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口吐白沫,全身抽搐,這是要出人命。
攝影師都慌了,有人抬腳將蘇媛踹倒在地,有人踩住蘇媛的胳膊,有的伸手去搶電棍。
三個男人打一個女人,場面極度混亂。
“啊!S人了、S人了!”
陳東從牀上跳起,喊叫着朝房門跑去。
“啊……”
“後退、後退!”
“神經病過來了,都出去。”
門口已經看呆的衆人瘋狂朝後退,有拍照的手機掉在地上來不及撿便被擠了出去,走廊裏亂成一鍋粥。
“砰!”
房門被暴力的關上,摔了一地的衆人罵罵咧咧的爬起來,心有餘悸。
“咦!那個神經病沒出來?”有人好奇的說道。
就這片刻的功夫,房間內砰砰砰、啪啪啪一陣亂響,然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都閃開、閃開!”
王主任姍姍來遲,他也很鬱悶,自從這個陳東住院,病房裏就沒消停過。
圍觀的衆人趕緊讓開一條路。
“這……這……怎麼回事?”
王主任看着眼前一坨坨的閒人問道。
“我們也沒看明白,剛纔真是亂打一氣,誰跟誰是一夥的也弄不清楚。”
“蘇蘇被打成豬頭了。”
“那個男的快被蘇蘇電死了。”
“三個男的打蘇蘇,我的蘇蘇女神啊!”
“神經病還在裏面沒跑出來!”
“我手機掉裏面了,要是踩壞了,你們醫院得賠!”
“都他媽給我閉嘴!”
王主任差點原地爆炸,扯着嗓子一聲怒吼。
小護士過來推開房門,衆人一股腦的探頭看了過來。
五個人都在地上躺着呢,鼻青臉腫,死活未知。
王主任哭的心有了:發生這麼大事,我這主任是到頭了。
“快叫人來搶救!”
小護士答應一聲,轉身要走,忽然看到牆角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的陳東,驚奇的問道:“咦!你沒事吧。”
“嚇死寶寶了。”陳東捂着耳朵,蹲坐牆角人畜無害地瑟瑟發抖。
“趕緊喊人去,你搭理他個神經病幹嘛?”
王主任跳着腳吼道。
五人被抬了出去,病房內恢復了平靜。
…………
砰砰!
敲門聲之後,夏君怡悄悄推門走了進來,俏臉上戴着口罩,但那雙清潭般的美目還是讓陳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夏君怡也不說話,雙手叉胸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清脆的腳步聲聽的陳東心裏發毛。
“咳咳!”
陳東故意咳嗽兩聲:“夏總,您的公司今天不忙啊!”
夏君怡沒搭理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藍天,幽幽的說道:“楊瀟出事了,左腿骨折、右臂骨折、肋骨骨折、顱骨塌陷,腦出血、腦震盪,三個月內是出不了院的。”
“陸一楠和蘇媛突然反目,大打出手,現在都住了院。”
說道這裏,夏君怡轉過身,冷笑一聲:“哦!對了,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
“嗯、嗯!”
陳東小雞喫米般點頭:“絕對沒關係,我就是個神經病,中午的藥還沒喫呢。”
夏總白了男人一眼,拽過椅子在對面坐下:“那咱們就說點跟你有關係的。”
“剛纔王主任給了我下了最後通牒,你要麼出院,要麼轉院,反正他們是不伺候了。”
陳東楞了一下,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啥。
“我已經給你辦了出院手續,醫療費……”
美女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沓單子:“一共是3605.6,你看……。”
“唰”的一下,陳東臉紅的像抹了番茄醬,眼皮狂跳:“我沒、沒有那麼多現金。”
夏君怡撇了男人一眼:“那,轉賬也行。”
“手機沒那功能。”
陳東糾結半天,拿過自己的衣服掏了下口袋,道:“要不,我先給你個零頭,剩下儘快還你。”
“600?”
夏總秀眉緊蹙,上下打量着男人:“我不是慈善家。”
“不是600,是5……毛。”
陳東說着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枚五毛硬幣,上面還帶着小片青菜---這是他給蘇家買菜剩的。
“噗……”
夏君怡猛然轉過身去,香肩一陣抽搐,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笑。
“咳咳!”
陳東干咳兩聲:“賺錢其實不難,給我十天時間,我還你5000。”
現在修煉了青龍訣,陳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哼!”
夏君怡冷笑着站起來:“換衣服,出院!我在樓下等你。”
“去哪兒?”陳東好奇的問道。
“去我的公司當保潔。”夏君怡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夏總,不行啊!我有神經病……”
陳東絕望的喊一聲,踢開被子就準備“犯病”。
“喊甚麼喊?”
王主任突兀的出現在病房門口,臉色鐵青,神情剛毅,S氣磅礴。
“做好準備。”
老王挑起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沉聲對身後拿着針管的護士和幾個魁梧的保安道:“只要他犯病,立刻打麻醉藥,捆了送‘大劉莊精神病醫院’。”
“大劉莊精神病醫院在哪兒啊?”有個呆頭呆腦的保安好奇地問道。
王主任嘴角抽搐,咬牙道:“在市郊,那兒的院長以前也是個神經病。”
“王主任!”
陳東滿臉賠笑:“我這就出院,立刻、馬上。”
…………
翡翠小區,14#樓下。
陳東拎着破舊的帆布袋從樓內出來,朝那輛白色的寶馬車走去。
既然已經簽了離婚協議,蘇家肯定是不能住了,陳東讓夏君怡繞個彎,他去蘇家取回自己的東西。
蘇媛重傷住院,蘇家人都去了醫院,好在陳東有鑰匙,拿了自己的東西,把鑰匙丟在房間。
從此和蘇家再無瓜葛。
夏君怡倒也沒等多長時間,可一看到陳東穿着半舊的灰色襯衣,破舊的帆布袋,怒火騰的一下直衝腦門。
“你拿的都是甚麼東西!”
夏總裁俏臉鐵青的下了車,對着正要開車門的陳東斥道。
“衣服,我以前的衣服。”
陳東說着打開帆布袋,裏面除了那個黑色的日記本之外,都是些舊衣服。
這兩年來,陳東除內衣外,沒有買過任何新衣服,都是蘇家人專門爲他撿來的別人丟掉的衣服。
“丟掉!”
夏君怡彎腰將裏面的黑色日記本拿出來,寒着臉道:“這些衣服全部丟掉,不要髒我的車。”
陳東嘴角抽搐,滿臉苦澀:“夏總,那我穿甚麼啊?”
“你隨意!要麼就自己打車去。”
夏君怡說着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陳東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拎着帆布袋朝遠處的垃圾箱走去。
夏君怡鬆了口氣,隨手打開黑色日記本,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本病歷和一張證書。
病歷是青州人民醫院開具的,上面寫的清楚:經診斷,患者有明顯精神份裂症。
“證書是英……拉丁文的?”
夏總展開證書,忍不住捂着櫻脣笑起來:“噗!到底是精神病人歡樂多,咯咯咯……”
這是一張M國哈佛大學碩士學位證,仿製的很像,幾乎能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