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晚的女子

八成又是那些上門求醫的人,看着好看便被他認了爹。

“你這逮着好看的人就認爹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雲清嫿無奈道。

雲闕急衝衝地解釋,“這次是真的!”

身後的蕭景耀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全。

合着這小崽子連爹都沒有,逮着人就亂認?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來壞他的好事!

客房內。

身穿玄袍的男人垂着頭,靜靜坐着,卻自帶一股S伐氣場,連伺候的傭人都不敢近身。

四周的空氣好似都被他身上的氣場壓住,滿屋子,只剩下他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

一下接着一下,不急不緩。

雲闕拉着雲清嫿闖進來,動靜不小,伴隨着他迫不及待的聲音,“你看,就是他!”

男人抬起頭,瞧見雲闕眨巴着一雙興奮的大眼盯着他瞧,忍不住挑眉。

這動作……

這張臉……

太像了……

雲清嫿都跟着收了一口氣。

男人古銅色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劍眉之下,黑眸深不可測。

這張臉簡直是放大版的雲闕,相似度有六成。

難怪雲闕瞧見他,就急吼吼的叫爹!

這人,怕不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吧?

或者是,當年那人的近親?

總之,一定是有關係的。

這時,男人忽然起身。

雲清嫿嚇了一跳,本能的護着雲闕往後退,鼻尖是午夜夢迴都縈繞不散的沉水香,眼神都跟着一沉,“閣下是?”

男人如古井寒潭一般的眼神落在她臉上,聲音低沉:“你是這孩子的娘?”

這下她可以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當年那個男人,雲闕的親生父親。

聲音和味道都一樣。

雲清嫿頭皮發麻,忍不住就想起那一晚的纏綿,臉上控制不住的發燒,聲音卻是毫無起伏,“是。”

蕭景辰眼神微暗。

僅憑一個長的和自己像的孩子就判定她是那晚的女子,不太合理。

可他找的太久了,只剩下這一點微薄的希望。

他毫不猶豫的上前,伸手就想要去扯雲清嫿的面紗。

雲清嫿身後就是雲闕,避無可避,驚慌地低斥了一聲:“放肆!”

她這一聲自以爲威嚴,但落在蕭景辰耳朵裏實在跟貓叫似的,半點也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面紗,“彭!”一聲巨響。

屋門驀地被人推開。

一道身影,火急火燎闖了進來。

蕭景辰的動作被打斷,順勢收回了手,抬眼不悅地看過去。

蕭景耀在暗中偷聽了好一會,才確定壞他好事的人是自己的好七弟。

“七弟!休得無禮!”

雲清嫿從來沒覺得蕭景耀這樣順眼過,暗暗鬆了一口氣,拉着雲闕離蕭景辰遠了一點。

那晚,是她穿過來的第一天,所以印象太過深刻,她可沒忽略那男人身上除了沉水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被追S至此,還被下了藥,鬼知道是遭遇了甚麼事,能不能爲外人所知。

萬一被認出來,他要S人滅口呢?

她倒是不怕,可她現在帶着雲闕這個軟肋,可就不能不防了。

何況,她還不想暴露身份。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蕭景辰看了眼蕭景耀,一點行禮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盯着雲清嫿,“影姑娘,在下蕭景辰,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望影姑娘能夠出手相助。”

太子七皇子齊聚在此,就算蕭景辰不開口,雲清嫿也已經明白他的用意。

“你是想我出山,救當朝太師?”

蕭景辰挑眉,“太師於我有恩,如今纏綿病榻,我當盡全力。”

能求到藥王谷來,說明外頭的大夫都沒用了。

只是,雲清嫿總覺得男人嘴裏這盡力,說的有些過於用力了,眼神過於堅定。

好像她不答應,他就是搶也要把人搶去。

“……”

蕭景耀鄙夷地瞄了眼蕭景辰,低嘲着:“七弟以爲這是戰場?你說甚麼就是甚麼?來請影姑娘出山,連診金都不提是幾個意思?”

緊跟着,他傲然道:“太師於乃我朝肱骨,孤願出萬兩黃金、萬匹綢緞及各種珠寶作爲診金。”

只要能請雲清嫿醫治太師,他離皇位便更進一步。

只要能登基,區區萬兩黃金算甚麼?!

“不愧是太子,豪爽的很。”

她的一句誇獎,讓蕭景耀面露得意之色,斜睨了一眼蕭景辰。

雲清嫿笑了,“七皇子,我此次下山,有要事在身,不便和你同行。我派個師妹過去,你放心,她得我師父親傳,醫術不在我之下。”頓了頓,她又拍了拍雲闕,“哦,還有我兒子。他習慣了我師妹照顧,只能一起帶着,您不介意吧?”

事態緊急,蕭景辰也顧不上兒女情長,深深看了一眼雲清嫿,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的雲闕,心裏忍不住發軟,“自然,我定會照顧好二位。事成之後,完璧送回。”

送回。

怕不是又來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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