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城,華夏酒店。
陸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卻掛着笑容,手裏還握着一個手提袋,喃喃自語道:“送完最後一單,總算是吧錢給攢夠了。”
摸了摸兜裏早已買好的電影票,陸雲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瑩兒,今天是我們戀愛三週年紀念日,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陸雲笑着打開手機,撥通了收貨人的號碼。
“喂,您好,我是同城極速達騎手,您的外賣到了,請開一下門。”
“我..啊~我現在不方便..你放在門口吧”
聞聲,陸雲臉色一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可不正是他的女朋友!趙婉瑩嗎?
“瑩兒,你怎麼會在酒店?你在做甚麼?”
電話那邊突兀的陷入安靜,隨後便是趙婉瑩氣喘吁吁的解釋道:“是陸雲啊,我在鍛鍊呢。”
“鍛鍊,甚麼鍛鍊要到酒店來?”
沒等陸雲吧話說完,電話早已被掛斷。
這讓陸雲如何還能平靜下來,一陣敲門無果後,索性直接一腳將門踹開。
可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鼻子不由的有一股酸意,腦袋也像是被重物猛錘般陷入當機。
那是他的女朋友,此刻正被一肥碩的男子摟着腰肢。
“瑩兒?”陸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女友,甚至到現在初吻都沒給過他,此刻竟揹着他在外面偷三搞四!
肥碩男子眼光毒辣,一眼看穿陸雲的身份:“婉瑩,你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嗎?”
“姚老闆..我。”趙婉瑩頓時語塞。
肥碩男子的目光落在陸雲的身上,僅是上下打量了一瞬,緊接着露出不屑:“婉瑩,你眼光有點問題啊,竟然找個送外賣的做男朋友。”
趙婉瑩神色陶醉,滿臉紅暈,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姚老闆說的對,我就是享受有個舔狗追在我後面討好的感覺。”
房間內,充斥着濃郁的酒味,還有一種噁心的臭氣,令的陸雲一陣噁心。
“瑩兒,我現在是窮,但我一直都在努力!”
“努力?窮人總是認爲只要更努力一點就會有錢,出來混要有背景的!”肥碩男子冷嘲熱諷:“原來是小癟三!”
“陸雲,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們也沒有繼續相處的必要了。”趙婉瑩語氣冷漠。
憤怒!屈辱!不甘,卻無可奈何。
陸雲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裏面的岡本也隨之落到外面。
他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以至於鮮血透過指縫,滴在地板上。
女友一次次的嬌息,如同魔咒一般,衝擊着他的心靈。
那可是自己的女朋友,現在正在和別的男人...!
“還看甚麼看?滾!”肥碩男子聲音帶着威嚴,怒斥着陸雲立刻離開。
“啊!”陸雲捂着臉,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鮮血染紅了臉頰,令此刻的他變得無比猙獰。
陸雲迅速衝向陽臺,端起一盆君子蘭,三步並做兩步,奔到肥碩男子的身邊。
那盆君子蘭,猶如炮彈般,被狠狠的砸在肥碩男子的背上。
陸雲雙手鎖住肥碩男子的脖子,用力的將其摔倒在地,然後用腳狠狠的踹着他的肋骨。
手腳並用,一陣拳打腳踢,每一拳都毫無章法的落在肥碩男子的身上。
旁邊的趙婉瑩見狀,連忙撲了過來,一把將陸雲推開。
“我打死你個狗雜碎!”
被推開的陸雲憤恨的扭過頭,道:“我每天不要命在路上跑,就爲了能多賺幾塊錢,我把錢都給你了,衣服,首飾,包包,你要甚麼我給你買甚麼,你就這麼對我?”
“拿着我給你的錢,給別人點外賣,還是我給你送的!”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陸雲怒極反笑。
此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屈辱和不甘。
“陸雲,其實我早都想告訴你了,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我剛纔說的也很清楚,你就算是再努力,也比不上姚總一天賺的錢。”
陸雲和趙婉瑩是在醫科大學大三認識的,那時候的趙婉瑩還很單純,相處了一段時間,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畢業後,兩人一起打拼,趙婉瑩如願的進入大公司實習,早早進入了職場,自從那以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而陸雲家境一般,自己也只是本科院校畢業的窮學生,想要出人頭地,猶如登天。
如今這個社會,沒點關係寸步難行,就算努力奮鬥一輩子,或許也只能達到人家有錢孩子的起點。
於是他只能從事社會最底層的工作,每天十六個小時高強度的送單,僅僅只是爲了能多賺那麼一百塊錢。
有時候趙婉瑩想喫一個蛋糕,都要花掉他整整兩天的工錢。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爲她買下,可如今,這一切簡直如同笑話。
肥碩男子揪住陸雲的衣領,一張肥臉貼在近前,撲鼻而來的一股惡臭從他的嘴裏發出:“小畜生,敢打老子,今天我非得活剝了你一層皮不可!”
話音落下,一記重拳狠狠的落在陸雲的小腹。
鑽心的痛,都掩蓋不住他心中的悲涼。
他渾身顫抖,大腦中充斥的只有憤怒。
“龜孫!”
陸雲怒罵一聲,使盡渾身力氣猛地撲向前去,即使被趙婉瑩從後面拉住手臂,依舊是將額頭猛的向前一頂。
人的鼻樑本就脆弱,被陸雲這般一撞,竟是直接塌陷了下來。
“操你麻的!老子剛做好的鼻子!”
肥碩男子瞬間暴怒,反手一拳重重的落在陸雲的臉上。
身後的趙婉瑩,連忙舉起地上的花瓶,對準陸雲的後腦猛的砸下。
“砰!”
陸雲的視線瞬的一片黑暗,頭顱炸裂般的疼痛,一道血印從髮絲鑽出,無力感充斥全身。
腦子裏一陣翻江倒海,眼尾處,一道血壑攀爬而入。
鑽心的通使他不由得雙眸怒睜,隱隱的竟透過肥碩男子的皮膚,血肉,骨骼,洞穿一切!
短暫的瞬息,世界彷彿再度變得靜止,陸雲的頭一沉,死死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