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祭天,法力無邊!"
冥冥之中,墨寒耳邊響起一道大喝,只感覺身子忽的一輕,再睜眼,人已是被自己的師弟丟了出去。
一記血色枯爪在臉前迅速放大,嚇得墨寒魂兒都差點跟着離體。
"你個癟三兒算計老子!"
眼看着血手就要抓到臉上,墨寒慌亂之中,只能從懷裏摸索出一塊玉佩捏碎。
霎時間一道靈光護體,枯爪抓在光暈上,只見靈光一震,血手"呲"的一聲化爲一道血氣消散開。
乾屍彷彿被鎮傷了根本,直接縮回到了邪柩之內,一時間整個墓室都沒了動靜。
"還好臨行前,收了師妹送的護身符,不然小命就沒了!"
墨寒心驚肉跳的拍了拍胸脯,突然想起甚麼,直接轉過身來,一把扯起身後胖子的耳朵。
"來,唐胖子,和師兄我說說,怎麼個法力無邊?"
"大師兄,饒命啊!"
被扯住耳朵的胖子名叫唐堂,此時痛的是齜牙咧嘴。
原本他還想着,就算是將大師兄丟出去,大師兄的實力深不可測,定然不會有事的.
"這下可難辦了!"
墨寒眉頭皺了皺,沒好氣的撒開手,現在情況危急,可沒時間和這胖子算賬。
三品邪柩,棺內有邪祟惡靈,看來消息是真的,陳留一帶果真有鬼祟作怪!
想想自己數月以前還只是地球上過着苦逼生活的窮編劇。
而"衍天澤",位列靈樞大陸九大仙門之一,世稱"仙道大澤",萬千仙門道派中道蘊最久的一個。
墨寒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成了這宗門的大師兄。
"老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千方百計的維護我身爲大師兄的尊嚴,萬萬沒想到竟然涼得這麼快!"
墨寒一陣嗚呼哀哉,心中五味雜陳。
在他穿越之前,衍天澤的大師兄可是大道傍身的仙靈根,靈樞大陸都揚過名的天才!
不說身懷變態金手指,也算得上是有"金鐘罩""鐵布衫"了吧?
哪曾想等自己接手之後,仙靈根沒了!修煉記憶格式化了!金手指斷掉了!
要不是有衍天澤開宗老祖曾賜下的須彌髮帶,任何人都看不透他的修爲,估計他早成爲萬衆矚目的廢人了吧?
"我說大師兄?師弟真不是有意拋屍的,你爲人那麼善良,想必也一定會捨身獻祭,好讓小弟跑路的吧?"
唐堂見墨寒神色有些恍惚,趕忙是溜鬚拍屁,岔開話題。
"咳!那倒是,胖子,還是你瞭解我!"聞言,墨寒滿意的笑道。
但轉念一想,這三品邪祟自己上去就是送死啊!
墨寒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唐堂一眼,這胖子一看就是膽小怕死之輩,身上肯定帶了甚麼救命的寶貝!
"胖子啊,你說,來衍天澤,都有個七八載了,好歹也是個二師兄,師父就沒傳授過甚麼絕招給你?"
見唐堂目光躲閃顯然是有戲,墨寒也不着急,他的心中思量着,眼珠溜溜地打轉。
這小子一向貪生怕死,又愛財如命,鐵定有甚麼寶貝,可以拿出來震懾這邪祟!
"那孽畜已被師兄我震傷,機會難得,你去把它收了,等回去我親自替你向宗門邀功,如何?"
"啊?"
聞言,唐堂嘴巴張的老大,頓時猶疑起來。
在衍天澤做二師兄這麼多年,墨寒對鎮妖誅邪向來是親力親爲,自己不僅得跟着跑腿兒,費時費力,最後半點便宜也佔不到。
莫非老天爺終於開眼,讓這傢伙良心發現了?
