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分鐘

林逆點點頭。

王天看到這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感覺後背一沉。

林逆大刀闊斧的坐在其背上,說道:“等你爸媽來吧。”

“你……”

王天敢怒不敢言,哪怕是疼的渾身打顫,也還在苦苦堅持。

“砰。”

不可一世的豹哥,再度跪在了地上。

不能不跪啊。

天少都栽了,他還能怎麼辦?

他不能理解,明明就是欺負個毫無背景的小老百姓,怎麼就招惹到了這等存在。

他低着頭,不敢去看坐在面前,不動如山恍如神魔般恐怖的年輕男子。

“砰砰砰。”

他急忙磕頭。

林逆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

他就像是一尊神明。

凌駕於一切之上,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別說是豹哥,哪怕是站在一旁的林柔兒,都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的哥哥明明還是那般模樣,看起來也就是略顯成熟了一些,可眼下竟然如此的超凡脫俗,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視。

“我在四合集團做事,四合集團是溪城最大的安保公司,這次我帶隊拆遷是公司的命令,我只是聽命行事啊。”

“你要幫你父母報仇,去找我老闆……”

豹哥實在是受不了沉默的氣氛,誠惶誠恐的開口喊道。

看似在求饒,實際上是在亮靠山。

這並沒有讓林逆的眼神有半點波動,一是他並不知道四合集團,二是不在乎,他淡淡開口:“是四合集團的老闆指使你害我父母?”

豹哥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不……不是的。”

他很想說是公司安排,可是他不敢。

萬一鬧大的話,他栽贓陷害公司,別說他活不成,他的家人也必死無疑。

“一分鐘解釋清楚。”

林逆看着他,淡漠說道:“這是你活命的唯一機會。”

“我……”

豹哥一臉苦澀,說道:“我……我不知道……”

說完。

他“砰砰砰”的磕頭,哪怕是已經滿臉是血也不敢停下。

他心內慌得不行,林逆的話,就像是死神的審判。

作爲混混,每天喊打喊S,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林逆的S意,此人必然是言出必踐的。

“三十秒。”

林逆淡淡提醒道。

“我真的不知道,都已經快一年了,我記得是在茶館……有人塞給了我一堆錢,讓我處理掉那兩個老東西……不……您父母的。”

“我當時鬼迷心竅,心想反正也是順手的事情。”

“就……就準備了點藥,趁着上門打砸的時候弄進了茶壺裏。”

“我知道錯了,饒命啊。”

“我在四合集團好歹也是個人物,我要是死了,四合集團不會善罷甘休的。”

“饒命……”

豹哥磕頭,認錯,道歉,求饒,哀求……

“噗。”

一抹冰冷的刀光,直接劃過他的脖子,在鮮血還沒來得及迸濺,林逆摁着他的腦袋貼着地面,跪坐在地上。

“一分鐘到了。”

林逆用他的衣領,將手指上沾染的幾滴鮮血擦拭乾淨。

很快,有一股尿味傳來。

林逆站起身來,嫌疑的低頭看了一眼。

王天欲哭無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被嚇尿了。

一旁。

林柔兒看着變成屍體的豹哥,大仇得報,又喜又悲,又急又憂,頓時眼前一黑仰面倒去。

林逆一把將其扶住,下意識搭脈,眉頭皺起又舒展開來。

氣血雙虧,身體虛弱的厲害。

突然昏迷倒是沒太大的問題,只要接下來好好養一養,就能夠恢復健康。

“你運氣不錯,本打算斬草除根的。”

林逆緩緩起身,將林柔兒輕輕抱在懷中,低頭看向王天:“等你父母來了,你們商議好,儘快找我給個說法。”

王天跪在地上,憤怒不已。

可他不敢抬起頭來,因爲那目光冰冷至極,彷彿能夠看穿人心。

“是。”

他回答道。

這時候按照規矩應該放句狠話。

可是他不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包廂的大門“哐”的被人從外面撞開,一羣人魚貫衝進來,當看到滿地的混混,以及血泊中跪着的豹哥,還有散發着尿味的王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少。”

有人呼喊。

王天才猛地驚醒,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張黑臉,下意識喊道:“李四海。”

“是我。”

李四海是個黑臉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個頭不高,手裏捏着兩個金屬鐵球,那是用來鍛鍊手掌肌肉力量的保健球,他扶着王天起來,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天一臉的氣急敗壞:“我踏馬的也想問你呢,你手下給我找了個女人,我不僅沒玩到,反而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

李四海看了看身體還熱乎的豹子,當然知道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再兇殘的人,也不可能因此就直接S人。

“李四海,今天的事情,不許走漏半點風聲,否則,我讓你四海集團在溪城除名。”王天說完,拎着還滴水的褲子,頗爲氣急敗壞的跑掉了。

李四海坐下來,手下不斷走進包廂,爲他帶來各種消息。

很快。

真相就擺在了李四海的面前。

“老闆,這事咋整?”

心腹問道。

“豹子死不足惜,我早就說過,拆遷可以激進,使用各種手段,但不能弄出來人命,他弄出來人命,我還傻乎乎的幫他掩蓋,簡直是可笑。”

李四海說着,氣的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說道:“給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誰花錢讓豹子去S那兩人的。”

“查清楚,然後呢?”

心腹再問道。

“老子不當背鍋俠!”

李四海吼道。

心腹一愣,恍然道:“老闆,您是打算查清楚,然後把消息告訴S了豹子的小子?”

李四海沒說話。

不管豹子是不是該死,可畢竟是死在那小子手裏。

他作爲大哥,按理來說應該幫其報仇,可現在,反倒是幫着調查。

這莫名的憋屈。

但是當他看向還跪在血泊中的豹子,心裏的那一點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他看向手下收集來的情報,不禁讀出聲來。

“林逆,十八歲入獄,入獄前品學兼優,從未和同學發生矛盾,入獄五年,癡傻歸來,入獄期間動向不明……”

李四海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明明只是一串文字,可他讀着,卻莫名有些誠惶誠恐,彷彿字裏行間蘊藏着甚麼大恐怖。

神說。

不可直視,不可頌其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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