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是纔剛回來嗎,你要去哪?"
身後的唐堂微微一愣,好奇的問道。
"師弟!事發突然,爲兄先走一步!告辭!"
說罷,墨寒黑着臉,匆匆就是往岸邊走回去。
被晾在一旁的唐堂頓了一下,臉上狂喜,這麼說來,大師兄是真打算讓自己獨領這份功勞了!
"師兄一路走好!"
唐堂嘿嘿一樂,轉身便是繼續往衍天澤深處行去。
這下身邊沒有墨寒同行,他可就成了宗門真正的大哥大。
"你你,不準在大師兄身後竊竊私語!"
"看甚麼看!今日份兒的道德經交了嗎?"
唐堂生生喝退了一衆人,神氣地腆着肚子,一路昂首挺胸,闊步向貢獻堂走去。
墨寒心中忐忑,桃夭那個小魔女他可招惹不起。
桃源居別看名字一點都不霸氣,但桃源居的老祖那可是被稱爲世外仙人的至強存在。
他的孫女桃夭雖然修爲高,人漂亮,但實在是刁蠻胡鬧,墨寒自認無福消受。
"阿彌陀佛,多虧老子從小聽力過人,不然今天算是栽了!"
墨寒徘徊在大澤湖畔,左右也等不來船,"實在不行……不如直接下水,游出宗去?"
心中思量着,墨寒見四下無人,剛想往水裏跳,一直大手卻是直接將他拎了起來。
"墨寒?還想跑!"
一位灰衣麻袍的老者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自己惹的桃花債,等老子給你擦屁股?!"
"師,師父……"
墨寒掙扎了幾下無果後,只能是無奈苦笑,"師父,您也知道,徒兒潛心修行,根本無意男女之事。"
笑話,自己身邊的人越是親近,就越容易看出老子是空靈根的事實。
"老子要是仙靈根建在,哼哼,分分鐘娶她上百個道侶!"
墨寒臉上忿忿不平,老者還以爲自己的愛徒受了甚麼委屈,趕忙是心疼地鬆開手。
"唉,若是放在平日,爲師自當爲你撐腰。"
老者思量再三,唉聲嘆氣道,"但今日桃源居本家來人了,你必須給我到場,不然師父他老人家絕饒不了你!"
師父的師父?墨寒眼皮一跳,那不就是師祖嘛?
"哎呀,師父你就說我出差了!得個一百年才能回來!"
墨寒這邊話音剛落,人已是縱身一躍,眼看就要一個猛子,扎進大澤裏。
"出差"是何物?老者心下一愣,手上卻是大筆一揮。
一個"囚"字正中墨寒屁股上,然後老者大袖一揮,磅礴的靈力將墨寒直接送到了大殿門口。
"哎喲!疼死老子了!"
墨寒看着自己突然出現在的地方,這裏足足離河岸邊有百餘丈的距離。
能單單憑藉着靈力就把自己送到這殿門口,這老頭的實力怕是深不可測!
他從地上爬起來,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從大殿內悠然飄出。
香爐裏燃的是黑花梨?看來這次桃源居來人的身份不一般呀!
壞事了!上次我讓三師弟揍了那小丫頭一頓,這下死定了!
墨寒舉步維艱,但在師父的眼色下,他只能整理了衣襟,然後邁入大殿。
大殿內十分開闊,兩側客席由捲簾紗帳相隔,看不清其內何許人。
倒是主位上的老者,墨寒認得,正是衍天澤當代老宗主——顧長卿。
"弟子墨寒,拜見師祖!"
墨寒跟着師傅快步走到主位正前,雙膝跪下,恭敬叩禮。
端坐在主位上的顧長卿見墨寒進門,臉上多了幾分喜色。
墨寒是九大仙門裏唯一的仙靈根,才十七歲便成就了五品執師,讓衍天澤在靈樞大陸長足了顏面。
"墨寒,你來的正好,桃門主此次來,正是爲了尋你。"
桃門主?桃夭她爹?那個愛女如命,小氣巴拉的古怪藥師,桃白白?
墨寒心中十分臭屁地吐槽着,但身體卻是依舊"誠實"地走上了前去。
"弟子不知桃門主駕到,失禮了。"
墨寒行了弟子禮,心卻提到了嗓子眼,真是這老傢伙,吾命休矣?
