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會信！”李嫣然篤定的口吻，貼着玻璃窗才具有與她對壘的底氣。
江離沫冷笑一聲，突然抓住了她胳膊，神色一瞬間猶如修羅，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陰森森的笑起來，“想告訴媽是吧！我現在就弄死你，死人就開不了口了！”
李嫣然猝不及防，身體被推着撞開了落地窗玻璃，抵到陽臺，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將她推了出去。
“砰——”
世界安靜了，後腦勺重重磕在水泥地的李嫣然五感麻木，唯有一雙手緊緊攥着手中的筆。
“死人啦！！”
傭人尖銳的喊聲驚動了所有人，江離軒衝出房門，就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歪七扭八。
“嫣然！”
“離軒……”李嫣然靠在他懷裏，氣遊如絲，停了半晌才說出話來，“這個給你，要相信我，江……江離沫是騙你……”
江離軒握着錄音筆，她纖細的指尖已擦着他手掌滑落。
“嫣然！嫣然！”
他猛力的搖晃着李嫣然好幾下，絲絲冰涼潤溼了眼，“人呢！快點，送醫院！”
醫院的走廊裏，手術室的紅燈已經亮了一個小時，還不見有人從裏面走出來。
江離軒緊盯着那道門，眼神黑沉得可怕。
那一幕，在眼前怎麼也揮之不散。
他就在客廳裏翻看報表，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就落在他眼前。
“嘎吱——”
厚重的門從內推開，幾乎是同時，他箭步迎了上去，“吳主任，嫣然怎麼樣了？”
他急切在眼裏毫不掩飾，吳主任取下口罩，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樣了！”
他急紅了眼，拽住了吳主任的手術服，“說啊！”
“江太太她，身體太虛弱，顱骨受到重創，我們已經爲江太太清理了淤血，但是……”
吳主任這一句但是，頓的兩秒，江離沫火冒三丈，“但是甚麼！你說！”
“但是還是沒能度過危險期，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你不是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你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對不對！”江離軒攥着他的衣服狠狠的搖晃了兩下。
“江總，請冷靜一下。”吳主任有些無奈，“我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是一定會盡力而爲。”
江離軒鬆開了手，第一次有種聽天由命的無助。
“冒昧的問一下，江太太怎麼會墜樓？”
吳主任這麼一問，江離軒久夢乍醒般憶起李嫣然墜落的地點，那個房間，是江離沫住的臥房！
“江總？”
他久久沒答覆，吳主任又問了句。
江離軒咬着牙，一言不發，闊步邁開就往外走，臨行時還不忘吩咐助理田易，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
書房裏，他打開了錄音筆，筆桿上還沾着李嫣然殷紅的血。
“是我，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就是個神經病，誰會相信你說的話？”
反反覆覆，反反覆覆，這幾句話，是他最熟悉的聲音。
江離軒靠着椅子，眉心眉骨都在疼，手邊的電話響起來，他倦怠無力的接起，耳邊是助理蒼白的聲音，“BOSS，太太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