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啪啪啪!”

巴掌就跟下雨似地落在陳清仙的臉上,叫她想罵人都罵不出來。

“老女人!忍你很久了。”打完,雲千葉手一鬆,將人丟在了地板上,“想跟肖家退婚,想攀上我們院長的兒子就明說,拿我做伐,欠你們母女了?”

陳清仙已經被打的暈頭轉向,耳朵嗡嗡嗡,沒聽懂雲千葉在說甚麼,就散一個勁兒地哭,連罵人都忘了。

活到今年四十多了,第一次被人打的這麼慘。

說實話,連她男人都不敢對她下手這麼狠,偏偏被個死賤人給打了。

她那個氣呀,氣的渾身顫抖,想爬起來撲上去跟雲千葉拼命,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訴她,她不是雲千葉的對手。

沒奈何,她只得求救,望着雲千香和雲老大,一個勁兒地罵。

“你們兩個死沒良心的,就看着你們雲家人欺負我是吧?雲千香!你比雲千葉還大三歲呢,她都把你媽給打了,你還死站在那裏做甚麼?”

“你別咋咋呼呼地喊雲千香,你也別跟千葉的鬧騰和我打馬虎眼。”李翠翠生氣地把雲千香往陳清仙面前一丟,“你女兒說她跟醫院的一位醫生好上了,人家連絲巾都送她了,你看要怎麼辦吧!”

肖志國走出來,清雋俊朗的臉上毫無表情,就淡漠地說了兩個字:“算賬。”

雲千香毫不示弱地回了他一句:“算賬就算賬,誰怕誰?一個被部隊退回來的人,有甚麼可稀罕的。”

雲千葉扶着雲奶奶在一旁坐下,看戲似地瞅着雲千香:“怎麼?打算撕破臉了?難怪剛纔特意在李阿姨的門口故意大聲說絲巾的事,這是早就算計好吧?”

跟着看熱鬧的街坊鄰居也聽李翠翠一路叨叨過來,基本上都清楚是個甚麼情況。

“看不出來,這千香還挺有能耐,跟肖家的婚還沒退呢,就找好下家了。”

“你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女兒,我看陳清仙剛纔那氣勢洶洶地要打千葉,還說是她敗壞了千香的名聲,打算做甚麼?”

“栽贓陷害呀,還能做甚麼?閒話要是千葉傳出來的,那陳清仙肯定繞不了她。”

“那可憐的孩子被她欺負了這麼多年還不夠?”

“人心哪裏有夠的時候。”

陳清仙知道女兒的事情敗露,也不想說甚麼,反正女兒能嫁給醫院院長的兒子也不錯,比肖志國強。

要是他一直在部隊裏待着,馬馬虎虎還看的過去,一退伍,就不喫香了。

按照當地習俗,男女雙方走不到一起,需要算還財物,理虧的那方會有所補償。

母女倆原來合計的是讓肖家人理虧,即便算賬,她們也能佔到最大的便宜,再讓雲千葉背黑鍋,補償她們一些,吐出來的金額不會很大。

如今是自家女兒理虧,這賬要算起來可就沒甚麼便宜佔了,以往肖家送來的錢和物,按照李翠翠的性子,一點一滴都不會留給她們,一針一線都會算走。

她陳清仙是厲害,可遇上個李翠翠也沒轍。

急性子的李翠翠跑回家拿來一個小本本,上面記載着這些年送給雲家的節禮和聘金數目。

當着大家的面唸了一遍,唸完問陳清仙:“我說的這些你認不認?認,咱們就按我記的賬目算,速戰速決。

你要不認,我就去醫院找那位送絲巾的野男人,問問他爲甚麼要破壞別人的婚事。”

聞言,雲千香嚇壞了,一個勁兒地哀求陳清仙:“媽!認了吧!”

雲千葉在邊上冷笑,笑的下巴上的肉都在歡騰舞蹈。

看的人莫名有喜感。

肖志國暗暗地打量了好幾眼,嘴角彎起來又放下,來來回回好幾次。

只是他會掩飾,左手握拳抵住嘴脣,誰也沒發現他的嘴角有彎起來過。

其實他並沒有退伍,之所以回來,是因爲海城出了一件驚動了京都高層的走私案。

他的家鄉離海城不遠,在部隊又得器重,就被選派回來了。

至於其他,都是煙霧彈而已,不值一提。

原本以爲回來會覺得無趣,沒想到發現了個有趣的人。

這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平日裏的性情軟弱,估計都是裝的吧?

陳清仙瞪了眼女兒:“認甚麼認,根本沒有那麼多東西,都是她胡寫的。”

沒想到李翠翠這麼細心,連每年的節禮送了多少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專門爲了跟她家算賬而準備的。

“甚麼叫我胡寫的?”一聽這話,李翠翠就來氣,“年禮節禮的雞鴨魚肉你沒喫?千香天天騎去上下班的包鏈條二十四寸女式單車不是我買的?”

雲千葉聽的眉頭一皺,包鏈條的女式自行車?這名稱夠年代味兒,的確算是稀罕物。

“她手上戴的梅花手錶不是我們家的?身上穿的喇叭褲,高跟牛皮皮鞋,還有冬天的紅呢子大衣,毛料褲子,全毛毛線打的毛衣,滑雪襖都不是我買的?”

衆人:“·····”

李翠翠可記得真清楚,連買了甚麼都一直記得。

這也難怪,兒子不在家,兒媳婦的東西都是她一手操辦的,老頭子不管事,她不操辦誰操辦?

是她操辦的,怎麼可能會不記得?有些金貴布料,她都沒穿過呢,印象就更深刻了。

雲千葉樂得在邊上看熱鬧,反正這事是雲千香自己抖露出來的,跟任何人沒關係。

她是這麼想沒錯,陳清仙可不這麼想,指着雲千葉對李翠翠說道:“除了聘金,剩餘的讓那死賤人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陳清仙這麼不要臉的。

她女兒跟人算賬,讓侄女兒替她還錢?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還?”雲千葉笑了,笑的十分陰冷,“大伯母!你確定那錢要讓我還?憑甚麼?”

被打的整張臉都腫脹不堪的陳清仙,不敢迎着雲千葉的目光,色厲內荏地喊:“你打了我,就得賠償醫藥費。不然我就去告你,讓你喫牢飯。”

印象中,這死賤人膽子很小,嚇唬嚇唬肯定管用。

誰知,雲千葉依然陰沉沉地盯着她:“告我?好啊!你去告啊!誰不告誰就是狗孃養的。打你怎麼了?那是因爲你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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