只聽見客席簾帳內一道男聲,"夭兒!不可胡鬧!"
然後,簾帳便被直接掀開,一個淡粉色長裙的少女,後腦繫着細長的馬尾,蹦蹦跳跳地就是來到墨寒身前。
"墨寒哥哥!人家想死你了!"少女一把拉起墨寒的手,嚶嚶地叫到。
墨寒聽到如此甜膩的聲音,非但沒有感到心猿意馬,反倒是臉色一僵,整張臉上的堅毅表情都差點垮了下來。
他忙是後側一步,正色道:"桃師妹,男女授受不親,怎可如此?"
誰料少女竟是一步邁近,踮着腳尖便是"噠噠噠"地湊到墨寒的身邊,一把拉起他的胳膊,粉嫩的嘴脣貼在他的耳畔,"哼,臭墨寒,你跑不掉的!"
墨寒被桃夭小嘴裏的熱氣一吹,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他就知道這個丫頭滿肚子的壞主意!
但面對挑釁,墨寒可從未怕過,他裝作一副認真聽事的樣子,好讓他人不要心生誤會,嘴上卻是咬牙切齒地道,"死丫頭,你休想得逞!"
見墨寒二人靠得如此之近的耳語,簾帳後的桃門主早就坐不住了。
這可是他寶貝女兒!桃源居的掌上明珠!上門提親想要和女兒百年好合的青年才俊,從這都能排隊到東海里!
不行,這墨寒,老夫得親自試探試探!
"墨寒,聽說你精通六道,奇門遁甲樣樣信手拈來,可否讓老夫開開眼界?"桃門主核善的笑道。
哈?精通六道?
墨寒木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師父,老者尷尬一笑,將頭瞥向別處……
然後,墨寒再次將目光看向主位上的師祖,發現顧長卿的神色同樣有些怪異。
老子精通個屁的六道?這老哥倆明擺着在外人面前吹噓過頭了!
心中嗚呼哀哉,墨寒只能是自己找話圓場子,現在真動起手來,他必定是被這妖女吊起來暴打呀!
"咳,我輩修士,自當博學廣益。"墨寒只能是硬着頭皮應承道。
"哦?我家夭兒對你的實力可是好奇得很。"
桃門主的意思十分明顯,不服幹就完了,雙方比上一比,他不相信自己的寶貝女兒會輸。
"大庭廣衆之下,與一女子動手,非我輩之道。"
墨寒義正言辭道,主位上,顧長卿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這確實不是君子之道。
"爹,墨寒哥哥不願意,你就不要逼他了。"
桃夭似乎在擔心着甚麼,連忙開口勸道。
"那這麼說,墨寒你甘願認輸,敗給小女咯?"
桃門主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小子的意思,他冷冷一笑,顯然是找了墨寒的語病。
墨寒微微一愣還不等回應,大殿之上已是三四聲咳嗽。
顧長卿直視墨寒,眼睛中的意味十分明確,"事關衍天澤的名聲,無需留手!"
墨寒縮回目光,只覺得誰在自己身後拉了一把,一道絲音已然入耳,"他桃白白神氣個屁,狗孃養的!墨寒給我狠狠的揍這小丫頭!"
墨寒心下無奈,這出的都是甚麼鬼主意啊!
簡直有失君子之道,自己若是真動手了,纔是丟衍天澤的臉吧?
況且他現在連怎麼喚靈,怎麼凝聚靈筆都不知道,談何取勝?
這事看來只能是從桃夭這裏入手。
蕭何心中思量着計策,目光偷偷地,不懷好意的落在了一旁的桃夭身上。
"桃師妹真想與我動手?事關我衍天澤顏面,師兄可不會憐香惜玉哦!"
桃夭一直躲在桃門主的身後,注視着墨寒,那一瞬,彷彿這傢伙在冷笑?
"莫非這臭傢伙真打算揍我?"
桃夭水靈靈的大眼睛溜溜的一轉,論修爲比鬥,自己萬萬不是墨寒的對手,阿爹也真是的,怎麼好意思真讓自己女兒出醜!
"嗯……我聽聞師兄在丹藥上的造詣也是極高,不如咱們比煉丹,你看如何?"她連忙避開原先的話題。
煉丹?
聞言,主位上的顧長卿有些傻眼,墨寒身旁的師父趕忙是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