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護着

“皇上恕我直言,如果再不讓我施針只怕令妃娘娘現在就性命難保!”蘇離直言不諱,從乾元宮來綠梅苑的路上的景緻她就能斷定令妃在乾元帝心中是一個獨特的存在,雖然自己拿着有毒的銀針診治令妃已是死罪,但如果乾元帝知道令妃不緊急治療性命更加難保,而自己若能治好令妃或可有一線生機。

蘇離話落,綠梅苑內殿頓時陷入短暫的沉寂。

誰都沒想到蘇離敢這樣直接的跟乾元帝說令妃危在旦夕的事實。

墨翟玄鐵面具下眉頭深皺側頭看向蘇離,敢這樣直言不諱的對父皇說出母妃的病情,這個女人膽子實在太大!

但墨翟也清楚以蘇離現在焦急的情緒就可以判斷母妃現在病情危急,蘇離是在賭,賭父皇對母妃的感情,賭父皇在追查真相權衡後宮爭鬥與救治母妃生命兩者之間會選擇後者。

“大膽!”乾元帝的怒氣瞬間爆表,自令妃入宮以來,雖也難免疾病纏身,但第一次聽到說令妃生命危在旦夕,他難以接受!

原本白淨儒雅中自帶威嚴的臉瞬間氣的滿臉通紅!

“皇上蘇離簡直膽大包天,她一來就要給令妃姐姐施針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攔,如果不是青蕊碰倒她,只怕這毒針就真的扎到令妃姐姐身上,可憐我令妃姐姐一生待衆人仁慈和善竟要受這等罪……”宜妃說着就用手帕掩面而泣。

面對宜妃的指責蘇離充耳不聞,只是深深的凝視乾元帝,她在等他的抉擇。

不是她不計較被人誣陷,而是現在已經無暇計較,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流逝的不僅是令妃的命更是自己的命!

如果此時她還要再跟宜妃掰扯是否誣陷一說,那就真真中了惡人的圈套。

“還不快去!”乾元帝簡直要暴跳如雷,如果跪在下面的不是墨翟的媳婦,不是自己與令妃的兒媳婦,他真要一腳踹上去,都這麼緊急了還跪在那等甚麼!

蘇離爬起來就朝令妃牀榻上撲去,“銀針!”

一邊撲一邊一聲冷呵!

墨翟單手撐地一個鷂子翻身,起身就朝殿外跑,綠梅苑唯一的太醫帶着的銀針都是有毒的,她要銀針,他得趕緊找來。

不過片刻,一道墨色身影閃電而至蘇離身側,“給。”

乾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中攥着一個醫用針袋。

蘇離抬手就接,沒有驗證直接抽出銀針拿到早就備好的燭火上烤制消毒,又瞬間刺入令妃的中脘穴。

雖有前車之鑑,但銀針從墨翟手中拿到,蘇離相信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想要保住令妃的命那就是墨翟。

哪一個兒子想要害死自己的母親,以墨翟的性格,她相信墨翟拿到銀針的時候一定第一時間驗證銀針是否乾淨無毒。

冰冷玄鐵面具後的眉眼微動,她相信自己,墨翟沒來由的心中一暖。

這種溫暖只有在小時候躺在母妃懷中才有,長大了在軍營,戰場上摔打多年,早已練就一副冷血冷情的心腸,但這一刻心頭的暖讓墨翟驚訝的同時也讓他想要好好攥住,實在得來不易。

銀針刺入中脘穴,蘇離沒有絲毫停留,“拿一隻碗,一把匕首。”

眉眼間不見絲毫表情,聲音冰冷無情,卻讓衆人該該鬆一口氣的鬆了一口氣,該緊張的緊張了。

一直侍候在側的青蕊遞過來一直通體透亮的骨瓷茶碗。

單膝跪地一手握住令妃手指,一手伸手準備接碗的蘇離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蕊,沒接。

她不信任。

她清楚記得,剛剛撞到自己的就是這個宮女,時間,角度都恰到好處,讓自己手中的銀針在刺入令妃身體之前剛好刺入了茶水中。

“綠蕊。”墨翟冰冷着聲音在蘇離身後響起,雖然之前的事情他沒有看到,但從衆人的話中也能猜到了幾分,而,蘇離明顯對青蕊心存戒備。

此刻已經跑回來的綠蕊應聲,趕緊重新拿了一隻骨瓷茶碗遞給蘇離,墨翟卻接過來拿在手中掃了衆人一眼,方纔遞給蘇離。

接碗時,蘇離深深的看了一眼玄鐵面具後依舊冰冷的眼,但她就是覺出了那麼的一絲暖。

此人好深的心思,自己只是沒有接青蕊遞過來的碗,他就能猜出大致的原由,還把綠蕊遞來的碗接過去,過一遍手。

這分明就是在向衆人昭示,誰還懷疑蘇離,就是再懷疑墨翟要毒害自己的母妃!

他這是要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蘇離心頭微暖,卻來不及細品,拿起墨翟曾遞給自己的薄如蟬翼的匕首,手起刀落在令妃食指指尖劃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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