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拿到這個合作項目。”
“也不是不可以。”
“你只要……”
隨着男人的話音剛落,唐採兒心下一喜,眼中流露出不一樣的神采。
“王經理,真的謝謝你了。”
“我……”
突然她的話頭一頓,只見男人的手已然放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
“不行。”
“你不可以這樣!”
車內本就狹窄,隨着唐採兒掙扎躲避越激烈,整個車身都抑制不住搖晃。
提着奶茶回來的凌楓,聽到車裏發出奇怪的動靜,正還感到奇疑。
怎麼回事?
老婆不是跟王經理談合作嗎?
“老婆?”
試探性地問了一聲,回應凌楓的只有車子晃動引起刺耳的聲音,隱約還有女人絕望的哭泣。
一把擰開了車門。
凌楓臉色難看。
“放開我!”
“你放開我!”
被壓在後座上的唐採兒哭地撕心裂肺,上身的衣服也凌亂不堪。
她猛地一把推開了身上肥胖的男人,直竄到了凌楓的身後,死死地捉住了他的手臂,唸唸有詞。
“不……”
“不要過來……”
將女人護在了身後,凌楓的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眼中滿是冰冷之色。
好事突然被打斷。
王向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吊兒郎當地鬆了鬆領口的衣服,眯着眼打量凌楓。
“你就是唐家的贅婿對吧?”
“我在跟你老婆談合同呢,你就去外面守着。”
“唐採兒,你裝甚麼呢?”
“你能談那麼多項目,不都是這麼談過來的?”
手臂上猛然一疼,凌楓注意到女人的指甲蓋已深嵌他的皮膚,留下了一圈圈月牙印。
他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手背:“別怕。”
就在王向東還在嗤之以鼻的時候,脖間陡然一緊,人直接在後座上被拽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
“啊啊啊!”
一屁股直摔到了地上,王向東頭頂上方傾瀉而下冰涼的液體,他被奶茶糊了一臉,氣急敗壞。
“媽的!”
“唐採兒,你敢讓這個廢物動我,我看你還想不想要這個合同了!”
“別……別過來……”
一聽那傢伙還要繼續口出惡言,凌楓舉起拳頭,發瘋一般地撲了上去。
換作平常,他早就忍了。
可是,侮辱他可以。
侮辱他的女人,那就不行!
“砰!”
“砰!”
“砰!”
一拳又一拳。
整個停車場迴盪着男人S豬般的叫囔聲,無論男人叫的多麼悽慘,凌楓壓根就沒想停手。
對……
合同!
回過神來的唐採兒渾然一震。
她驚慌失措地尖叫一聲,連忙抱住了凌楓的手臂,將他一把給推開。
“王經理,你怎麼樣?”
將鼻青臉腫的王向東從地上攙扶起來,唐採兒滿臉愧疚,誠信誠懇地開口道歉:
“你不要生氣。”
“你也知道他就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廢物,剛剛有點小誤會,我代他向你賠禮道歉……”
不等唐採兒把話說完,王向東揮手推開了她,捂着臉上的傷呲牙咧嘴,惡狠狠道:“滾!”
“老子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裏,你們唐家休想拿下這個項目!”
冷不丁觸及凌楓的目光,王向東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灰溜溜地離開。
誤會?
聽着女人的說辭,凌楓的心宛若被針紮了一般難受,他無奈地鬆開了緊握的雙拳。
他的指尖一顫,終是將身上的外套褪了下來,蓋在了女人的肩頭:“你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凌楓一臉愕然。
“你瘋了!”
“我剛剛救了你!”
女人的臉上滿是憎惡,唐採兒強忍鼻頭翻湧而上的酸意,眼圈漸漸發紅。
“對,就是我瘋了。”
“你剛剛爲甚麼要過來,爲甚麼要救我!”
“跟尊皇集團的合作項目是多麼的重要,我明明只要忍一忍就拿到手了……”
那洶湧的淚水終無法抵擋,唐採兒哭地泣不成聲:“今晚就是奶奶的壽宴晚會,二房就想拿下這個合作作爲壽禮,現在全搞砸了。”
“都是因爲你!”
“凌楓,你算個甚麼東西!”
“別忘了自己是甚麼身份!”
身份……
這兩個字壓的凌楓快要喘不上氣來,他的眼中滿是自嘲。
唐家作爲寧城的二流家族。
也是凌楓高攀不上的。
如若不是當年凌楓的爺爺救唐老爺子而死,老爺子內心過意不去,便主持定了凌楓跟次子之女的親事成爲贅婿。
不然凌楓跟唐採兒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爲了讓二房立足,唐採兒對老爺子的話聽從,不得已才嫁給了凌楓。
兩人結婚也有五年了。
凌楓到現在,連這個名義上的老婆的手,都未曾摸過。
他以爲,能用真心感動她的……
他也就被王向東支開一會去買奶茶,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如果要不是他回來的及時,後果可想而知……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回應凌楓的是一道冷笑,唐採兒臉上掛着嘲諷,語氣冷漠。
“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聽了爺爺的話嫁給你。”
“自從爺爺離世以後,奶奶偏心大房他們,二房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你知道這份合同對我多重要嗎?”
凌楓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一顫,試圖想要安撫女人的情緒:“合同的事,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夠了!”
將凌楓的手揮開,唐採兒厭惡至極,她猛地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
“你又算的了是甚麼東西?”
“這些年來幫不上忙就算了,還一直讓我爸媽讓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
“外面的人怎麼說我?”
“你知道嗎?”
“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眼睜睜地看着女人上了車,利落乾脆地關上門,隨即車子揚長而去。
被推的一個踉蹌,凌楓的後腦勺生生撞上了隔離柱上,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順着隔離柱跌坐在地,凌楓的意識漸漸渙散,心口如同刀絞一般……
只不過他並沒有意識到,頭上的血液,卻是在這時順着脖間,流在了脖上的黑色玉佩上……
猛然眼前宛若白晝。
一道滄桑的聲音在凌楓耳邊響起:“汝乃傳人,繼吾傳承,須將傳承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