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盛世集團的掌舵人,他權勢滔天。
只要他肯開口,哪有甚麼專家是請不到的。
然而這樣小小的一個忙,他都不肯幫。
他現在當然沒空了,忙着陪他的白月光。
她這個炮灰,他那裏有空理會。
而且她只是個幫他哄他母親開心的工具而已。
他當然不會對她有多上心。
她的事情,也與他無關。
醫院外下着淅淅瀝瀝的雨,葉初夏沒帶傘,她擦掉眼角的淚,直接衝進了雨裏。
傍晚的時候,李管家打電話來,葉初夏掐斷了,沒有接。
那個見鬼的別墅,就讓盛庭宇和那個舒雅自己回去住吧。
她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然後就跟閨蜜許甜甜回宿舍了。
她違逆盛庭宇,沒有回別墅。
晚上的時候,盛庭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葉初夏跑出去陽臺才接起。
“葉初夏,很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電話那頭傳來盛庭宇冰冷的威脅。
“盛庭宇,你爲甚麼非要這樣對我!”
葉初夏委屈的厲害。
他去跟他的白月光鬼混,一邊騙她說是去出差,一邊又逼她好好當他的盛太太,來哄他母親開心。
可是她只是求他一點點小事,他一個舉手之勞都不肯幫。
他到底爲甚麼要對她這麼壞!
“我怎麼對你,我只是讓你回家而已,別逼我對你做些過分的事情。”
男人冰冷的威脅。
葉初夏紅着眼睛,憤怒的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沒多久,葉初夏就接到了輔導員打來的電話。
說她一等獎的獎學金不符合資格,取消了。
輔導員還很擔心的詢問她是不是得罪了甚麼人。
因爲這個是上頭直接下的命令。
混蛋!
這個混蛋!
她到底欠了他甚麼。
他要這樣對她!
葉初夏再也壓抑不住,伏在陽臺的欄杆上,無聲哭泣了起來。
第二天葉初夏起來,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許甜甜看見,忍不住問。
“你怎麼回事,不開心嗎,半夜偷偷哭了?”
葉初夏見瞞不住,就找了個藉口。
“昨天去看外婆,心裏難受,夜裏忍不住就哭了。”
許甜甜便安慰她幾句,也就沒再追問了。
然而葉初夏沒想到,中午上完課後,竟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說盛先生幫她請了楊專家來給她外婆診治,問她有沒有空過去醫院一趟。
葉初夏十分錯愕。
盛庭宇不是說沒空嗎?
他當時就一副十分冷漠,根本不想理會她的態度。
怎麼突然又幫她邀請楊專家了?
還是她誤會了他?
他說沒空,是當時真的在忙?
好像他話都沒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葉初夏突然有些窘。
不過要怪就怪他平時對她太壞。
不是給她甩臉色,就是威脅她。
葉初夏坐地鐵趕去醫院。
楊醫生給外婆看過後,說她外婆情況比較嚴重。
他可以嘗試着給她外婆治,可是能不能醒來,那就要看天意。
楊醫生是心腦血管疾病方面赫赫有名的專家。
如果他也沒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治好外婆了。
葉初夏心裏很難過。
離開醫院後,葉初夏還是給盛庭宇發了條短信。
【謝謝你幫我邀請楊醫生】
葉初夏以爲盛庭宇不會回覆。
可是沒想到,他很快就回復了。
【昨天你打來,正在開緊急會議】
看到緊急那兩個字,葉初夏微微怔了怔。
如果他當時真的在開緊急會議,還接她的電話……
是不是,她在他心裏,也不是那樣可有可無,無關要緊?
葉初夏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揚。
然而想到,他心裏住着一個沒人能代替的白月光。
葉初夏嘴角的笑容,漸漸垂了下去。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一下。
是盛庭宇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今晚乖乖回家】
看着這條信息,葉初夏心情複雜。
他在白月光身邊,卻非要她回家,她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有甚麼意義。
看在他幫外婆請到楊專家的份上,最後葉初夏嘆了口氣,回。
【好】
真是喫人嘴短,拿人手軟。
但是剛回完,她就後悔了。
她突然想起,那個混蛋,將她的獎學金都弄沒了。
李管家接葉初夏回到別墅。
別墅很大,空曠的厲害。
葉初夏坐在大廳沙發上,有些控制不住,突然就在想,盛庭宇他現在是不是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他們是不是已經和好了。
盛庭宇都親自去接機了。
肯定和好了吧。
既然兩人和好了,盛庭宇非要讓她回來,自己一個人守着這棟空蕩蕩的別墅,又是爲甚麼?
他不知道,他這樣做,真的很殘忍嗎。
這一夜,葉初夏輾轉難眠。
第二天上完課,許甜甜拉着葉初夏去逛街。
校園外的那條北街,熙熙攘攘,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和叫賣的小攤販,煙燻繚繞中,叫賣聲不絕,熱鬧非凡。
“你這幾天怎麼了,總是魂不守舍的。
而且還天天住外面,快點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許甜甜緊緊盯着葉初夏,審問道。
葉初夏有些慌。
“哪裏有甚麼男人,咳咳,我就是,就是……”
就在葉初夏不知道怎麼掩飾過去的時候,她的脖子,被一隻結實有力的大手,從身後一把勒住了。
“葉初夏,還不讓我逮到你!”
只聽頭頂傳來的聲音,陰測測的,又極爲熟悉。
葉初夏瞬間變了臉色。
這把聲音的主人!
就是那個讓她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噩夢不斷的男人,莫北!
母親去世後,她就被葉振鴻扔到鄉下,給外婆帶。
在鄉下那段時間,她就是活在這個噩夢般的男人的壓迫和奴役之下。
小學的時候,揪着她的辮子欺負她,這些她都忍了。
但她從小在城市裏長大,去到鄉下,最害怕的莫過於那些蛇蟲鼠蟻。
結果莫北那個混蛋,不是在她書包放死蛤蟆,就是在她抽屜裏放死老鼠。
總是嚇得她哇哇大哭。
然後害得其他人也一起來欺負她。
雖然最後,欺負她的人都被他揍得哭爹喊娘滿地找牙。
說實話,那會她還蠻感動的。
結果,那混蛋來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
原來她就是他莫小爺牽出來溜的一隻小狗。
後來升初中了,仗着個子高力氣大,又揪着她的衣領,按着她的腦袋,繼續奴役她。
整天跟地主使喚家裏的燒火丫鬟一樣,對她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使喚她打扇翻書。
打籃球就買水送毛巾,外加拎脫下來的臭衣服。
瞧瞧這些駭人聽聞、令人髮指的惡行,簡直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甜甜,快,快救救我。”葉初夏哭喪着臉向許甜甜求救。
許甜甜卻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戲。
“呵,我就說你交了男朋友了,還撒謊,嘖,看着還蠻帥的嘛,你們兩還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