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只值這個價

  宋輕歌怔住,Z市那麼大,怎麼轉眼又遇上他?

  “昨晚有人說別讓我問她是誰?”他輕哼了聲,“一轉眼又來發片名?”盯着她,“生意很差嗎?”

  提到昨晚的事,她渾身不自在,沒回過神時,他已然從她手裏拿過名片,放在眼前,微哼了聲,玩味的看着:“宋輕歌……”

  他嗓音低沉醇厚,念出她的名字時,誘惑力十足。她聽得心跳不平,臉發燙,極不愉快的瞪了他一眼,卻不料,發現有閃光燈,天啦,記者追過來了。

  她一慌,驀的搶過名片,倉惶的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看着紅色的寶馬慌不擇路的急速離開,顧豐城取下墨鏡,那眸微眯,薄脣泛過一絲冷笑,“宋輕歌……”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她以爲,她還能逃得了嗎?當然,他不介意花點時間陪她玩一出貓抓老鼠的遊戲。

  貓抓到老鼠,先是把玩,玩到老鼠筋疲力盡、奄奄一息的時候,再咬死它,最後自然是喫得皮毛都不剩。不過,那結局似乎太過血腥了,他得改一改玩法。

  閃光燈迭起,有人驚呼:“是顧先生!”

  聞言,顧豐城冷臉,車窗緩緩升起,一踩油門,賓利歐陸很快離開了記者們的視線。

  ——

  宋輕歌趕到銀行的時候,看見銀行的人拿了材料,說是要去法院,她阻止無果,說要見行長,可接待的人說:“高行長正在開會。”

  在她看來,很明顯,這是推諉。

  迫在眉睫,她必須要見到高行長,於是心一橫,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果真在開會,齊刷刷的目光看向她。

  當然,宋氏欠了那麼多錢,銀行的人都認識她,看她的目光裏,有同情,有輕蔑,更多的是不屑。

  是她莽撞了,宋輕歌有些尷尬,硬着頭皮說:“高行長,關於宋氏貸款的事,我想跟你談談。”

  “沒看見在開會嗎?”那高行長冷哼了聲,根本沒給她好臉色,“滾出去!”

  當着那麼多人,這個“滾”字讓她澀澀發緊,她勉強揚脣,“高行長……”

  可不待她繼續說下去,已經有兩個人過來,按着她的肩,將她推出去,緊接着,會議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樣的遭遇,不是頭一次了。這一個月來,她經歷了數不清的催債,也被好些曾經稱謂叔伯大哥的僞親朋拒之門外,她嚐盡人間冷暖。

  手機響了,是好友許婉,“我這有一百萬,已經匯到你卡上。”

  “你哪來這麼多錢?”宋輕歌驚訝,許婉只是一個十八線,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前一段時間還入不敷出的。

  許婉嗓音有點沙啞,“錢不多,你先救急,姐們目前也只有這個能耐,再多的也沒有了。”

  “小婉,謝謝你,”宋輕歌哽咽了,在這樹倒猢猻散,四面楚歌的時候,連未婚夫都避之不及的與她解除婚約了,可許婉,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卻主動向她伸出援手。

  “這麼矯情做甚麼?”許婉故做生氣,激將她,“宋輕歌,你給我聽好了,這錢不是白給你的,可是要還的。”

  怎麼辦呢,不能讓最好的朋友爲她擔心,輕歌擦掉眼角的淚,故意說:“要是還不出來怎麼辦?”

  “看我不剝了你的皮!”許婉笑道。

  輕歌抿抿脣,“剝皮就算了,我怕疼的。要不,我以身相許,陪睡抵債?……”她無意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她心跳一滯,倏地就紅了耳根子,想到她剛剛說的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

  手機裏傳來許婉的輕嗔,“去你的!我 可對你沒興趣的,好了,知道你忙,我先掛了。”

  不會吧!怎麼又遇到他?宋輕歌拔腿就想逃,可剛走了兩步,就被他的手臂擋住了。

  宋輕歌身高165,腳還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可卻比他足足矮了一個頭,她仰視他,見他的身材挺拔,肩寬腿長,那深駝色的羊絨大衣更襯得他像從雜誌上走下的男模。

  她突然發現,他漸漸靠向她,竟然還低頭了……不會吧,他要吻她?她呼吸有點緊,耳朵發燙,眼一閉,頭一偏,想要推開他,卻不料雙手竟然摸在他胸口上。

  “你幹甚麼?”他嗓音一如之前的有磁性。

  她倏地的伸開眼,視線裏,那鏡面的牆壁上赫然映着他們的身影,都穿着駝色的羊絨大衣,那曖昧的姿勢,還有——他的手爲甚麼要放在她的身上。

  她悻悻的收回手,臉紅,橫眉犟嘴,“你要幹甚麼?”

  “你頭髮上有個東西,”他神色泰然,手伸向她的頭髮,那動作,好像真的幫她拂去了甚麼似的。

  “我又不認識你,你跟着我幹嘛?”宋輕歌惱着,怎麼回事,她走哪兒都能碰到他?

  “你不認識我嗎?”他眉頭微挑,明知故問。

  “不認識。”她躉了躉眉,不是天亮就分手,當作甚麼都沒發生過嗎?可現在,他離她,是不是太近了點,好像……已經把她逼到角落裏了,“別再跟着我了。”

  “你以爲我想跟你,”他呵呵一聲,“宋輕歌,咱們還有筆帳沒算呢。”

  她的名字從他的脣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好聽?“甚麼帳?”她吞吞吐吐的,難道,昨晚的事他要收費?可看他的穿着打扮,還有他開那車,不像是幹那行的。

  “你還真健忘!”

  宋輕歌有點煩躁,會議室隨時都有人要出來,他這樣將她堵在牆角,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他要錢,好啊,她給,索幸打開包,拿出一千塊塞到他大衣的口袋裏,“夠了吧。”

  “就這點?”

  趕緊把他打發走了,她咬咬牙,將包裏的錢全塞進他衣袋裏,“這樣總行了吧。”

  他沒動。

  還不夠嗎?竟然這麼貴?她不悅,硬撐着,“我看你昨晚的表現也只值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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