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橋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活生生地從這茫茫人間無聲蒸發,杳無音信。
人生如夢,白雲蒼狗。
三年的時間,所有的壞人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反倒越活越滋潤。
霽安混得風生水起,梁嫚也如願地嫁給了他,聽說還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那樣的婚禮是蘇橋原來做夢都想擁有的畫面,她那時嫁給霽安還沒有舉行過一場像樣的婚禮。
想到這裏,蘇橋死寂的心臟又裂開了一個口子。
今晚,這場宴會來的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觥籌交錯之間,蘇橋一眼就能看到人羣中意氣風發的霽安。
此時的他,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卻依然是那麼高高在上,穿着剪裁合體的高定西裝,手腕上的腕錶價值不菲,打理地一絲不苟的頭髮更加襯得他的矜貴多金,怪不得宴會上的各路女人都對他露出如狼似虎的飢餓眼神。
只是他身旁的女伴遜色的不止一星半點兒,不知是霽安的口味變得獨特了,還是其他的緣故,那女人又胖又圓,體型身材和原來的蘇橋不相上下。
蘇橋心裏的諷刺越來越大,如今看來,梁嫚嫁給了他又如何,他還不是一樣照常出來幽會。
有人光芒萬丈,有人就憤憤不平。
如果不是陸司蹇,蘇橋就是死了也沒人幫她收屍,幸虧她命大,被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陸爺發善心救回了一條命。
那個時候,蘇橋身心受到重創,子宮流產大出血,性命已是岌岌可危,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卻遺憾子宮再也不能受孕,她這輩子再無懷孕當媽媽的機會。
“女人,在看甚麼?”
陸司蹇摟着她的腰身,用力狠狠一掐,帶着薄繭的手指所過之處燃起焰火。
蘇橋不得不回神,面對着救命恩人嬌媚笑道:“陸爺,你弄痛人家了。”
“女人,你看那個男人的眼神讓我很不爽!”
陸司蹇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喫醋的意味。
蘇橋不以爲然,和他相處這麼久,她只知道他是一個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脾氣的男人,哪怕是生氣他都能給你笑出來,哪怕是開心他也能表現的若無其事,這個男人太危險,根本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那個男人是我的前夫,我就是差點兒死在他的手上。”
蘇橋平靜淡然地向陸司蹇解釋霽安的身份,事過境遷,再次回想她和霽安之間的那段愛恨糾葛,她竟能不哭不鬧,說不清是哀莫大於心死,還是傷疤被時間撫平傷痛被暫時擱淺。
“哦?就是他讓我的小橋傷心落淚?”
陸司蹇鳳眼一挑,狹長的眼眸微微眯着,猶如一譚深淵無邊無際,深邃又吸人。
“走!爺帶你過去會會他。”
陸司蹇說一不二,全憑心情做事,像只驕傲的孔雀摟着蘇橋的細腰,一步步走向霽安。
“看你前夫的品味也不怎麼樣嘛!”
陸司蹇餘光瞥向霽安臂彎掛着的那個女人,不禁皺眉無解道:“和你比,她差遠了。搞不懂,你前夫是不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