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盛極一時的大漢王朝,自漢和帝時起,朝綱逐漸敗壞,宦官、外戚爭鬥不休,且愈演愈烈;邊疆戰事不斷,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的慘劇時有發生,路邊凍餓而死之白骨,累累不絕......

至漢靈帝光和七年,全國大旱,顆粒不收而朝廷賦稅不減,致使民不聊生,在走投無路之際,鉅鹿人張角揭竿而起,黃巾起義大規模爆發,大漢九州各地的窮苦百姓競相而隨,與大漢朝廷分庭抗禮,廝S不休。

在大漢朝廷鎮壓黃巾起義十餘年間的戰亂時期,八百年之久的大漢江山造成了難以癒合的創傷,原本的固若金湯,再也不復往昔的神采,無力的呈現着山河破碎之敗相。

而黃巾之亂後所引起的後續問題,則是各地諸侯爭相擁兵自重,你攻我伐,更是讓烽火和S戮,充斥着整個神州大地。

正所謂亂世造英雄,東漢末年的動亂,讓這個時代風雲人物輩出,留下了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茫茫大漠,芳草萋萋。

與中原大地一樣,位於大漢西北邊疆的西涼,也免不了在大形勢的左右下,形成羣雄並起的亂象,各派諸侯無不意欲吞併所有的對手,進而一統整個西涼。

此刻,便有兩隊規模不算太大的人馬,在一片空曠的沙場中對持着,刀槍相見,怒目相對。

這樣的情況,在西涼這片蒼涼又古老的大地上,早已是屢見不鮮了。

位於東方的一隊人馬,爲首的是一員少年小將,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端坐在一匹純白色的駿馬之上。

一襲由上好的貂裘精製而成的白色披風,長長地拖在他的身後,一直覆蓋到了馬股之上;披風掩映之下,他外穿絢爛的銀色鎧甲,內着一塵不染白色棉袍,手中拿着一柄長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可謂是十足的美男子。別看這個少年的年紀不大,體型卻很勻稱,虎體猿臂,彪腹狼腰,英俊的相貌加上勻稱的體型,英俊中透着剛毅,剛毅中帶幾分S伐果決的氣息,即便是身處相對混亂的兩軍對壘中,也難掩其特有的氣質。

與之相對的西邊人馬,端坐於馬背上,位列戰陣最前端的,是一員正值當打之年的大將,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西涼人所特有的肅S之氣,頭上未戴頭盔,額前一根黑色的束帶將頭髮向後束起,腦後繫着一根狼尾,隨着披散的頭髮垂落到肩膀上,正是典型的西涼人裝束。

對峙中,位於西方陣前的這員大將,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指向對面的白袍少年小將,S意,從他的心頭,一直延伸到了他手中的槍尖上。

“馬超,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被喚作馬超的少年小將劍眉一挑,臉上毫無懼色,冷聲回應道:“閻行,有種就放馬過來,何須廢話!”

空氣中的S意,漸逾彌烈。

雙方的人馬,都已是摩拳擦掌,惡狼一樣的眼神從眼眶中爆射而出,狠狠地盯着對面的敵人。

“S!”

閻行率先策馬離陣,長髮與狼尾隨風而動,在他的腦後盪漾着,手中的長槍伸縮如電,舞出三朵槍花,藉着座下戰馬奔馳時的衝擊力,兜頭刺向馬超的天靈和雙肩,聲勢極爲駭人!

少年馬超見閻行向自己衝S而來,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策動戰馬狂奔而出,手中長槍的槍尾略低,槍尖稍稍向上挑起,呈舉火燒天之勢,怡然不懼的迎了上去。

馬超今年才只有十四歲,身體還遠沒有成長到巔峯狀態,面對正值當打之年的閻行,在力量上馬超無疑是喫虧的,所以他這一槍,並沒有採用平舉槍柄,而是略略傾斜的起手式,防守中隱含卸力之意,用意就是避免被閻行的巨大力道震偏了出槍的軌跡。

那略帶傾斜的角度,剛好可以化解掉閻行的一部分力量,並且可以爲接下來的戰鬥,創造出一個較爲有利的先手。

僅此一槍,便足以說明馬超雖然年少,戰鬥經驗卻是頗豐。

也難怪,在西涼這個民風彪悍成性的地方,一言不合便刀槍相向實屬家常便飯。在西涼,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個道理,自大漢開國四百年來,從未改變過。少年馬超自從會騎馬的那天開始,便已經跟隨他的父親馬騰馳騁沙場了,數年間的廝S歷練,打磨的馬超就像是一口鋒利的寶劍,寶劍出鞘,必然鋒芒畢露!