"大師兄……你,你說的這是真的?"唐堂臉上浮起一抹激動。
墨寒臉色一繃,立馬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他哪能讓這小子看出來,老子是因爲自己沒那個能力根本無法收服兇屍,當即是義正言辭。
"師弟!我輩修士,自當謙讓,出手吧!師兄注視着你!"
墨寒見唐堂一臉的肥肉浮上喜色,趕忙是添柴加火。
唐堂一想到大師兄會爲自己向宗門邀功,頓時來了勇氣。
"呼……靈來!"
唐堂這邊話音剛落,只見原本昏暗的墓室裏竟然十分突兀的泛起靈韻光澤,猶如天降極光,照亮整個墓室。
然後,靈韻迅速凝結成一支筆的形狀,就那麼憑空漂浮着,甚是神奇。
在這靈樞大陸上,修仙的人被成爲執師,他們的武器便是手裏的靈筆!
正所謂"手上空無物,筆下有神靈",一筆落下,物是人非,世界崩壞……
"嘖,靈筆這東西看起來雖然文縐縐的,但每次看的真切,這氣勢倒是絲毫不差。"
墨寒退到一處較爲安全的位置,嘴裏嘖嘖稱奇。
身爲衍天澤的大師兄,他可是見過宗內大佬釋放靈筆,面對各種惡靈兇獸,只需揮筆落下一個"死"字!
便足矣滅S一切,威力可不比那些他看過的小說裏的武技功法弱。
主要是方便,省事!
"不愧是二師弟,你這靈筆威勢驚人吶!"
墨寒眼見着師弟手上靈光匯聚,氣勢大不同於以往,不禁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唐堂撇了撇嘴,心中臭屁道,"這個挨千刀的,夸人能不能走點心?自己都五品執師了,誇老子這三品靈筆威勢驚人?"
算了,功勞爲重!唐堂此時只能全神貫注在手裏的靈筆之上。
"天之道,道法生一!"
"一!"
只見靈筆微微一震,傳出一道嗡鳴,唐堂一手持筆,凌空一筆!
一個大大的"一"字渾然天成!
墨寒嘴角一抽,額頭上跟着都是起了黑線。
這靈筆釋放的S招,多少和施術者構寫的筆畫數有關。
就比如,一品境界的筆者,技能都是筆畫數爲一的字。
以此類推,能用整套詩詞歌賦砸人的,都是毀天滅地,隻手摘星的大佬。
而唐堂這個"一"字,顯然就是狗屁。
蕭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叫道。
"絕招啊,放必S!唐胖子你當老子瞎嗎?"
面對三品邪祟,唐堂本就是有些緊張,他從未和這等怪物實戰過。
被墨寒這一嚇,他頓時手上一滑,這一筆就那麼"嗖"的一聲激射了出去。
噗呲!
"一"字重重的落在眼前的棺柩之上,徑直入木三分。
厚重的棺材板轟然墜地,漫天的紫黑色邪氣噴薄而出!
彷彿是被綠了媳婦兒一般,棺內斷臂的乾屍蹭的就是飛掠了出來。
可怖的骷髏噴吐着邪氣,彷彿無盡的怒火,勢要將唐堂撕碎。
"啊!師,師兄!"
唐堂見這邪祟絲毫沒有懼怕自己的樣子,頓時驚慌失措,雙腿發軟,手上正在運轉的法訣也是被嚇得瞬間潰散。
"師兄救我!救命吶!"他的身體彷彿不聽使喚,只能是扯着脖子大聲叫喊道。
"師弟!好一招嘲諷之術!就是現在,動手誅S它!"
墨寒哪能先上前來送死,眼珠子一轉,便是開口,"師弟祭天,法力無邊!"
"日……"
唐堂見墨寒竟然見死不救,心下淒涼。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面前的乾屍已然是發動了攻擊,猙獰的枯爪狠狠的就是抓向唐堂的脖頸!
"霧草?胖子!"
墨寒沒想到唐堂竟然真的狗屁不是,趕忙是衝上前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墓室的石壁卻是轟然炸裂,一道恢宏的靈光開天闢地一般,轟然照下。
那是一個大大的"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