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雨前的寧靜

我一拍腦袋,那不是白秋憐嗎?!她們一家居然回來了。

白秋憐我的青梅竹馬,從兒童時期我們便在一起玩耍,當然一起的還有那個小胖,只不過那水潭讓他與我們天人永隔。

而在白秋憐十三歲那年更是生了場大病,高燒四十度三天不退,這可把白秋憐的父母給急壞了,找了村裏的中醫大夫統統都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爺爺出面,白秋憐的病這纔好轉,但是白秋憐的父母聽村子裏算命先生說白秋憐的命格特殊,這場大病是沾染了些不乾淨的東西,這才久治不愈。

白秋憐父母聽了後,臉色蒼白,趕忙問算命先生有甚麼好的法子。

算命先生摸了把又白又長的鬍鬚,狀似神祕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搬離陳家村,一切都會好轉。”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親眼所見,只是那村裏的說書先生,說的倒是惟妙惟肖,讓我不禁信上了三分。

隨後白秋憐一家就進行了轟轟烈烈的搬家行動,這一轉眼已經有五年未見。

我心裏不禁感嘆了下時光的流逝,也不知道記性裏那個溫溫柔柔又嬌軟可愛的小姑娘如今長成了那副模樣。

想到這裏,我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白秋憐?”明明是疑問句,但是我開口十分篤定。

隨後綁着雙麻花辮,穿着碎花裙,腳踏一雙黑色小皮鞋的小姑娘突然轉過頭,面上帶了些許疑惑。

但看到我之後,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欣喜的表情,白秋憐往我的方向走了幾步,遲疑的問道:“陳一合,真的是你嗎?”

白秋憐錯愕又害羞的表情在我眼中實在可愛,本想抬起手摸摸她毛茸茸的頭髮。

轉念一想,白秋憐的父母還在身邊,更何況我與她好幾年不見,怕心裏生了些牴觸。

我暗暗的壓下自己躁動的手,微微笑着點頭。

此時白秋憐的父母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到我和爺爺以後,眼裏也是充滿了欣喜與感覺。

是了!我爺爺當年可是白家的大恩人!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驕傲。只是爺爺這幾日反覆跟我念叨他時日無多,我心裏暗暗擔憂。

白秋憐的父母趕忙放下手中提着的行李箱,雙手在衣襬處擦拭了一下,這才準備擁抱我爺爺。

我爺爺似乎不太喜歡這種過於親密的接觸,表情流露出些許的不自然。

我抿着嘴笑了笑,爺爺反倒瞪了我好幾眼。

看着白秋憐的父母已經和爺爺寒暄了起來,我連忙轉過頭看向我這個幾年不見的小青梅。我正思瞅着如何同白秋憐開口的時候,她先一步說:“陳一合,你這幾年過的還好嗎?”

小姑娘的不安我看在眼裏,“還不錯。”

“我準備去z大了,你呢?你這麼優秀一定考的很不錯吧!”

大學……我愣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擺擺手:“爺爺說我命盤特殊,只有在陳家村在能壓制住。”

白秋憐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些錯愕,看向我的眼神裏帶了些慌張。

我查覺到了小姑娘對我的關心,我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白秋憐的頭髮,她的臉登時有些發紅,在細碎的頭髮間,我看到了她的耳朵也微微泛着紅。

“沒關係的,你都說了我這麼優秀,所以呀我到哪裏都會發光。”

“嗯,對的。”白秋憐重重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說服我還是說服自己。

我們之間突然沉默了下來,太久未見似是缺少了些共同話題,我與白秋憐相互對望着。

不一會兒,白秋憐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腦袋,不知心裏所想。

突然白秋憐拉住了我的手,這回反倒是換我愣住了,她的手柔軟細膩,摸起來光滑讓人愛不釋手,我一翻手將她的小手包裹於其中,白秋憐的臉更紅了,說起話來也有些結巴:“那你這幾年都在跟着你爺爺學習風水捉鬼嗎?”

“對的,我的小日子美着呢,不用擔心。”

“那我不在的日子沒有發生像當年那樣的事吧?”白秋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神婆的死,還是搖搖頭,“沒有的。”這種事情還是不和她說罷。

“咳──”爺爺在一旁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白秋憐比我反應更快,漲紅着臉將自己的雙手從我的手掌掙脫開。

一時間五個人臉上神色各異,還是我爺爺先開了口:“老白,你們先安頓好,我和陳一合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先不叨擾了,再會!”

我不捨的和白秋憐一家道別,走上了與他們家方向相反的鄉間小路。

明明這條路從小時候起就已經走了成千上萬遍,如今還是覺得陰氣瘮人。因着當年小胖的事情,這條路就鮮少有人走了,寧願繞上個七八條道,也要遠離這是非之地。

“小子跟緊我—”

爺爺往那邪潭走去,雖然已經對這邪潭沒有恐懼,那聲快來卻一直相伴在我夢裏,讓我輾轉反側。

爺爺站在邪潭邊,靜靜的看着深不見底的水,面色沉了幾分。

“這水的鬼魂竟又濃郁了些。”觀察了片刻,爺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爺爺的表情很凝重,我隱隱約約感覺有些大事不妙。沒由來的危機感,讓我有些心慌。

恍惚間,我好像又看到了白色的手臂,這手臂比起夢裏的又長了好多,又粗了些許。

“快來──”糟糕……又是這聲音,我快速的回過神,穩定心智,這催命般的聲音才漸漸遠去。

回家的路上,爺爺的面色一直沒有緩和。

“沒經過我的允許別靠近那邪潭,不然神仙都難救。”爺爺的叮囑在耳邊響起。

爺爺望着天空嘆了口氣,陳家這獨苗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拼了老命保住。

這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爺爺的沉默不語,我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內心隱隱約約感覺到即將有大事,想到這裏,我微微嘆了口氣,自己只學了爺爺的皮毛,遇到危險也幫不上忙,反而還連累了別人。

一種挫敗感讓我感到痛苦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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