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林銘卻沒有再繼續了。
接下來,他需要全神貫注,再下十二針,疏通林雅體內紊亂的氣脈,再將毒素逼出來。
整個過程需要萬分專注,不能出一點差錯。
所以此刻,他需要暫緩精神,再一口氣出手做完。
“他瘋了吧!”
ICU外,醫生們卻紛紛露出了惱怒的神色,當場罵出了聲音。
“那十二根銀針怎麼全都紮在了命穴心脈上啊!”
“再這樣下去,那女孩只會氣血淤積,脈行不暢,休克而死。”
“唉!這哪裏是救人,明明就是害人!”
“我就說他是想喫保險錢,你們還不信,現在好了吧?快點打電話報警,把他抓起來!”
“···”
聞言,裴霖也微微皺起了雙眉。
難不成這年輕人只會紙上談兵,是陳老看錯人了?
想到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兒,他遲疑許久,搖了搖頭就準備走。
滴,滴,滴。
可就在此時,短促的電子音突然響起,
瞬間,吵鬧的走廊瞬間安靜,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
林雅的心電圖···竟然開始恢復正常了!
微弱的曲線,此刻正在不斷的走高!
“怎麼可能!”
“他明明都把人家的經脈堵住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起死回生的啊?”
剛纔還議論紛紛的醫生護士們,臉色頓時都有些不好看。
林雅的病要是真的被治好了···那他們剛纔說的話,都好像在放屁一樣,全是污衊林銘的!
醫院的威信都要被敗光了。
“肯定是女孩迴光返照了。”
幾秒後,有醫生一口咬定說。
“聽說這男的就是個贅婿,別說鍼灸了,連醫書都沒看過基本,怎麼可能治得好瀕死的病人呢?”
“對對,一定是女孩不想死,硬生生吊着最後一口氣呢!”
“這種男人就是賤,爲了錢,寧可害死自己家人!”
砰砰砰!
說着,一行人再次拿起桌椅板凳,狠狠的砸在了門上,希望破開大門,將林銘拖走。
可就在此時,林銘也再度抬起了手。
唰唰唰!
十二枚銀針掠過空中,閃出殘影,速度驚人!
二十四枚銀針相互呼應,隱隱之間,甚至形成了玄妙至極的陣法,正不斷的催動着林雅體內的毒素,疏通着紊亂堵塞的經脈。
幾分鐘後,林銘撤下銀針,林雅也驀然張口,吐出了一大口污血。
“···哥?”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喊了聲,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笑。
“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啊,結果一醒你就在我牀邊,跟做夢一樣···”
比雪還涼的小手慢慢撫上林銘的臉頰,林雅怔了怔,眼眶微微一紅。
“怎麼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喫飯啊?”
“···哥沒事,你身體本就虛弱,剛纔又被毒素侵入心脈,還是再休息會兒吧。”
林銘聲音哽咽了幾秒,漸漸恢復了平靜,指尖在林雅頸後穴位輕輕一按。
她的眼神頓時迷茫起來,幾個呼吸後便閉上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林雅安詳的睡蓮許久,林銘這才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這一刻,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已經變了。
林雅的生命體徵剛纔可是奄奄一息,器官都開始慢慢衰竭了啊!
但在林銘的手下,這些好像都不算事一樣,輕輕鬆鬆便扭轉了生死!
就好像閻王讓人三更走,他說滾,有你丫說話的份?
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
醫生護士們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桌椅板凳,伴隨着林銘走出病房,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滿臉的尷尬。
剛纔他們可是口口聲聲說林銘是個S人犯,害人精···
結果現在人把病治好了,狠狠的打了所有人一個巴掌!
這還怎麼說?
“小先生果然神醫妙手!”
正當此時,裴霖率先深深拱手,沉聲說道。
其他醫生也反應過來,厚着臉皮誇讚道。
“沒想到林先生的醫術這麼厲害,不知是從哪裏畢業的啊?”
“老話怎麼說來着···高手出人間啊!”
“剛纔是我們弄錯了,差點耽誤了您治病,不好意思啊···”
一個二個的爭先恐後的解釋,聽得林銘皺了皺眉,心中一陣煩躁。
正打算讓他們都散開,林銘眼神卻驀然一動,注意到人羣的角落處,有一個形跡可疑的青年男人轉頭匆匆離開。
“站住!”
心中猛地一震,林銘撥開人羣衝了過去。
譁——!
那人見行跡敗露,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速度極快。
可林銘的速度更快,閃電般追到他身後,凌空一記飛踢,重重踹在他後背上。
“草!”
一聲慘叫,那人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滑出去好幾米遠,半天都沒站起來。
“你幹甚麼啊突然打人,信不信我——啊!”
青年男人還想僞裝,可話還沒說完,林銘便突然抬腿,一腳狠狠踩在他的手腕上。
劇痛襲來,青年男人淒厲的叫了聲,手掌不自覺的張開,一個藥瓶從他袖子裏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旁邊還貼着一根頂端溼漉漉的銀針。
“這是···”
跟着過來的裴霖看到這一幕,瞬間甚麼都明白了。
林雅突然瀕危,顯然是這人搞得手腳!
“誰派你來的?”
林銘冷冷的說道。
青年男人見自己徹底暴露,眼神頓時陰沉下去,臉色兇狠無比。
“我聽不懂你說甚麼。”
“現在放開,讓我走,不然···”
“呵呵,信不信我們讓那個賠錢貨第二天就出現在黑市?”
“那裏有的是人喜歡這種半死不活的妞,出的價錢可高了!”
“就憑你?”
冷笑了聲,林銘毫不猶豫,腳掌驟然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青年男人的手腕驀然碎裂,撕心裂肺的哀嚎起來。
“狗東西,你他媽不要命了是吧!”
“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別說你,你整個家我們都能徹底摧毀。”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保證把你妹妹拉去當——啊!”
話還沒說完,林銘再度出手,精準的卸掉了他的下巴。
青年男人頓時沒了聲音,只能啞巴似的悶嚎,口水流了半張臉。
“小先生,把這個人交給我吧,我讓手下的人處理。”
“結果保證讓您滿意。”
見狀,一旁的裴霖主動站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十分恭敬。
他可沒忘了,自己之前也頂撞過林銘,現在賠罪的機會送上門來,自然不可能放過。
“可以。”
林銘也不想爲這種貨色髒了自己的手,便將人交給了裴霖。
這是,一旁抱着裴心蕊,滿臉淚痕的裴夫人也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無比懇切的哀求道。
“小先生,您能不能先騰出時間,給我女兒治療一下,她馬上也要撐不住了···”
裴心蕊的臉色青灰一片,眼看便是要撐不住了。
“讓醫院騰出一間病房,我立刻開始治療!”
見狀,林銘急匆匆接過裴心蕊,衝着病房內走去。
裴霖頓時鬆了口氣,眼神掠過地上的青年男人,剛纔還滿是尊敬的臉色瞬間變化,佈滿了寒意。
“敢對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下手,你主子的膽也夠肥的啊!”
拿出手機,他一下踩住青年男子的手腕,撥通了一則電話,淡淡的吩咐道。
“叫兩個人過來,我這有東西要處理。”
“還有,下午去東南亞的那批貨晚點走,把這東西處理一下,跟豬飼料一起運走。”
“唔!”
聽到裴霖的話,青年男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露出了無比驚恐的神色。
渾身也不斷的扭動掙扎起來,雙腿更是不住的發抖。
“現在倒是害怕了?”
裴霖冷冷的一笑,掛斷了電話。
“可惜,你動了不該動的人,再害怕也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