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拿起一塊乾淨的手帕,仔細地擦拭着手上血跡。
“朕說過,今夜特別漫長。”
“朕給你們準備了好幾份大禮,你們老實坐着,慢慢等着就是了。”
“可是你們爲甚麼非得,一個個地不知死活,跳出來挑戰朕的耐心?!”
楊辰慢條斯理地清潔着手上的血跡。
這一刻,衆帥才注意到,楊辰身上那血跡斑斑的黑甲。
他們知道,那是八國將士的鮮血。
楊辰在北蒼關外,所向披靡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衆帥腦海。
大殿之中。
一時間寂靜無聲。
各小國主帥,看向楊辰的目光中,滿是忌憚。
百聞不如一見。
都說大唐皇帝殘暴不仁,今天他們是見識了。
尤其是楊辰的武功,讓他們肝顫。
他們自問身手都不弱,最差也是有七品橫練的身手,但是在楊辰面前,他們脆弱如卵!
這暴君雖然昏庸,但是這一身武功卻是駭人。
衆帥心中不約而同,升起這個念頭。
他們視線觸碰到,楊辰身旁那道妖嬈身影時,趕緊移開目光。
林媚美眸看向楊辰,柔情中帶着擔憂,她知道楊辰在爲她出氣。可是之前金圭雖猖狂,但說對局勢分析卻不假。
此時楊辰爲了她,暴起懲戒含國主帥,局勢對大唐更爲不利了。
與林媚的擔憂不同,胡萊滿臉的暢快。
這纔是他心中所向無敵的陛下,這幫龜兒子,敢在陛
殷冼看着楊辰出手剜去金圭眼睛,心底冷笑不止。
真是莽夫!以爲這樣能鎮壓諸國嗎?
太天真了,沒有絕對實力,這隻會激攢各國的怒氣。
讓他們向我大梁靠攏。
殷冼見無人說話,知道這時候該他出面了。
“大唐皇帝陛下,我們是帶着誠意來談議和條件的。你這是甚麼意思?”
“從議和一開始,你就在這裏抖威風。”
“說句不好聽的,你以爲現在的大唐,還是你們太祖皇帝開國時的大唐?”
“還是你們大唐先帝勵精圖治時的大唐?”
“呵呵……”
殷冼陰笑着,陰測測地看向楊辰。
談判、拿捏人心,這種事他最在行。
只有擊垮對方心理防線,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內憂外患,國力羸弱,軍隊低迷,戰備落後,”
“這纔是現在的大唐!”
殷冼說到興起,站起身來,圍着長案緩緩踱步。
“上一年,明王在西北造反。”
“雖說你收復了西北,但是想必收復西北之戰,你大唐國庫掏空了三分之一吧。”
“今年,呵呵……”
“瑞王又造反,你大唐內鬥,你平定瑞王之亂,想必軍隊已是死傷無算,軍餉糧餉恐怕已經,快掏空你們大唐的國庫了吧。”
“而你御駕親征,率領七十萬大軍征討大魏,恐怕這就是你大唐最後的家底了吧?”
“現在大唐的家底,就要被你敗光了!”
“你還在我們面前,憑甚麼硬氣呢?”
“憑着你這一身蠻力?”
“呵呵,別說你要是做一衝鋒陷陣的武將,還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你不是做皇帝的材料。”
殷冼說的條理清晰,可謂字字誅心。
席間各國主帥,看向楊辰的目光中,忌憚嘴角消退。
是的,這暴君現在空有一身武力,國家已經空虛無比。
如今的大唐如同沒牙的老虎。
殷冼見差不多了,看向楊辰。
“所以。”
“你大唐滿足我等條件,達成議和,還有機會休養生息,將王朝延續下去。”
“否則。”
殷冼寒聲說道。
“諸國瓜分,亡國滅種!”
殷冼這擲地有聲的八個字,讓席間衆帥信心大增。
他們都開始覺得,自己剛纔條件開得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