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溼的酒樓後巷!
嘭!
一聲悶響,
失去行動能力的蕭逸,被扔到滿是污水的水泥地上。
裝滿廚餘的垃圾桶,立刻驚出一羣覓食的老鼠,
“帶上你的垃圾,滾遠一點。”
胖子服務員用力一甩,
零零散散的小物件,頓時被散了一地,濺出無數水花,
其中一部分,更是直接掉入了垃圾桶。
都是蕭逸存放員工櫃裏的東西,包括上下班更換的衣服。
“我的工資呢!”
蕭逸咬牙,硬撐着身體,從地上爬起。
還有兩天就要發工資了,他還等着這筆錢救命!
“你還想要工資?”
胖子服務員笑了,轉過身,猛地就是一踹。
嘭!
力度之大,直接把爬起半個身子的蕭逸,踢得翻滾連連,
原本乾淨整潔的白襯衫,被地上的污水與油質,徹底染成了咖啡色。
“哎喲……”
最後還誤傷了一個,露宿在後巷的流浪老頭,
“不服的話,可以報警,看看有沒有用。”
胖子服務員戲謔一笑,
末了,還衝蕭逸臉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才志得意滿的轉身離去。
……
“老大爺,您沒事吧?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過了幾分鐘,再一次從地上爬起,
蕭逸沒有第一時間查看自己的傷勢,而是關心起了流浪老頭。
要不是自己,流浪老頭也不用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呵呵,我沒事。”
老大爺擺了擺手,露出一抹長輩般的慈祥笑容:“小夥子吶,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好人有甚麼用。”
蕭逸苦澀一笑,
搖了搖頭,便繼續說道:
“老大爺,我還是帶您去醫院看看吧,您這歲數,萬一骨頭摔傷,後果……”
話還沒說完,蕭逸悚然一驚。
那流浪老頭,突然就不見了,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左看右看,
環顧四周,
除了自己之外,巷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遇到鬼了?!
蕭逸心裏直發毛。
下一秒,
轟隆!
一道驚雷從天空炸響,
一把宏大聲音,從腦海裏響徹起來:“小夥子,記住,人善人欺天不欺!”
話落,
一股極爲磅礴的信息流,宛如潮水一般,洶湧的灌入腦海。
修真,醫書,歷史見聞……
包羅萬有!
最後,無數文字,匯聚成五個大字,
太初始源章!
同時,蕭逸發現,自己身上淤青,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如初,
腿也不疼了!
“怎麼回事?!”
蕭逸瞪大了眼珠子,臉上寫滿了震驚,
難道,剛纔那個被自己連累的流浪老頭,是一名神仙?!
嘀嘀嘀!
突然,
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把陷入呆滯的蕭逸驚醒。
拿起一看,是醫院打來的,
蕭逸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請問您是蕭冬兒的父親嗎?”
電話一接通,便傳出一把火急火燎的小姑娘聲音。
“我是冬兒的父親,冬兒發生甚麼事了嗎?”
蕭逸神情一緊,
蕭冬兒是他的親閨女,心頭肉,也是他咬牙活下去的信念。
“你趕快來醫院,他們要抽你女兒的血!”
電話裏的小姑娘急忙說道。
“抽我女兒的血?怎麼回事!”
蕭逸霍地站起,站得筆直,連瘸腿留下來的習慣都忘記了。
“電話裏說不清,總之,你快來吧。”
說完,小姑娘就把電話掛了。
轟!
頓時,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蕭逸身上暴發開來,
幾乎凝如實質,扭曲空氣,連蕭逸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衝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快,去醫院!快快快!”
蕭逸雙眼血紅,心急如焚的催促道。
計程車司機也是個熱心腸,沒嫌棄渾身污水的蕭逸,二話不說就把速度拉滿。
……
醫院裏,
一片忙碌的景象,
醫生與護士都走得極快,似乎發生了甚麼大事。
但蕭逸沒心情管,拖着沾滿污水的身體,就直徑往女兒的病房趕去。
嘭!
門一開,
蕭逸就看到一羣人,圍在女兒的病牀周圍。
“你們要幹甚麼!”
大喝一聲,蕭逸衝過去,把人羣推開,推散。
其實也不用怎麼推,看到乞丐般的蕭逸,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鼻子避開。
“你……你不是在上班嗎?!”
只有一名老大媽,驚恐的尖叫一聲,見鬼似的看着蕭逸。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
見女兒陷入昏迷,蕭逸宛如一頭怒獸,一把扯掉女兒身上的針管,咆哮着質問衆人。
“我們正在給病人抽血,請你不要搗亂,否則的話,我就叫保安了。”
一名年輕男醫生,臉色不善的看了蕭逸一眼。
“抽甚麼血!甚麼治療需要抽血!”
蕭逸雙目血紅,怒瞪着年輕男醫生。
他女兒蕭冬兒得的是先天性心漏症,本來就容易貧血,捐血的話,極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點常識連他都懂,就更別說醫院裏的醫生。
“是……是家屬簽署了捐血協議,我們纔過來抽血的。”
年輕男醫生被蕭逸瞪得有些膽寒,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眼神。
就好像被一頭野獸盯上,稍微一動,就會被活活撕碎。
“家屬協議?!”
蕭逸更怒,一手就抓住老大媽的衣領。
此人是蘇瑾萱的親戚,偶爾過來兼職當保姆。
當然,不是免費的,一個月下來,幾乎要分掉蕭逸的大半工資。
主要幫小冬兒擦身體,換衣服。
雖然這些活,醫院隨便一個護士都可以做,但老大媽的說法是,醫院的人,哪有自家人貼心。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蕭逸一把掐住了老大媽的脖子,把對方掐得臉色漲紅,幾乎要喘不過氣。
“你……放手……”
老大媽拼命掙扎,手腳亂踢。
“先生,這裏是醫院,請你不要亂來。”
一旁的護士也在勸,但蕭逸彷彿甚麼都聽不見,還越掐越緊。
直到,
一把微弱細小,脆脆糯糯的聲音,喊了一句:
“爸爸……”
聲音很小,正常人根本聽不到。
怒獸般的蕭逸,渾身一震,立刻放手,把老大媽扔下,火速衝到病牀旁邊。
“冬兒!”
蕭逸溫柔的道,臉上掛滿了慈愛的笑容,但眼眶卻是有些泛紅。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有一種冬天變回春天的錯覺。
“爸爸……冬兒,疼。”
小冬兒奶萌奶萌的道,粉雕玉琢的精緻小臉上,滿是憔悴與痛苦,
長長的睫毛輕顫,晶瑩的淚水簌簌而落。
“冬兒乖,哪裏疼,爸爸幫你親一親。”
蕭逸心如刀割,雙眼水光湧動,竭力的保持着溫柔形象。
然而,
小冬兒下一秒就雙眼一閉,再次昏厥過去。
“冬兒!”
蕭逸哀叫一聲,兩行清淚,頓時止不住的流,
要知道,哪怕腿被打斷,他也沒留下半滴眼淚……
“冬兒應該是貧血,馬上輸上血就好。”
小護士連忙說道。
然後,在蕭逸的授意下,急忙把血袋裏的血,重新輸回蕭冬兒的身體裏。
“誰能告訴我,剛纔發生了甚麼事!”
幫小冬兒把被子蓋好,
蕭逸重新把身體站直,恐怖的S氣從身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