嗚——

閻行的長槍挾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在空中發出一聲綿長的呼嘯,隨即,重重的砸在了馬超的槍桿上。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瞬間響徹戰場。

閻行直刺而來的長槍,被馬超這一招格擋破壞,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擦着馬超的身體,刺向了一尺之外的空氣中,暫時失去了威力。

“咦?”閻行低低的驚咦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想到,表面上看似濁世佳公子的馬超,戰鬥經驗竟然如此豐富,用槍的手法竟然如此精妙,僅僅是依靠出手時一個細微的角度變化,便彌補了和自己在力量上的差距,全然不似出自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之手。

從馬超這一擋的勢大力沉中,閻行準確的判斷出,馬超明顯是走力量型槍法路線的,這一類的槍法,唯有在身體條件到達巔峯期之後,才能展現出強大的S傷力,可是馬超現在纔多大?竟然能一槍震偏閻行的全力一擊,這天賦,這力量,堪稱近妖!

驚訝歸驚訝,閻行心中的S意卻更爲濃烈了。

閻行是西涼金城太守韓遂部下的頭號大將,因爲韓遂素來與馬超的父親武威太守馬騰不合,近幾年爲了爭奪地盤,更是勢如水火,所以閻行對馬騰父子自然也不存在任何的好感,恨不得早日將這父子二人斬於槍下,爲韓遂除卻心頭大患,掃清一統西涼的最大攔路虎。

此刻,閻行通過與馬超的一招交手,已知悉馬超竟然如此勇武,且無論是悟性還是天賦,無論是力道還是隨機應變能力,都極爲驚人,可謂是天賦異稟,若不能趁此機會將馬超除掉,只需三、五年之後,待馬超長大成人,恐怕整個西涼,再也無人能夠制住他了!

屆時,馬騰豈非如虎添翼?

心念電轉間,閻行已決定對馬超痛下S手了。

閻行調轉馬頭,再次看向對面的少年馬超時,他的眼中,充斥着濃烈無比的S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閻行身上散發出來的S氣,馬超握着長槍的雙手,暗中更加了幾分力道,臉上的神色卻是戰意激盪。儘管馬超知道自己與成名已久的西涼名將閻行還有着一段的差距,卻依然無所畏懼!

馬蹄聲驟起,宛如雷鳴般瘋狂的敲打着大地。

藉着戰馬狂奔而形成的衝擊力,閻行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挺槍再次向馬超刺來。較之剛纔,閻行手中的長槍,顯得更爲暴烈了,將馬超上身的正面要害,悉數籠罩在了自己影影綽綽的槍芒之下。

面對閻行疾風暴雨般的攻勢,馬超的雙手稍稍一鬆,快速地在槍柄上拉開了一小段距離,使得雙臂儘量張開,待他重新緊緊地握住槍柄之時,他的雙手甚至已經分別握在了槍桿的兩端了。在做出了這個看似與戰鬥毫無關聯的小動作之後,馬超座下的戰馬飛奔而出,向着閻行衝來的方向蠻橫的撞了過去。

端坐在馬背上的馬超,此刻顯得十分詭異,上身含胸拔背,一杆長槍被他平端在胸前,那模樣,似乎他根本就不會用槍一樣,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甚麼路數,乍一看,甚至還有幾分繳械投降的意思。

這是幹甚麼?閻行的腦子裏,不由得疑惑的問着自己。在西涼成名十餘年,大小數十戰,他還從未見過在與敵交鋒之時,有人如此握持武器的。當然,除了幾乎沒有任何S傷力的大盾。

馬超會真的繳械投降嗎?閻行所想到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在閻行想不出馬超爲何如此持槍的時候,馬超座下的快馬已經衝到了閻行身前兩丈之地了,一雙銅鈴也似的馬眼,兇狠的瞪着閻行座下的戰馬,仿似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噴射出兩道狠戾的光芒。

閻行的戰馬被馬超坐下快馬這一瞪,沒來由的略略頓了一下腳步,讓閻行狂奔S出的勢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瞬間的滯澀。

馬超還未脫青澀的俊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手中平端着的長槍,倏然出現了變化!

他的雙手忽然一上一下的豎在了身前,握在手中的長槍,也隨着他手法的變化,從平端變成了豎立,槍尖上寒芒閃爍,直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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