和煦的警察小哥問完話,季溫顏感激的道了一聲謝,便起身走出辦公室。

本來這幾日警察就該找上醫院找季溫顏做筆錄的,如今她親自來了,正好可以順道將筆錄做完了再回去。

剛出門,就見陸黎川正在外面等她。

季溫顏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莫名的,她心裏竟然感覺無比安心。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起,有他在,她就會覺得踏實。

從上次她衝出去,無論生死,替他擋槍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他當成了最信任的人,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如今她有了孩子要養活,還有疼愛她的父親,老天對她還算不錯,她還遇見了能夠讓她心動的人。

而她能做的,就是從今天開始,好好生活,她相信她會有一個全新而美好的明天。

這是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的,對未來對生活的,期待,這樣的感覺,真好。

季溫顏望着陸黎川,一雙無比漂亮的美眸熠熠生光,眼底盡是溫柔。

彷彿感受到了甚麼,陸黎川回頭,一轉身,便撞入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陸黎川也看着她,一貫空白的心底深處,突然就像是被甚麼填滿了一般,心跳也逐漸亂了速度。

三人一同走出警局,陸若婷等了他們許久,都差點在外面睡着了。

這下只在不停的嘟囔着:“你們都不許我進去,讓我等了好久,說甚麼是我聽不得?”

季溫顏笑着拉過她的手:“我進去做筆錄,你哥進去看犯人,你進去做甚麼?”

陸黎川也附和着季溫言的話道:“就是,又不是進去喫肉不讓你進去,傻丫頭。”

陸若婷佯裝生氣地瞪了她哥一眼:“你要是喫肉敢不讓我進,我就天天將季姐姐霸佔了,不讓你見她,看誰先認輸。”

季溫顏本就容易害羞,一聽陸若婷說這話,更是瞬間臉紅,伸手拉了兩下若婷的衣袖小聲道:“婷婷,你別亂說。”

陸黎川將目光移向季溫顏,原本還想解釋一下,嘴脣動了動。

季溫顏原本白皙的小臉在瞬間變得通紅,薄而透明的肌膚紅潤而有光澤,就連那白嫩的小耳朵都慢慢變得紅起來,簡直是溫柔又可愛。

看着季溫顏這番模樣,陸黎川將即將出口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並不語。

陸若婷也知道季溫顏是害羞了,她用手肘輕輕頂了下她笑着說道:“季姐姐,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你看我哥,多厚臉皮。”

季溫顏抬眸看了眼陸黎川,只見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頓時又紅了臉,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走。

陸若婷戲謔的朝陸黎川看過去,陸黎川也正好轉頭看她,眸子一眯。

陸若婷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家哥哥這目光是甚麼意思。

她朝陸黎川吐了吐舌頭,也不逗弄季溫顏了,轉移了話題:“季姐姐,你問出來了嗎?逸然的父親有線索了嗎?”

季溫顏聞言,看向陸黎川。

陸黎川收回目光,道:“那劉明生並不是RH陰性血型。”

聽聞,季溫顏也並不喪氣,她想來問顧北辰,也只是想知道自己孩子的親身父親是誰罷了,別的,她甚麼想法都沒有。

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也會憑自己的能力養活孩子,所以就算還是沒有孩子父親的下落,她也沒甚麼感覺。

陸若婷在一旁開口道:“那麼說的話,那個劉甚麼明生的,肯定不是逸然的爸爸。”

季溫顏看着陸黎川笑笑道:“沒關係,知與不知,對我來說不重要。”

陸若婷貼心的挽過季溫顏的手臂道:“對啊,就算不知道逸然的爸爸是誰,不是還有我和我哥嘛,季姐姐,你已經在外面吹了好多風了,我們該回醫院了。”

季溫顏點點頭。

陸黎川沉思片刻,道:“婷婷,溫顏,公司還有事,我得去看看,就不能陪你們回去了,我讓司機送你們。”

陸若婷正想說甚麼,季溫顏卻比陸若婷快了一步開口:“陸先生,沒關係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可不能爲我耽誤了正事。”

陸黎川看着她:“好,等會兒我去醫院看你,給你帶好喫的。”

季溫顏笑着點點頭,和陸若婷先走了。

待兩人走後,陸黎川方纔眼眸裏的暖意逐漸淡去,轉眼間,深邃的眸子裏已是一片不見底的深沉。

盛世國際總裁辦公室。

陸黎川靠在真皮的辦公座椅上,修長的手不輕不重的叩着桌面,英俊冷酷的臉上沒甚麼表情,薄脣冷抿不語,只是安靜的聽着眼前的人在彙報。

“陸先生,據那劉明生所言,那天他並沒有同顧北辰送給他的那個女人發生任何關係,而是”

一身黑西裝的男人立在陸黎川跟前,話說到了一半瞟了眼陸黎川的臉色,卻是猶豫了,不敢再說下去。

陸黎川收回了手,將雙手交叉放於胸前,隨意抬眸看了男人一眼:“說!”

男人頓感背上一涼,這樣的事情,爲甚麼非得要讓他來說。

喉結不動聲色的上下滑動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陸先生,劉明生說,他將那個女人送給了你,我去查證了一下,那天,陸先生的確如他所言,因爲應酬喝醉了,便在濱君酒店住了一晚。”

陸黎川聽到這話,明顯是怔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眸子頓時微微眯起,腦海中在飛速回憶那天的事情。

劉明生何時將季溫顏送給了,他?他怎麼不記得?若真有此事,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夜情,他怎麼會,不記得?

等一等,好像是有一點印象的。

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畫面,他喝多了,被人送回了房間,頭暈所以想洗個澡。

結果等他洗了澡出來以後,牀上就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他正想將那個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給扔出去。

一個翻身,她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眸看着他,呆呆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女人的樣子,只一雙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還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手卻不老實的往他身上摸去,伴隨着粗重的呼吸聲和發燙的肌膚。

這樣的情形,他便知,女人是被下了藥。

她的手指,燙得好像能灼人,不斷的在他的身體上找尋一絲冰涼,好讓自己能舒服一點。

而他,也沒有將她扔出去,那雙眼睛,也刻進了他的心裏。

那雙眼睛,和安雅有一點相似,都是大大的,亮亮的,看他的時候,眼睛裏就好像住進了星星一般,閃耀得令他無法不心動。

剛剛洗完澡稍微清醒了一點的他,再次頭暈目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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