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到老宅去?”喬雲墨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這時候,傭人端了一碗湯過來放下:“先生太太,菜已經上完了。”
她還待再說些甚麼,喬雲墨已經不耐煩地揮手,打發她出去。
喬雲墨索性飯也不吃了,放下了筷子:“是這邊住得不舒服嗎?哪裏不好,你說,我讓他們……”
“不是。”凌煙淡淡地抬起眼,打斷了他繼續問下去,“我就是想去那裏,不行就算了。”
她已經轉過去,不再看他。
“不是不行。”喬雲墨馬上就急了。
所以嘛,就應該在男人在乎你的時候多犯些矯情纔對,要不然等他熱情退下去了,你甚麼也撈不到。
凌煙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嘲:“你帶溫如南過去那邊的時候可痛快得不行,怎麼到了我這裏,你就推三阻四的。”
喬雲墨因爲這句話心裏半是喜半是憂,喜的是她把溫如南給推出來說明她在喫味,她還在乎他,憂的卻是她既然念着之前溫如南在那邊住過的事實,遂了她的願讓她過去,怕是會更給她添堵。
“老宅,我已經很久沒過去了,那邊也不可能有你在這裏住着方便舒服。”
這個很久,是整整三年。
他沒有說的是,這三年,他不僅沒有再回去老宅,更是避免所有會跟溫如南見面的機會。
就算仍然念着溫家人對自己的恩情,中間隔着凌煙的性命,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遷怒到溫如南的身上。
那段時間,他痛恨所有迫得凌煙離開自己的人和物,包括他自己在內。
“你犯不着就因爲這個原因便非要搬過去。”他這般實在算得上苦口婆心了。
“犯不着?”凌煙冷笑起來。
喬雲墨被她笑得發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習慣的樣子,住在這裏不是更好。”
“喬雲墨,連這點小事你都跟我說犯不着,那我爸呢?我爸的賬該怎麼算?溫如南她給我爸下毒,逼死我爸的事情怎麼算?”凌煙氣得胸口不停起伏。
她巴掌大的臉因爲氣憤漲的通紅,喬雲墨想摟住她,安慰她,手伸出去,停在半空,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知道凌成周死得蹊蹺,他便又差人去查了。
只是那獄警口中的刀疤實在太狡猾,滑不留手,他半點把柄也抓不到。
早些年的資料顯示刀疤曾經被凌成周親手送進監獄蹲了幾年牢,這件事情,更像是他的個人報復。
而溫如南那邊,也沒查到她跟刀疤後來有任何的交際。
他有想過要做些甚麼,但是既然凌成周毀了溫如南的清白在先,還有溫家的叔叔阿姨對他施恩在前,他真做不了忘恩負義的人。
只是,這些話,在凌煙的面前,他不能說。
“不然,搬去老宅的事情先拖拖,我先讓他們過去把那裏收拾一下再說。”
凌煙知道,他這純粹就是在敷衍她,這個拖是無限期的。
喬雲墨夾了菜到她面前的盤子裏,把話題轉移到喫飯上面來了。
凌煙低頭,默默地喫着飯,心裏卻已經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